回到翠云居,玉氏屏退下人,眼睛像射出无数把利箭一般盯着绿珠。
“贱人!”玉氏一巴掌狠狠地扇到绿珠的脸上,那巴掌大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绿珠惊慌失措,连连磕头认错:“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求求您了!”玉氏又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又尖又长的指甲在绿珠红肿的脸上划下了五道血痕,看着甚是恐怖。
“交代给你的事情办成这样,你还有脸求饶?”玉氏阴狠地盯着绿珠问道。“奴婢也不知为何,明明亲手将大小姐送入院内,但当奴婢叫来贵妃娘娘时,里面的人却变成了二小姐。。”绿珠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地答道。
“废物!我要你有何用?”玉氏怨毒地盯着绿珠,毫不迟疑地又甩了一巴掌。“来人,将这贱婢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去。”玉氏朝门外的婢子发号施令。“夫人,不要啊,奴婢求求您绕过奴婢吧。”绿珠吓得痛哭流涕,连连磕头求饶。在玉氏凌厉的目光下,绿珠终究还是被拖走了。
当大厅中只剩她一个人时,玉氏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仍心有余悸,这大小姐,看来也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自从百花宴一结束,盛浅予就深深地意识到,若是不习医术,自己永远都会受到掣肘。青黛若是在还好,若是不在,那自己将会遭遇灭顶之灾。而且,多一技傍身,日后也能多一个保命的法宝。于是最近这段日子,盛浅予废寝忘食,衣不解带地跟青黛学习医术。
“大小姐,你都在桌案前研习药经一上午了,不如坐下来歇歇,奴婢给您端您最爱吃的玉酥糕去。”画眉关心道。盛浅予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点头应允。青黛见此也心疼地说道:“大小姐,学习医术确非一日之功,虽然你进步神速,可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啊。”
盛浅予笑了笑,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休息。”画眉此时端了几盘精致的糕点走进来,一脸八卦地说道:“小姐,府里有客来访,你猜是谁来了?”盛浅予神思一动,眼波流转间便有了答案。“你这副样子,莫不是尹侯府的人?”画眉笑着:“小姐果然聪慧无双,刚我去厨房拿糕点时,便听到下人们在悄悄议论,说是尹侯府来人下聘了。”
盛浅予戏谑地笑着,说道:“既然尹侯府的人来了,那咱们就去瞧瞧。”
盛府大堂内,玉氏一人看着这不过区区十抬的聘礼,脸色像吃了翔一样的难看。安华怎么说都是盛家的嫡次女,尹侯府就拿这么点聘礼来敷衍人,莫不是吃准了安华只能嫁给王耀祖那个世家混子?她语气不善地说道:“尹侯府堂堂嫡子娶妻,就出这点聘礼,怕不是有些贻笑大方!”
尹侯夫人嗤笑道:“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女儿是怎么入的我侯府,那才真是贻笑大方呢。侯府肯出这些聘礼,你就知足吧。要我说,直接草草一顶轿子抬走了事。”
“你!”玉氏被气到了,指着尹侯夫人说道:“你就不怕相爷在朝廷上参尹侯爷一本吗?”尹侯夫人直接捂着嘴乐了,说道:“盛相一身正骨、两袖清风,又怎会为区区聘礼之事为难我家侯爷,那岂不是公报私仇?再说了,二小姐还要嫁到侯府,侯府不好过,她又岂能独善其身?”
玉氏心中的怒火更旺了,连捂着胸口顺气。此时盛安华款款前来,扫了一眼寥寥可数的聘礼,心中已然有数,边坐下喝茶边说道:“母亲,为了二妹妹日后的安生日子,您就收下这聘礼吧。”玉氏看着盛浅予这云淡风气的样子,更是气得牙痒痒,要不是盛浅予,华儿又岂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这聘礼不仅代表着华儿在未来婆家心中的重要程度,更是代表着她在官员命妇中的脸面,又岂能草草了事?
尹侯夫人轻笑着说道:“还是大小姐识大体~古人说得好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耀祖没了这门亲事,顶多也就被冠个风流的名声,可二小姐若没了这亲事,怕只能落发为尼了吧?”说着便掩面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也不早了,盛夫人,你要不满意这聘礼,我就拿回去了。只是要让我再登门,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尹侯夫人威胁道。
玉氏也不是个傻的,听出了她的威胁之意,脑中思绪万千,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她轻轻闭上双眼压下自己的心气,这才睁开眼扯着一丝牵强的笑说道:“哪里的话,聘礼我很满意,我还等着和侯府做亲家呢。”尹侯夫人听到想要的结果得意地笑了笑,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力求。今天,可算是为耀祖出了这口恶气,她心里得意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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