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老爷,陶器贵就像是老鼠听到了猫叫,顿时泻气了,垂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张崇弛面前说:“客官,刚才我说错了,请原谅。”
那声音如同蚊子哼哼,连张崇弛也没听清楚,不过知道是这么个意思也就不为己甚,毕竟自己还要混进陶府,便拱了拱手说:“陶公子客气了,在下也有自知之明,还是到那边的大众柜看看去。”
陶洪亮赶上两步,对张崇弛行了一礼说:“在下珍宝舫大掌柜陶洪亮,方才招待不周,还请公子原谅。”
张崇弛知道又要自己演戏了,连忙装作大气连连摇手说:“无妨,无妨。陶掌柜太客气了。”
陶洪亮的目光落在张崇弛的胸徽上说:“请问公子大名,可是银针医师。”
“在下张崇弛,正是银针医师!”
“公子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银针医师,想来在医术上必定成就非凡。”
“不敢!”说到医术,张崇弛其实也没什么底,不过在制药方面,他倒是还没见过比自己更高明的医生,想到这里,不由地在脸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落在陶洪亮的眼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连忙再施一礼说:“敝东家父子两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四处延医,到现在还未见好转,不知张医师可否屈尊前往一诊?”
陶器贵惊讶地说:“亮叔,我爹和大哥的病已经看过五个金针医师,谁都束手无策,正派人去请四大医王呢?你现在居然请一个银针医师去看病?有没搞错?”
陶洪亮说:“须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又说偏方一味气死名医,并不是说金针医师一定比银针医师厉害。张医师年纪轻轻已是银针医师,定然是师从高人或者家传绝学,能治好老爷和大公子的病也说不定。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们做下人的就要有十分努力,还请公子能够体谅老奴的心情。”
这最后一句,不仅是说给陶器贵听,还是说给张崇弛听的。张崇弛眉毛微微一挑,知道了这就是二弟说的混入陶府的契机,连忙说:“陶掌柜,我也不妨明说,我可没有什么有本事的老师,也没有家传绝学,对于连金针医师也治不好的病,我看我也无能为力。”他知道只有这么说,才能不让人发觉自己是有目的得。
可这话听在陶洪亮的心里,就觉得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好!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脾气大的人多半有真本事,尤其是那些表面上温和无比,脾气倔起来又强硬得很的人。这下子,他仿佛更有把握了,脸上的神情越发恭敬:“能不能治,只有看过了才能知道。还请张医师移驾。”
“好吧,不过我二弟也得跟我一起去!”反正出来游历就是为了增长见识,能看看连五个金针医师也治不好的疑难杂症,说不定对自己的医术修养也有好处,而且还完成了二弟的吩咐,张崇弛也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陶洪亮大为高兴,反正能请到张崇弛就好,不在乎多一个人,一面吩咐伙计备轿,一面从水晶柜中捧出水精灵祈福簪,递到张崇弛的面前说:“不管公子能否治好老爷,这支水精灵祈福簪就作为张医师的诊金,还请收下。”
张崇弛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默默地接过水精灵祈福簪,吩咐了蔡文姬几句,找到了张崇道,跟在陶洪亮的后面出了珍宝舫,坐上刚准备好的软轿向陶府方面而去。
张崇道刚刚一直在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的看着他们,就是怕张崇弛出错,虽然知道世界的修正之力会将一切修正到原来的轨迹上,但是这个世界多了个自己,虽然自己改变的不多但是还是怕出错,直到陶洪亮现身他才走向其他地方,让一切看起来自然些。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陶洪亮是鬼族伪装的,但是张崇道不打算说出来,要让张崇弛自己慢慢挖掘陶府秘密的真相。
大约两刻钟的路程就到了陶府,陶洪亮亲自为张崇弛打起轿帘,将他让入内堂张崇道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毕竟人家是专门请的张崇弛,他只是一个凑数的,当然也没有冷落他,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由另一位管事的人赔着喝茶,陶洪亮进去向陶半城禀报。一盏茶的时间后,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向张崇弛施礼说:“我家老爷有请张医师。”
“二弟我先去为陶老爷诊断病情,你在这里先等等。”张崇弛起身时对张崇道说道。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张崇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自己在这等着。并且也没给他提醒什么,以他的智慧会看出来的。
不到半个时辰,张崇弛表现的失魂落魄的回来,张崇道自然知道张崇弛是在装的,但自己还是得陪他装下去。
“大哥怎么了?陶老爷的病很难治?”我装作疑惑的道。
张崇弛见我的表现就知道我是装的,毕竟来陶府是我要来的,而且我还提前告诉过他这里有鬼族的阴谋诡计,他要是不知道我是装的就不是他了,并且他还知道我已经看出他是装的了,毕竟‘铊’这种毒药《神农本草经》里就有记载,我也看过《神农本草经》,现在又是鬼族,又是中毒的,我不可能不知道陶半城中的什么毒,既然两人都是装的那就接着奏乐接着演呗。
张崇弛还是表现失魂落魄的样子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怪病,就连发病的原因都没找到。”
“没事大哥,世上的怪病千奇百怪,你不可能全知道,现在你在陶府见到了,以后好好研究就是,咱们回去吧。”
“嗯”
一路无话,一直装到客栈房间,毕竟淮阳城是人家的地盘,谁知道那个是别人的眼线。
一进入房间点上灯,张崇弛就忍不住吐槽:“没想到演戏这么累,可把我累死了。一路上不说话还好,关键还得表现的失魂落魄。”
我笑着对他说到“你不演的很好,而且大哥你接下来还得接着演。”
“为什么?”张崇弛有些好奇了。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那心心念念的姑娘要来淮阳城不?”
张崇弛见我提起那个姑娘,来了精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也没为难他给他解释了起来“人家姑娘的父亲要过大寿,她想以万年首乌作为寿力礼,而她打听到的万年首乌,被几经倒手到了陶府,所以那个姑娘要来陶府求药,陶府因陶半城生病不敢将万年首乌转手卖出,然后你表现的机会不就来了吗?所以你现在还得继续装。”
“所以二弟你才安排我混进陶府?”
“也不全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见见鬼族的阴谋诡计,只是这些事都赶到了一起。”
“好吧,还得继续装,不过二弟你这么也不提醒我一下,要不是我留了后手,陶府的事不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吗?那后面的事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到“我相信你就算没有后手,你也能继续下去的,况且他还是中了鬼族的毒,以你的性格就算是没有这些事,只有是病人你都不会不管的。”
“行吧,我说不过你,接下来我要认真想想陶府的剧情怎么继续下去了。”张崇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争论下去,拿出一些药物,不断地或烧或磨,忙了老半天后,才将所有的药物放入一只玉钵中,左手结正水神印:““慈悲的水神啊!以你宽广的胸怀容纳世间种种,以你默默的关怀爱护世间种种,以你的名义,赐于眼前的物品以慈爱的养护力量吧”,右手结反水神印:““慈悲的水神啊!以你幽幽的清泉荡涤世间种种,以你默默的流水冲洗世间种种,以你的名义,赐于眼前的物品以驱除污秽的洁净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