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长老的确可以算作一位智者!
他自己胸中明明已经有了一系列对策,却总在最合适的时候,将说话的机会推给俊东,这是在教他慢慢地积累人气、树立威望啊!
他先提出“智、信、仁、勇、严”的将帅之道,后又故意与苏天瑞争执,引出赵嘉实石破天惊的建议,再慢慢观察俊东的反应。
直到他看见俊东没有反对,便对这孩子的报复了然于胸了!
最后,再由俊东亲自来对下一步的计划进行部署,为未来的上位作准备,怪不得为帅之道,要把这“智”放在第一位啊!这一切原来尽在他的掌握!
只有一点,连翁长老恐怕也失算了!
何也?
那就是俊东的年龄!
这孩子虽然看起来二十啷当岁,可他的心理年龄其实却大得可怕,真要论起来,以翁长老近千年的修为,恐怕也只勘做他的小弟而已。
果然,俊东一开口,便以难以置信的老辣,对局势进行了深刻的分析。
只见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地说道:
“诸位,目前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局势似乎于我不利。
但我们有丰富的资源、坚固的营垒,大家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这是敌人所不具备的。
如此条件之下,本宜坚守,不宜进攻。
可数百年来,掠日门与山海宗攻伐不断、互不偏安,实质是为图霸业。
以师尊的勇武,尚知伐贼不易,奈何本帅耶?
然不伐贼,霸业亦亡。惟坐以待毙,孰与伐之?
是故师尊高风亮节,托而弗疑也。
本帅受命以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惟图光复云中,重建家园耳。
幸有汝等同心努力,建暮雪城得为依托,我军从此进出有据,正是大有可为之机!”
一通分析,听得翁长老频频点头,唯有师父苏天瑞满脸的黑线,揶揄道:
“诶我说俊东,你啥时候学会这套之乎者也啦,听得为师脑袋疼,接下来怎么做,你直接说就是了!”
俊东微微一笑,接着道:
“师尊,以您多年征战的经验,计泰然与山海宗谁的威胁更大?”
“当然是山海宗了!”
“不错,我们的最大忧患就是山海宗!计氏父子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你打算怎么办?”
“目前在云中城的兵力不过数千,其中还不乏迫于无奈,暂时委屈求全的武者,计泰然之所以能够控制局势,不过是依仗了黑暗使者的帮助。”
俊东转向翁长老,接着道:
“翁前辈,你的大弟子汤参刚刚从下面回来,他对云中城的情况最为了解,所以我想请您和汤参师兄秘密选派精壮人手,择机秘密潜入云中城,设法从中离间他们,让其从内部先乱起来,为反攻做准备。”
“交给我了!”
俊东接着对苏天瑞道:
“师尊,我听汤参说山海宗光哲为了加强云中城控制,已经飞鸽传书魔头光远,舰队已在海上了。您有多年与山海宗作战的经验,就请你、师姐和史嫣带领一千武者设法截击!”
“没问题!”
赵嘉实伸长脖子听哦半天,见俊东一直没有安排到自己,不禁着急道:
“元帅,别小瞧我老赵啊,准备让我干什么?”
“赵长老请稍安勿躁,你的任务非常重要!我命你率领精锐游骑五百,专挑光哲和计泰然的人袭扰,制造我们即将进攻云中城的假象,一旦敌方追击,你不许恋战,只顾往暮雪城方向撤走,若他追至城下,你则进城协助防卫!”
赵嘉实闻言不无担忧的道:
“这一来,咱们暮雪城不就暴露了吗?”
“不错,我就是要以暮雪城来吸引敌人全部的注意力!”
说完,俊东又对胜奇道:
“胜长老,你刚刚完成暮雪城的建设,本不应再委以重任,可眼下人手短缺,只能请您再度出征!”
“无妨!元帅只顾调遣便是!”
“请你带领匠作营一班武者,于上山的必经之路,沿途布设机关陷阱,待赵长老引诱敌人进攻之后,迅速撤回城中协防!”
说完,俊东环视众人,朗声道:
“此战关乎掠日门命运,请各位尽管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本帅自将余下的人员,固收此城,已解大家后顾之忧!”
苏天瑞不无担忧地道:
“俊东,我们这四处一捅,暮雪城必成众矢之的,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
“师尊放心,我和赵长老可以互相配合,机动应对,加之胜长老的匠作营熟悉暮雪城的结构,精通各种防御技巧,自当万无一失!”
说完,众人领命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