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步入正轨。
夏均川负责铠甲的生产。
心竹主要负责已经成型的生意。
她在人才培养方面做的非常好,涌现出了一大批能够独当的一面人才。
小红在京城打理分店业务。
张损之深得朝廷器重,进入了御史台,当上了监察御史。
他常常来晋阳,找夏均川学习、询问。
心竹亲身边的小钥和小青,也逐步成熟了。
父亲每日在晋阳宫忙碌,心竹回家也无事,基本上就在店铺里。
现在沿着晋河,绵延数十里,都是自己的店铺,环境好的比比皆是。
心竹还是最喜爱最初的饮品店。
这里有她和夏大哥美好回忆。
夏均川的铠甲生产,遇到了一些困难。
连接甲片的牛筋,供应严重不足。
虽然多次提价,仍然很难采购到,这些天甚至断货了。
夏均川让工人继续生产甲片,自己也在努力研究其他替代品。
他根据现有的能够被利用的技术。
寻找替代方案。
但是最后都被韧性、舒适度、耐久度、环境适应度,给否定了。
正当夏均川一筹莫展之际,负责采购的小六子跑来。
气喘吁吁地说道:“夏老板,东市皮毛商铺有现货,但是我无论开出什么条件,死活不卖。”
夏均川喜出望外,忙说:“走!去看看,已经好几天没出成品了,无论如何多少钱,也要买回来。”
两人直奔东市,来到一座建筑华丽的店铺。
店里堆满了各种皮毛,散发着浓重皮毛的气味。
小六子指着一角说:“看,在那里!”
夏均川顺着小六子手指方向看去,在卖场的边缘,堆放着许多的牛筋。
“这都能让他发现!”夏均川暗自佩服小六子的转市场能力。
店里的伙计远远见两人,一声吆喝,走来接待。
一眼看见小六子忙说:“是六爷来了,还是那些牛筋的事吧,这个可真不行,您再看看别的吧!”
小六子说:“您再通融通融,这不,我们掌柜的也亲自来了,条件好说,新货……”
没等小六子说完,伙计就打断了他的话,:“六爷快别为难我了,您这都来了多少次了,要是能卖给您,我早就卖了。”
两人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夏均川在一旁看着,说:“能否与掌柜的见上一见?”
“这个还真不成,不是什么人都能见我们掌柜的。”
小六子一听,有些生气:“那你是瞧不起我们掌柜的了,小小的皮毛店,有什么了不起的,臭烘烘的!”
伙计一听也急了,上前拉住小六子说:“你说谁臭烘烘?”
夏均川上前分开二人。
这时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嘴里言语不清,嘟囔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来这里撒野?”
一人上前就把小六子抓住,按在地上。另一人上来抓夏均川。
夏均川身体后仰,顺势抓住了大汉的手关节轻轻的一个反关节技,大汉一声惨叫马上跪倒在地。
这一下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伙计忙说:“别动手,别动手!”
对面的大汉松手,放开小六子。
夏均川也放开了手。
两个大汉对视了一下,突然转身,同时向夏均川扑来。
夏均川也是一惊,不及多想,闪身躲过第一个人。
身体原地旋转,一个转身鞭拳,正中扑来的另一个人的颈动脉,这人一声都没响,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另一个也向夏均川扑来。
夏均川见这两个人,都是一扑一抓。
一看就是北方少数民族的摔跤手法。
于是也是抓住他的手掌,顺势一挫,又是一个同样的反关节,大汉噗通又跪倒在地。
伙计吓的在旁边喊着:“打死人了,别打了!”
“都住手!”一个女人的声音,甜甜腻腻,带着些愤怒。
夏均川松开手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怒气冲冲的站在面前,身后跟着几个蠢蠢欲动的大汉。
真正美女是不能生气的,因为生气更美!
这少女的美,不亚于萧皇后,只是少了些勾人的气质。
“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
少女看见地上直挺挺躺着的人,柳眉倒竖,愤怒地说,却更增加了几分妩媚。
夏均川看的有些发呆。
猛然清醒过来,赶紧说:“小姑娘勿怪,此人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昏厥。”
说罢,走过去轻拍两下,那人顿时醒过来,东瞅西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伙计忙扶起他,回到后堂。
夏均川转身,再次深深一躬:“在下夏均川多有冒犯,还请恕罪,我愿赔偿损失。”
少妇见夏均川如此客气,反而不好意思了。
说道:“他们二人平素鲁莽,今日得罪夏老板了,我在这里替他二人道歉,既然夏公子要见我,请随我来。”
“多谢姑娘,我们来到贵地,带来了不少麻,烦还望海涵!”
夏均川随姑娘来到后堂,见装饰精美,陈列雅致。
墙上挂着一副字画:“光阴可惜,譬诸逝水,当博览机要,以济功业。——颜之推。”
夏均川高中时,书房就挂着颜之推的励志警句。
就随口而出:“关中满季心,关西饶孔子。讵用虞公立国臣,谁爱韩王游说士。”
姑娘惊讶道:“公子也喜欢颜先生的书?
下面几句是:‘红颜宿昔同春花,素鬓俄顷变秋草,中肠自有极,那堪教作转轮车’”
“姑娘好学问!”夏均川说道。
“据家父说,当年爷爷很喜欢颜先生的诗,两人经常彻夜长谈。”
“那你爷爷一定是位风姿俊逸,饱读诗书,德高望重的长者了!”
夏均川心想,能够和颜之推做朋友,必定也非等闲之辈。
“多谢夏公子夸赞,爷爷却是英俊潇洒,风姿俊逸,饱读诗书,但是品行却为世人诟病,实不敢称为德高望重。”
姑娘的这番话,着实让夏均川一惊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