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圣裁?”孙承宗孙阁老有些犹豫,“圣意难测啊!”
以前朱由校虽然宅在深宫,一心做木匠活,孙阁老自问还是了解陛下的心思的。
可如今陛下几乎不问外朝的事,大小事情大多都交给了内阁,确让孙阁老把握不准了。
孙承宗看了钱阁老一眼,“要不内阁还是先碰碰头,议一议吧!”
“就议孙阁老!”
施凤来施阁老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施阁老心中有些不爽,这样的事情就是叫齐内阁阁老又能如何?
蛮族兴兵,大军压境,总是要陛下决断的。
来宗道来阁老也对孙阁老心中不满,你还是帝师,号称知兵呢?
遇到点事,就紧张成这样!
“宁锦防线固若金汤,蛮族铁骑再是厉害,难道还能破了宁远,锦州这样的坚城?”来阁老道,“奴酋代善虽然名气大,可他还能不顾伤亡,强攻宁锦?”
韩爌韩阁老也道,“后面还有山海关,与其关心蛮族铁骑兵逼宁锦,倒不如关心一下宁锦一线的粮饷。”
“只要粮饷充足,凭借坚城,蓟辽兵马足以抵挡奴贼。”韩阁老说几句话,喝一口茶水,老神在在的分析着情况。
孙阁老皱了皱眉头,宁锦要是出事,其他的阁老免不了吃挂落,可自己定然要担责任。
谁让自己身兼数职,还是督师呢!
内阁中的成员都是人精,即使不知兵,还是能看到关键问题的。
孙阁老也知道,韩阁老分析的没错,只要粮饷充足,宁锦无忧。
可坏就坏在只要上。
偏偏这段时间,朝廷根本没有给辽镇兵马补充多少粮饷。
孙阁老为此见了多次陛下,不是见不到人,就是被陛下无奈的打发了。
只一句内帑无银,就让孙阁老纵有千般言语,万般理由,都做了无用功。
至于让盐运使衙门向盐商筹措银子,提起来孙阁老更是一肚子气。
本来预备筹措三百万两,可到如今,送入户部三十万两就不错了。
数十万两看似不少,可对于到处要银子的大明帝国来说,也就是个杯水车薪。
为了蓟辽兵马的粮饷,孙阁老也想过动一动盐运使,可孙阁老虽然是帝师,在内阁中也做不到一言九鼎。
看了看韩阁老,孙阁老也有些无奈,分析的再透切又如何。
大明户部拿不出粮饷。
“蛮族压境,宁锦没有粮饷是不行的。”孙阁老道,“我等去见陛下,请发内帑吧。”
“再议一议从哪里抽调援兵。”
几位阁老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臣孙承宗…韩爌叩见陛下!”
“平身,赐座!”
“谢陛下!”
“几位阁老不在内阁办差,怎么一齐来见朕?”
朱由校道,“是盐运使衙门将银子筹措上来了?”
“有了银子,该花就花,该用就用,不用给朕送一部分,内延虽然拮据了一些,可再难,也不能让官吏光干活,不拿俸禄,再苦,也不能让边军兵卒,流血又流汗,拿不到粮饷!”
朱由校几句话,就将几位阁老恶心的不行。
陛下手中握着厂卫,如今大明户部什么情况,盐运使衙门的银子有没有筹措上来,陛下怎么可能不清楚。
“咳咳,”钱阁老咳嗽了几声,“陛下,淮扬方面的银子还需要一些时间,数百万两,不是小数目。”
“还没有筹措好吗?朕的宗亲,各位亲藩不忍朕受苦,送的银子都进入内帑了。”朱由校道,“盐运使衙门的官吏就是这么办事的?盐运使每天在干什么?”
“咳咳,盐运使他们想必也有苦衷,总不能为了筹措银子,就逼的盐商们家破人亡。”钱阁老又说了几句。
不得不开口啊,实在是盐商们手眼通天,给的太多了。
“钱卿咳嗽不断,要注意身体啊。”
“谢陛下关心,老臣只是有些小漾,不妨事。”
“钱卿是松江人?”
“是。”
“江南水土好,松江水土养人啊,钱卿抱病,朕于心何安!”
钱龙锡钱阁老愣住了,颤巍巍的站起身,跪了下去,“臣沉珂日众,老臣祈骸骨。”
“准!”
钱阁老拜了一拜,颤巍巍的起身,缓缓的向殿外走去。
孙阁老等怎么也不会想到,本来见陛下,是要请陛下发内帑,给锦宁补充粮饷,从其他地方,调集援军,应对蛮族铁骑的。
这还没开始,几句话的功夫,钱阁老就被赶回家吃老米了。
钱阁老被赶,几位阁老心思各异,孙阁老并不同情,平时拿一些,无关紧要,可盐商捐输的银子,关系甚大,你钱龙锡都敢帮他们出声拖延?
罢了钱阁老,朱由校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几位阁老次来,是要银子来的吧?”
“发内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