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斯吞了口口水，看前厅塌落的规模，这个叫祖龙的剑客身上应该有重型武器。
可常年的职业习惯，还是让他问道，“绑架胡林·塔里奥斯特的也是银手的人？”
希尔科没动，主要原因是他不清楚黑罩袍能不能挡得了子弹，还很可能是十几把枪同时射击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白天的事情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不是绑架。”
“不是绑架？”洛林斯能感觉到自己声音透着紧张，还是硬着头皮问，“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洛林斯和十几个安保看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
那个一身黑袍的人突然被温和的白光包裹，而这道光很快形成了一种像是某种动物的形状，像蛇，却又不完全像。
就在洛林斯想看清楚时，那动物突然朝他们冲了过来。
同时还有黑罩袍人的声音，“他已经死了。”
根本来不及震惊或者感触到别的情绪，洛林斯瞳孔大睁，白色动物的影子在他眼中最终化为一柄利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是空气中有隐隐的嚎叫。
安保们反应过来时，这位东家的亲戚，皮城小有名气的执法官的胸口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洞，以至于其他人纷纷怀疑他的心脏是不是已经不再体内。
“跟塔里奥斯特这个姓氏没关系的人都走吧，”第二记‘百步飞剑’威力小了许多，希尔科却没改变态度，甚至声音都有一丝丝温和，“我不杀无辜的人。”
先是前厅倒塌，后是神奇动物将洛林斯直接杀死，前不久才在各种报纸上看过奥术师报道的安保们，都怂了。
这并不怪他们，别说是普通的安保，就是经过义体增强的密探不也是被一个底城的奥术师轻易打败了？
跟东家是金钱关系，这时候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安保们纷纷举起双手，狼狈后退。
面对这种像是魔法的攻击，他们手里的枪就成了摆设，甚至连扣动扳机试试的勇气都没有。
退开十几步后，这些安保便像面对强大天敌的鸟兽一般逃命去了。
这些安保中不乏一些从大陆和岛屿来的习武者，他们此时甚至很庆幸那个剑客穿了厚重的黑罩袍。
他们根本不敢回头。
“别回头！看到长相就活不了了！”
他们这么提醒身边年轻的前同事。
就在这群人身后，不断有撞击和倒塌的声响传来，间或是低沉的龙吟
这似乎是杀手行业的规矩，不愿暴露面容的杀手会杀掉所有见过他真容的人。
此时承担单人拆迁工作的希尔科却并没想到这些，因为他身上的黑罩袍几乎被灰尘扑成了白色。
“算你们走运，遇到我。”
拆得只剩中央承重墙的豪宅客厅里，希尔科不太甘心地踢了胡林的儿子一脚。
看他躬身蜷缩，睁开了眼睛。
希尔科故意让嗓音粗哑，“我的雇主不要你们的命，条件是天亮之前要看到你们坐上离开双城的轮船。”
“否则……他们会亲自来收了你们的命！”
丢下一句话，希尔科捏了捏黑袍口袋里发热的牌子，转身走进废墟，很快消失在一堆碎石碎砖头里。
“三千二百五十，三千二百五十一……”
金克丝靠着咖啡馆墙壁已经无聊到数手指转枪的次数，看到希尔科马上跑了过去，“怎么样，你把他们都杀了吗？”
“先走！”
希尔科一把拉住人手臂，冲出了黢黑的巷子，消失在巷口第一盏炼金路灯下。
“动静太大，执法官马上会戒严，你先回祖安去，我办完事就回去。”
两人进入公寓，希尔科很快又划出另一道传送门。
“他们都死了吧？”
“没有，金克丝，你以后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希尔科语气颇为严厉地训斥，“你以为皮城的执法官都是吃素的，今天这么大的动静又挨着蓝熏庄园，如果不是我能传送，我们两都得完蛋！”
“你不也是去杀他们的吗？我就是想给你报仇！”
金克丝觉得委屈，却又不想显露出自己的懦弱，“希尔克，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也变得这么懦弱？”
希尔科不敢想，要是自己的行动计划不是今天，金克丝今晚会要面对什么，“我不是去杀他们的，因为要杀我的主谋胡林·塔里奥斯曼已经被我杀了！”
“你想知道我去的目的，我去就是想吓唬他们，让他们离开皮城。”
“杀人也是要讲求计谋的，你这么大咧咧地冲过去，不出两个小时，就已经在皮城的监狱里了。”
“何况……他们也不是必须死！”
金克丝还是不服气，“威胁？他们要是不走呢？万一他们去找议会呢？”
找警长甚至是议会或者其他家族寻求庇护这些可能他是想过的。
如果金克丝没出现，为了达到威胁的效果，他很可能就会让那几人身上少点零件。
“他们不敢，也没有人会正面维护他们，就算是米达尔达家族也不敢在这时候跟整个祖安撕破脸。”
希尔科语气软了下来，重复自己的道理，“金克丝，你记住，不管是什么样的行动，事先都必须做好风险评估和详细的行动计划。行动的意义是完成目标，而不是给目标陪葬，甚至是对方没死，先把自己搭进去。”
“还有，别不耐烦！你对手里的武器了解多少，爆炸的威力为什么没计算清楚？刚才那种状况你是打算先把自己炸死，让那几个没死的人笑话吗？”
金克丝大声辩驳，“我不是！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吊灯质量那么差！”
“不是就回去把今天的行动好好反思一遍，这座公寓被人监视着，你先走！”
传送门已经存在了一会儿，希尔科将人推过去，“回去老老实实做你的研究，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研究那种武器，还有……注意安全！”
传送的对面就是金克丝的卧室，“希尔科，你尽快回来，有谣言说你已经死了，现在祖安气氛不对劲。你要的面具我已经做好了，在实验室里。”
“嗯，我会尽快完成计划，”希尔科脸色并没有缓和，收了传送门，转身快步进入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