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众人先都是一愣,然后相互对视一下,面面相觑,随后西蒙左侧的青年率先开口笑道,
“江川,你不会是乱写的吧,新诗虽然文体通俗,接近生活,但也不是你们乡下那种直接的大白话阿。”
西蒙也是嘴角挂笑,一脸关怀大度的对江川道,
“江川,你毕竟第一次参加诗会,你要不再看看,再改改,我们可以不算你超时的。”
江川懒洋洋的坐下笑道,“一字不删,一字不改。”
“哈哈哈哈哈。”
西蒙一群人笑得更加欢畅了。
“那就开始评比吧,看看谁写的诗最优,谁写的诗最劣。”丽娜也开口说道。
一位清丽侍女应声走出,将各桌上的诗稿收起,站于湖心亭众人中心,然后开始一首诗一首诗的吟诵。
江川随意的听了一下这群人写的诗,基本上都是那种无病呻吟,悲春伤秋,讲风花雪月的诗,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但倒也不算太差。
江川漫不经心的听着。
“《咏蓝湖》,作者,吉尔。”
听到侍女报出将要吟诵的诗文名字,江川顿时来精神了,吉尔这白胖子把他的小抄给了我,我看看他还能写出怎样的诗。
“骏马啊,你四条腿。”
“蓝湖啊,你全是水。”
“蓝湖的水啊,比海还多。”
“蓝湖的水阿,比天还蓝。”
“好一座大蓝湖!”
“好一座蓝湖大!”
侍女念完,全场死寂片刻,随后就是哄堂大笑了。
“哈哈哈哈哈……”
“鹅鹅鹅鹅鹅鹅……”
各种笑声混杂一片,其中江川锤着桌子笑得是最厉害,最放肆的。
江川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笑痛了,吉尔这白胖子憋出了满头大汗就写出了这玩意。
真是吉尔写的鸡儿玩意阿。
“哈哈哈哈哈”江川笑声响亮不断。
吉尔脸色是红青之间不停变换,看着笑得最开心的江川,吉尔时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这么惨还不是因为你,我这么替你着想,你居然跟着他们一起笑我,你居然还笑得最厉害,真是混蛋阿。
吉尔偷偷瞧一眼丽娜,看到丽娜也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心中就更加难受了。
过了一会后,笑声平息,亭中的侍女准备继续朗诵,
“致艾瑞莉娅,作者,圣-西蒙。
亲……”
“等一下,”西蒙打断侍女的朗诵,“请你先念一下江川的诗吧,我想把我的诗留到最后。”
“是该如此。”
“应该的,应该的。”
“以前西蒙的诗就一直都是就在最后镇场的。”
“最好的诗就应该留在最后念。”
立马丽娜一群人就接连跳出来附和西蒙道。
“江川,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还请你理解一下。”西蒙彬彬有礼的笑道。
“没意见,没意见,念吧,念吧,反正早晚都一样。”江川毫不在乎的说道。
于是亲侍女清清嗓,直接开始念起江川的诗。
本来走神的艾瑞莉娅和阿呆都是精神一震,耳朵竖起,认真倾听着。
“写给艾瑞莉娅——当你老了,作者,江川。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爱慕你的美貌,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人爱你灵魂的至诚,
爱你苍老面庞上岁月的留痕。”①
侍女念完,全场再次哑然死寂,但这次沉寂得有些久了,亭外的湖面微风掀起波澜之声都清晰可闻,一群人脸上全是震惊失色的表情。
“江川,你写的真好,这首诗,我太喜欢了。”艾瑞莉娅星眸璀璨,昂着雪白的下巴,望着江川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自豪与喜爱。
“假的,这是假的,这首诗一定是你抄来的,”西蒙声音发着颤,神态癫狂,
“你写的这么快,这首诗肯定不是你的,抄的,抄的,你肯定是抄来的。”
虽然吉尔现在很不喜欢江川,也不知道江川这诗哪来的,他给的那张纸上他记得是没有这首诗的。
但没关系,他更讨厌西蒙,看到西蒙这副模样,吉尔是幸灾乐祸的笑道,
“抄的,抄的谁的?我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诗,你难道以前听过吗?你凭什么说这诗是抄的?”
“我,我……”西蒙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丽娜看到西蒙这副模样,立马帮忙说话开脱道,“这新诗还是太过于无趣,太简单直白了,还是古诗有韵味,
我们这个诗会一直都是以古诗为主的,今天写这个新诗,实在是没意思,要不我们重写吧,以古诗为文体。”
“对,对,对,重写吧,重写吧。”
“新诗这种低俗直白的文体实在没意思,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古诗来吧。”
又是一阵附和。
吉尔望着替西蒙说话的丽娜,一张白脸变成了灰脸。
“你先退下去吧,西蒙的诗也不用念了。”丽娜对负责念诗的少女吩咐道,随后又转头对江川笑道,
“江川,这一场写诗就作废吧,算平局了,算江川你与西蒙不分胜负。”
江川伸手握住艾瑞莉娅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住想要动作的艾瑞莉娅,笑道,“可以阿,那就重来吧。”
再次计时,这次西蒙神情更为凝重,握住笔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江川又和刚才一样,没有动弹的意思,悠闲的坐着,扫了西蒙一眼,江川就挪开了视线。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吉尔,这里面这么多人,也就吉尔写的诗让江川有些期待了。
待到最后一刻,江川又是踩着时间线挥笔将诗写完。
侍女再次走出,开始朗诵,还是一样的顺序,还是一样的水平,让熟读唐诗三百首的江川昏昏欲睡。
等到侍女念出“《咏湖心亭》,作者,吉尔。”
江川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来精神了。
吉尔也是握紧双拳,他能不能证明自己就看这首诗了
“好个湖心亭,法圣亭中坐。
亭中开宴会,对湖唱高歌。
写诗一两首,我们真快活。”
这次没有沉寂,侍女一念完,甚至还在念的时候,就不断的有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哼哼哈……”
“鹅鹅鹅鹅鹅鹅……”
“哈哈哈哈,”江川都笑得倒在了艾瑞莉娅的怀里。
江川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对着一旁苦着脸的吉尔伸出大拇指,“吉尔,我们真的很快活。”
①这首诗是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当你老了,原诗内容不是这样,我对照歌曲当你老了的歌词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