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猝不及防的心悸感浮上心头。
顾渊猛然睁开双眸,从修炼中惊醒。
自从修炼九息服气之法,吞吐天地元炁,他的感知能力就已经抵达了恐怖的地步。
心悸感浮上心头,自然不可能是毫无变故。
他推开房门,来到了走廊之上。
天色没有完全亮起。
客栈中依旧是黑洞洞的一片。
顾渊从客栈三楼,走到了底层。
此时,小二也才刚刚起来,朦胧的睡意依旧残留在脸颊上。
“公子,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中年的男人面带微笑的从柜台后走出。
顾渊看着对方华贵的装饰,不由得想到了昨晚的老人。
“您是这间客栈的掌柜?”
“正是在下!”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应答。
顾渊注意到了中年男人身上的服饰,好奇的询问道:“您这件衣服倒是有趣,我见过一位老人也穿成这样。”
中年掌柜面色一喜,“那可真是有缘,家父生前尤其喜爱这套服饰,甚至可以说爱不释手。”
“不过这套服饰的来历挺特殊,一般人应该不会有,您看到的绝对是仿品。”
他靠近顾渊,小声的笑着说道:“您不知道家父生前乐善好施,唯独这件衣服是他的命根子。”
“平常看到其他人穿着类似的服饰都会吹胡子瞪眼,气呼呼的躺在客栈里一整天。”
顾渊笑了笑,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继续说道:“掌柜的,咱俩确实有缘,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就梦到了穿这衣服的老者。”
顾渊的本意只是想要通过谎言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以便继续追问下去。
谁知道掌柜面色大惊,来了一句。
“公子,你也梦到了?”
看着掌柜的神色,顾渊顺势问道:“您梦到了什么?”
中年掌柜就像是找到了人生知己,他立刻将最近的烦恼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实不相瞒,从半年前,我就做梦梦到我的父亲。”
“他就站在客栈的门口,背后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雾,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句话。”
顾渊听的是聚精会神,他立刻接过话茬,“他怎么说?”
掌柜的面带回忆。
他绞尽脑汁才回忆着说道:“我听的不是太真切。”
“大概是说……儿啊……儿啊……千万不要出来……站在那里……就站在那里……”
“他好像还说了雾里有东西……”
“具体是什么,我也没听到!”
掌柜说话之时,眼神中也是带着尴尬,好笑以及平常人无法注意到的落寞。
毕竟……
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顾渊感受到掌柜的落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转移话题道:“对了,您有孩子吗?”
此话一出,落寞的气氛似乎更加沉重了。
顾渊只能继续说道:“那妻……”
只见掌柜自觉的背过身躯,顾渊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那我先出去透透气!”
顾渊只能选择暂时避开。
“唉,公子,暂时还是不要出去。”
“你也知道外面雾气大。”
“既然已经讲了这么多,那我不介意再讲一些。”
“虽然是梦,当不得真,但白雾诡异,也不怕公子笑话,我就是担心会有意外才不敢过早开门。”
顾渊看了看大门,只能笑道:“那我就回去了。”
说罢。
他便转身上了楼。
走在幽暗的走廊里,他忽然看到了老者站在走廊的尽头,正温和的盯着下方。
掌柜的一拍脑袋,赶紧询问道:
“公子,你昨夜的梦里,那老人说了些什么?”
掌柜压低嗓音,不敢大声询问,生怕会吵醒其他的客人,但又怕声音小,顾渊会听不到。
顾渊注视着走廊尽头的影子,他转身看着掌柜笑道:“他说……他想他儿子了!”
掌柜的神色一愣。
他突然苦笑道:“那看来公子梦里的老者不是我父亲。”
顾渊的面色疑惑。
掌柜摆了摆手臂,走进了柜台。
小二仍旧在忙碌着。
顾渊也没有继续深究,他原路返回了房间。
直至旭日东升,晨雾退散。
顾渊才走出了房间。
“你们各自去逛一逛,天黑之前务必回到客栈。”
顾渊对着六人叮嘱道。
紧接着。
六人就各自去探查消息。
顾渊在程家庄中漫无目的的行走。
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大事发生。
不知不觉间,他就来到了昨日的茶馆。
眼看没什么大事发生,顾渊也觉得无聊了。
他打算喝一杯茶,然后返回客栈修炼。
“哎呦,公子,您来了!”
茶馆中聚集着三教九流的人,茶馆的掌柜一见到顾渊,赶紧笑脸相迎,其他茶客也露出了恭维的神色。
顾渊坐在茶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聆听他人的话语。
就在他喝完一杯茶,准备离开之时。
一位茶客忽然提到了空空门。
“那小子就是没有经历过江湖的毒打,估计放在门派里也是一等一的天才。”
“谁说不是呢?你说说他们,一点规矩都没有。”
“在我的客栈定了九天的客房,眼看就要将房钱结清了,但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集体消失了!”
“而且我起来的时候,客栈的大门四开,门外的雾气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擅自外出就算了,还不知道关门,你说这……这……我找谁说理去?”
一位客栈的掌柜看到话题转移到空空门弟子身上,于是忍不住抱怨,大诉苦水。
其他茶客纷纷指责空空门弟子,说担心……那倒不至于,毕竟空空门弟子足足有九人。
程家庄的房屋分部不算是密集,但也算不上是稀疏,但凡出现动静肯定会有人注意。
至于空空门弟子究竟去了哪里?
那就不是掌柜该关心的事情了。
说起来,顾渊想到了青云宗的长老以及他的诸多弟子,他们是怎么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