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略带蓝光,一道略带绿光,同质而异构的水元素随着他的手印,在空中慢慢生成,徐徐地注入玉钵之中,将玉钵中的药物化成半透明状,水果冻一样的一团。看着眼前的药物成形,他松开手中的正水神印,拿出一只瓷瓶,将药物倒了进去,然后拿起纸笔开始写了起来,没一会就写完了。
忙完这一切后,他随手泡了杯茶,从行囊中拿出一部《智囊》,靠在床上,迎着昏黄的油灯,读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时间已近三更。正当读完一章,喝了口茶,驱驱倦意时,原本伏在他枕边的圣猞猁突然双眼圆瞪,全身的白毛直竖起来,而张崇道同时也感应到了有人到来,但见圣猞猁的动作也没在做提醒。
“别急,别急”张崇弛不慌不忙放下书,抚了抚圣猞猁,平息一下它,看了一眼张崇道,见他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底,然后对着窗口轻轻地说:“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光明正大地进来一见?”
油灯一暗,马上又接着光焰大作,照得房间里一片明亮。在桌边的暗影里,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高约一米五,瘦小精悍,往那里一站,仿佛能够将周围的光吸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团诡异的影子。张崇道知道这是陶半城安排来接张崇弛的。黑影尖声说:“张医师果然是高人,以我暗香随风心法,只要不靠近十米之内,就算是皇骑士也不一定能够发现,没想到我刚进院子,就被你给叫穿了。”
张崇弛心想,要不是有老妖猫和我弟在,就是站在我边上,我也发现不了。他也不说穿,只是静静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见他的脸嘴部尖尖地凸出,双颊内陷,鼻子下塌,双眼呈圆形,没有眉毛,两片尖尖的三角形耳朵立在头上,还不停地转动,双手臂和胁下之间连着一层薄膜,不由微微一惊,随即又释然说:“阁下不是人族?”
黑影尖声说:“在下蝠人族。”
“尊姓大名?”
黑影摇摇头说:“我们蝠人族除了干杀手之外,就只是主人的影子。不管哪一样,我们都不需要名字,张医师应该明白,今天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通名报姓的。”
“哦!”张崇弛继续装作一脸的迷惑:“在下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人族,只在这一回来睢阳时见过几只精灵,还见过牛人族和狮人族,但跟蝠人族却没有过任何联系,不知阁下深夜登门,有何贵干?”
黑影哑然失笑说:“张医师真会装傻,不过主人找你有什么事情也不是我这个影子所能知道的,主人说张医师自己会明白的,时间不早了,还请收拾收拾上路。”
“你口口声声主人,那你的主人是谁?他又怎么知道我会明白?”反正不是来杀自己的,那么慢慢聊吧,张崇弛端着茶杯说:“要不要来杯茶?”
“不了!”黑影说:“主人说过,只要看到这样东西,你自然会明白的。”
说着,他的右手一翻,一件圆圆地东西悬在了张崇弛的眼前。半边漆黑,半边洁白,古怪而又玲珑的一只玉佩,正是张崇弛从陶府内室往外走时陶半城手中把玩的那只。
张崇弛脸上挂起一抹纯真的微笑:“看来你家主人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
转头对着张崇道说到:“二弟,我先去了。”
张崇道也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黑影见张崇弛交代完,微微一伏身说:“上来吧,我带你去见主人!”张崇弛往黑影的背上一贴,习惯性地召来风元素绕身一周,黑影不由地一振说:“想不到公子还是一位杰出的魔法师,失敬!失敬!”
这年头,魔法师可是稀罕物,每一位魔法师修炼都需要大量的魔法晶石辅助,不是名门世家大族富豪的谁也花不起那本钱。尤其是不用咒语就能召集某种元素,只有高级别的魔法师才能做到。张崇弛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好像对他召集魔法元素都感到那么奇怪,可对他自己来说,却像是吃饭喝水那么自然,当然张崇道知道为什么,毕竟大哥魔法元素操控方面已经达到了大魔导师级别,只是没有专门修炼过魔法,也不知道魔法咒语,他自己也没往那方面想。张崇道也不打算说,毕竟看着自己大哥一脸茫然还是很有意思的。
不明白的东西不要多嘴,这是张道陵对张崇弛的忠告之一。以前张崇道游历大陆时张道陵也跟他这么说过。张崇弛想起父亲的忠告也不接口,微笑着说:“走吧!你家主人可要等急了。”
张崇道见张崇弛跟着蝠人走了,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睡了起来,虽然以他现在的境界不用像普通人一样睡觉,但是他还是习惯像个普通人一样睡觉吃饭。
一个时辰后,蝠人就将张崇弛送了回来,然后张崇弛将提前写好的纸交给蝠人带走,然后张崇道就失眠了。是的,你没看错,张崇道失眠了,原因就是张崇弛回来之后跑到张崇道的房间,将他拉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所以导致张崇道失眠了。不过万年首乌还没拿来,在张崇弛做药的时候我就给他说过,现在还不是拿万年首乌的时机。
第二天曰上三竿,两人才在鸟鸣声中醒来,毕竟张崇弛昨天回来的晚睡得也晚,而张崇道被张崇弛弄得也失眠了,张崇道出了房间,见张崇弛也是刚刚醒来,不由调笑到“现在睡醒了。”
张崇弛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恶趣味的弟弟,失笑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转身下了楼,张崇道见状也跟着下了楼。
刚下楼走出客栈就听见有人在和张崇弛说话“公子,今天准备游哪里?”
听到这话我就明白是蔡文姬在和张崇弛说话,也明白这是陶半城想办法将蔡文姬引来的,想借张崇弛的手治好蔡文姬的父亲。毕竟蔡文姬父亲也是陶半城的人,而且还是陶半城计划里重要的一环,对此我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蔡文姬是直到想救父亲,而且她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张崇道再次当起了透明人。
张崇弛这时也看出这是蔡文姬“是文姬啊,今天不用摇船了吗?”
蔡文姬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文姬是专程在等公子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还要游湖?”张崇弛心里也是一阵疑惑,你也不至于聪明到这种地步吧!不过,他从文姬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恍然醒悟到,今天文姬等在这里,可不是带他游湖那么简单,看来一定有什么别的事,便笑着说:“文姬,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是这样的!”蔡文姬绞着衣角说:“我想请公子治一个人。”
张崇弛说:“那有什么问题?走吧!”
蔡文姬的脚上好像灌了铅一样,仍站在当地,老半天才轻声说:“可……可我付不起诊金。”
张崇弛哈哈大笑,说:“你有没有一个铜币?”
有,当然有,昨天张崇道兄弟夜游杭湖还付过她十个铜币呢。看着文姬重重点头,张崇弛的手伸到她面前说:“给我一个铜币。”文姬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币,疑惑地交到张崇弛手中。他掂了掂手中的铜币,收到怀里后说:“本医师的诊金都已经收了,你还不前头带路。万一耽搁了病人的治疗时间,我可负不起那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