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帮你们庆祝！”
金克丝拉住想要解释的希尔科，叛逆地抬起小下巴，“你们的庆典太无聊了，一点意思都没有，现在多热闹！”
卡蜜尔眼里光线变暗，希尔科将金克丝一把拉到身后，“不过是个小节目，我想皮城的议会不会这么小气。”
“黑默丁格发现你们了，”卡蜜尔声音冰冷，甚至带了某种机械的韵律，似乎怕他们不明白这个人的重要性，补充道，
“他是约德尔人，任何奥术都躲不过约德尔人的眼睛。”
希尔科当然也知道这位大发明家是约德尔人，“好吧，我们会马上离开。”
“不！”
金克丝突然大声道，“精彩才刚刚开始呢！”
“希尔科，我们应该留下来好好观赏皮城人的表演，直到谢幕！”
多么像个追求犯罪成就感的家伙，希尔科只觉得今天不该带金克丝出来。
等一下！
“你还做了什么？”
不只是希尔科，就连卡蜜尔都察觉出了问题。
“当然是……大礼物！”
金克丝稍微退后了些，似乎怕希尔科生气，可马上又发觉自己不该表现出懦弱，继续不知天高地厚地张扬道，“那个雕像……”
“住手！”
她没说完，就被希尔科推开，同时对面机械女人的刀已经砍在了后者的手臂上。
刀刃正是朝金克丝头上劈来的。
“灰夫人，有话好好说，她还只是个孩子！”
希尔科从来没想过这句引起千万人反思的话会有一天出自他的口。
蓝色的圆环挡住了卡蜜尔的刀刃，同时也让他隐隐觉得不妙。
“你真的会奥术！？”
卡蜜尔似乎并没真的打算动手，“据我所知，希尔科从没离开过双城，不应该会这些，你究竟是谁？”
这是试探！
希尔科不紧张，反而是有种……心痛？
难受，喜欢的英雄居然质疑自己！
……“没有人能真正对祖安了如指掌，即便是菲罗斯家族最厉害的密探也一样。”
希尔科根本不慌，“你说是吧，卡蜜尔小姐！”
所以青钢影今晚会出现，是在试探自己，不，或者说从自己击败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注意了。
‘百步飞剑’在这个世界展示出来确实是接近奥术的技能。
“皮城科技魔法学院以及议会，绝对不会允许奥术出现在双城！”
卡蜜尔意思不明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做，希尔科先生？”
“他们根本不知道是希尔科，”就连金克丝都看出这个女人有问题，“你想威胁我们？”
“我们现在就杀了你，谁也不会知道！”
说着小萝莉就拔出了枪。
希尔科没有阻止金克丝的动作，“那么，卡蜜尔小姐想怎么做？”
“据我所知，近几年其他家族的海克斯水晶制造技术也在飞速提升，也就是说，菲罗斯家族将很快就不是这个市场上的唯一玩家。”
“比如，米达尔达家族。”
卡蜜尔如果有别的想法，根本不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寻找自己，而是直接让执法官来围捕了。
那样的话，或许他们能逃走，但是‘海克斯飞门’将直接落到菲罗斯家族手里。
只要这个家族愿意，在别的方面也能让才拥有一些势力的自己重新滚回地沟区讨生活。
卡蜜尔确实维持着双城的平衡，但说到底菲罗斯家族才是她的全部，让她能百年如一日地像个影子一般生活在灰色地带。
果然，这话一出，卡蜜尔眸子蓝光一闪，收回了利刃。
“跟我来。”
没等两人回应，卡蜜尔移动一处机关，客厅地板下发出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
一道通往下方的灰色楼梯出现。
“希尔科！”
金克丝根本不相信这个菲罗斯家族的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不相信。
“没事，”希尔科拍了拍她的手，脱下外套给她穿上，“走在我后面。”
他穿的是半长礼服外套，被金克丝穿上衣袖长出一大截，但小萝莉并没有拒绝，反而十分高兴。
希尔科并问她笑什么，带着人跟上了卡蜜尔。
“这里能通到一处私人升降机，可以直接送你们回祖安。”
这是想跟自己聊聊？
希尔科道了一声谢，并没有主动继续刚才话题的意思。
花岗岩的阶梯狭窄悠长，不时转弯，炼金科技的灯照亮了通道。
下方十分安静，按照希尔科的计算，他们出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离开了主城区。
私人升降机不大，最多坐五个人。
有个金发的年轻人等在门口，穿着技工的衣服，看到卡蜜尔时先点了点头，才打开升降机。
“我需要跟您一起下去吗？”青年问卡蜜尔。
“不用，不要让人知道你今晚离开过人群。”
简单说了，三人进了升降机，在海克斯科技液压机的动力下迅速下降。
下坠过程中，几人看到几百米外公共升降机那边灯火通明。
不用说，希尔科也知道那是谁干的好事。
“哼！”金克丝本来还想炫耀一番，可希尔科看起来并赞同，这让她很不高兴。
“我以后再也不想穿那种礼物，太丑了！”
希尔科很想耸耸肩，但考虑到小萝莉或许根本不懂这个动作的含义，“你喜欢就好。”
喜欢？金克丝眼神微闪，小脸转开，装出看外面的模样。
喜欢吗？
一个祖安人，能每天有饭吃，顺利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什么时候有了选择喜欢的权利？
希尔科给了自己这样的权利，似乎只要跟着他，自己就能变得坚强甚至是……
金克丝渐渐扬起嘴角，甚至是像今晚这么‘找乐子’。
卡蜜尔并不关心这对养父女之间的互动，在机械与峡谷风声中开了口。
“除了海克斯飞门，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海克斯飞门并不是马上就能见到成效的工程，就算是双城最好的建筑队和技术队，起码也要两年左右才能真正投入使用。
“卡蜜尔小姐需要什么？”
希尔科不答反问。
“你说得没错，”卡蜜尔没说具体是什么没错，继续道，“米达尔达家族在诺克萨斯拥有十分优渥的资源。作为家主的女儿，梅尔·米达尔达接手皮城事务之后，获得了巨大的支持。”
梅尔·米达尔达，那个跟杰斯有一腿的议员？
“你想让我帮你对付梅尔·米达尔达？”
在明面上，这个家族可是皮城权势最大，当然也是最有钱的家族。
加上后面梅尔扶持杰斯上位，架空了黑默丁格，说她完全控制了议会也不为过。
“梅尔在议会坚持称海克斯飞门的技术属于一个叫杰斯·塔利斯的年轻人，这很可能给我们的计划造成不小的阻碍。“
卡蜜尔喜欢希尔科这样聪明的年轻人，尽管她自己从很多年前就不再变老，但这些人对她来说确实都是年轻人。
“如果让他们发现你会奥术这一点，可能成为他们说服议会阻碍甚至摧毁我们工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