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冬日艳阳天。
下午五点,棒梗放学便飞奔至妈妈车间。
车间里的大叔大姨们,看到棒梗都笑着和他打招呼。
棒梗倒也识趣,叔叔阿姨叫的欢。
“淮茹,你们家棒梗越张越好看了!”
“何止好看,人家孩子多动事儿啊!不像我们家那个,犟驴,三棒子打不出个闷屁。”
“棒梗,赶明儿个给我当女婿吧!”
秦淮茹见大家都喜欢自己的儿子,喜笑颜开。
“哪儿啊,淘着呢。”她假意谦虚一把。
“淘点儿好,男孩子就该淘。”
大家七嘴八舌。
秦淮茹看到儿子白白胖胖,心里欢喜,搂着他肩膀,替他擦掉脸上的灰渍。
“干嘛呀你这是?又去掏鸡窝了?”
亲娘对儿子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棒梗自豪地昂起头,轻轻一拍书包:“妈,你怎么知道?我还真……”
“嘘!”秦淮茹赶紧截断儿子的话。
她把孩子教的知书达理,这一点是不假。
至少棒梗他们仨,见了人会喊,嘴甜。
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到底有没有毛病,秦淮茹也门儿清。
“走,去你傻叔那里!”
秦淮茹拥着儿子,往食堂走去。
半道上,秦淮茹上个厕所,让棒梗在外头等着。
棒梗百无聊赖地踢小石子玩,一不小心把一颗瓶盖大小的石子踢老高,啪,正砸中一个人的后脑勺。
许大茂推着车从小路走出来,没留神后脑勺挨一下,气的他哇哇大叫。
本身心情就不好了。
这阵子倒血霉。
也不知是哪个贱爪子,来不来就拔气门芯。
十次里边,九次都不能直接骑走。
这半个月里,光修车就十多次。
“谁?特娘的给老子出来!”
一转身,看到是棒梗,许大茂阴阳怪气一笑。
棒梗挺紧张的。
毕竟之前不止一次偷过许大茂家的东西。
偷过米豆、白菜,上次还偷吃了一只鸡。
偷鸡的事影影绰绰刚过去,遇到许大茂,小孩心里没底。
许大茂不怀好意地冲棒梗招手:“过来!”
“干嘛?”棒梗警惕地看着他。
许大茂一咋舌:“我还能吃了你咋的?过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这是上回去给物资局家属院放电影,人家领导夫人给的。
他一直揣兜里,遇到喜欢的女工就给一颗,借此吃到不少豆腐。
当然,也只是过干瘾,毕竟家里杵着个母老虎,他轻易不敢造次。
棒梗终究是被糖吸引,跑过去。
许大茂把手一缩,糖攥住:“想吃糖啊?”
“昂!”棒梗点头。
“那你得帮我个忙。”
“干嘛?”
“李文涛知道吧?”
棒梗一哆嗦,想起那天下午,在李文涛屋里发生的事。
闹*啊!
哪怕是他老爸的魂儿,那也不是人!
“怎么了你这是?”许大茂瞧出异样,推了他一把。
棒梗面色如土。
“没、没事,你问他干嘛?”
许大茂人精,看出棒梗和李文涛之间准是有点事。
他不动声色,低声道:“李文涛这小子,蔫儿坏!”
“嗯!”棒梗使劲点头。
“你瞧,咱爷俩是有共同语言的。”
“谁跟你爷俩?”
棒梗白眼他。
“嘿,行,不爱吃亏,那吃糖!不过你得帮我治治那小子。”
棒梗不接糖。
治李文涛?那他宁可去吃屎。
“别怕啊!”许大茂道,“我知道你打不过李文涛,我都打不过他。但是,你打得过颂颂,对吧?”
“颂颂?!”棒梗愣住。
……
四合院门口胡同里,一群大小孩子玩的欢。
颂颂早上起晚了点,又有点不舒服,今天李文涛就没带她去托儿所,而是送到一大爷家。
刚好一大妈和聋老太,俩人一起照看,放心。
颂颂现在对四合院熟悉了,经常和院里差不多大的孩子玩。
秦寡妇家的小女儿槐花,就是她的小闺蜜。
院里还有其他差不多大的姑娘、小子。
俗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孩子的世界也不例外。
槐花闷头闷脑,话语不多,经常冻的鼻涕啦啦。
哥哥是唯一的男孩,妈妈奶奶什么资源都紧着他,包括扯布做新衣裳。
姐姐是大女儿,总不好拾哥哥的衣服穿。
除了院里其他女孩的衣服,小当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新做或者新改的。
而槐花,一直拾姐姐的衣服穿。
她长得瘦小,被欺负不吭声,便成了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
颂颂不同。
她白白净净,穿的衣服也崭新。
每天雪花膏搓着,脸上从无污渍。
李文涛很疼她,照顾的很好。
孩子在爱的包围下,自信满满,气质自然不同于槐花。
可俩人就成了好朋友。
“槐花,这个碗给你,做饭吃!”
颂颂用泥土和水,捏了个小碗,俩人玩的有来道去。
突然,一只脚上来,狠狠踩碎了她们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