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此时的神情比在外间严肃很多,好像去见一个很重要的长辈。
秦永林和萧晴也跟着有点紧张了,但他们此时心里满是女儿的病情,所以也不管那么多了。
当他们进入一间宽敞古朴的房间时,秦永林和萧晴满脸的不可思议。真的是一位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岁,眉清目秀甚是俊朗,他是秦老的老师?秦永林和萧晴平时都是在考古队工作,为人处世并非圆滑之辈,所以失望之情难免外露。
秦老此时轻咳一声,年轻人向秦老一挥手示意他不用解释。
“小雪,来,坐这里,叔叔帮你看看。”年轻人没有自我介绍也没让秦老介绍自己,面带微笑地对小雪说道。
小雪看着年轻人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
“你这么年轻,应该叫你哥哥吧!”
年轻人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哈哈,好!就叫我大哥哥吧!”
秦永林和萧晴却是震惊无比,这年轻人怎么知道小雪的名字?难道刚才他听到了他们在外面和秦老的对话……可是那么远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小雪看看爸爸妈妈,秦永林赶忙叫小雪坐在了年轻人对面的凳子上。
过了几分钟,年轻人结束了把脉和检查。
“先生,可能医治小女?”秦永林忐忑充满希冀地问道。
“我叫云上,你们叫我云医生就行了。”云上接着说道
“小雪的病我可以治疗,不过需要小雪在我这里住一个月,好方便我医治。”
“这没问题。”秦永林略一犹豫又道“请问云医生,这费用需要多少?”
他们夫妻二人虽说都是考古界专家,但因为人正直,至于收入也就工资并无其他方面的收入,所以担心医药费太贵支付不起,故有此一问。
“不收一分钱,要是方便的话,我想向二位借一样东西。”
秦永林和萧晴疑惑地对视一眼,听这话这位云上医生好像认识他们,但他们确实没有一点印象认识这样一位年轻的医生。
“你们不用疑惑,我们以前不认识。”云上神态显得很平静,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
“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坏处或危险。”
“请问云医生,你要问我们借什么东西?”秦永林心中更是惊疑起来。
“你们前几天考古时刚出土的一件青铜器。现在应该存放在省博物馆。”
秦永林和萧晴心中此时虽已惊涛骇浪,但未表露出来,前几天刚结束的考古任务确实出土了几百件青铜器。不知道这个云医生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不等他们发问,云上继续说道:
“是一个正方形的实心青铜器,四面各雕有一条龙。”
秦永林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间青铜器。才出土时,考古队的队员都觉得这一件和诸多一起出土的战国时期青铜器比较起来是一件很奇特的青铜器。因为大家都看不出它有什么作用,但是制作却很精美,四条浮龙雕刻的极为传神。经过精确测量发现每条棱长都是十二点三厘米,几乎完全相等。就这一点,对于战国时期的铸造水平来说绝对是巅峰之作了。最后经过众多专家讨论把这件四方形雕龙青铜器定性为一个精美的青铜摆件,取名“四方龙矩”,现已在省博物馆公开展出。
“我想以二位京城专家的身份,借出这样一间并不重要的青铜器应该不难,七天后定原物奉还。至于我借此物有何用,二位就不用追问了,不知可否?”
秦永林和萧晴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肯定,于是微微点头道:
“好,我答应你,去向领导申请,借七天应该问题不大。”秦永林答应了云上的条件。
云上挥笔写了一个药方交给秦国仁。
“国仁,你去给秦教授他们安排住宿,按这个方子煎药给小雪一日一次午时服用。服完三次后再到我这里来。”
“好的,老师。”秦国仁恭敬的用双手接过药方带着秦永林一家三人离开了内堂。
这时只见一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明德堂,秦永林和萧晴一愣,因为他们认出这个人正是卖拨浪鼓的摊主。
摊主对着秦永林微笑示意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恭敬对秦国仁一揖什么也没说就匆忙向内堂走去。
秦永林和萧晴心中对今日遭遇充满好奇和疑虑,但为了给小雪治病,都忍着没有询问。
秦国仁抓好药后就安排秦永林一家住在了明德堂隔壁一个四合院内,这里与明德堂仅一墙之隔,对于给小雪治疗很是方便。
“你们就在这里暂住几日,有什么需要的交代院内老张就可以了。”
秦国仁说的老张是他们刚才进院子时在院内打扫卫生的一位老大爷。
“谢谢秦老!麻烦您了!”萧晴感激说道。
“萧女士不必客气,我老师已经两年没有出手治病了。上次给人治病还是两年前给一位首长治
疗。”秦国仁好像是陷入回忆,但马上又道:
“你们安心住下,我想小雪的病我老师定可治好。”
“那我们是现在回去借四方龙矩还是?”秦永林问道。
“呵呵,秦教授不必着急。我老师有一个规矩,不治好病不收诊金。”
一听这话,秦永林和萧晴心中安定了许多,这说明这位年轻的云医生似乎真的能治好小雪。
秦国仁去了明德堂,临走时说,明德堂有专人煎熬,午时送过来。夫妇二人再次谢过秦国仁。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镇上住了下来。一切都很平静,接下来三天,秦国仁都是按时派人送药来给小雪服用。白天秦永林和萧晴就带着小雪在镇上及附近游玩,镇上大多是清末民国时的老房子。街子古镇在蓉城周边还是小有名声。此时的古镇还没有后来那么重的商业气息。
这三天却都没有再见到云上。
第四天早晨,秦国仁带着秦永林一家再次来到云上处。
云上给小雪把脉后说道:
“你们三人先出去吧,我治疗时不能被打扰。我没叫你们不要进来。”
秦永林和萧晴虽有些担心,还是跟着秦国仁离开了。
秦国仁继续接诊,秦永林和萧晴就在明德堂内焦急的等待。
而此时内屋里,云上让小雪平躺在一张干净的木床上。只见云上用双手帮小雪按揉着太阳穴,动作很是轻柔,小雪觉得很是舒服,慢慢的熟睡过去。
云上此时停下动作,在床上盘膝坐下将熟睡的小雪扶起然后单掌抵在小雪后背。不一会儿只见云上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过来约一小时,内屋传来云上的声音:
“你们进来吧。”声音略显疲惫。
秦永林三人进来时云上已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看上去很是疲惫。小雪安静的躺在床上还没苏醒。
秦国仁担心的问道:
“老师您怎么了?”
云上挥手示意无碍。
“小雪一会儿就会醒来,明天再带过来。”
见云上这么说。焦急的秦永林和萧晴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守候在床边一步也不愿离开。
过了十多分钟小雪醒了过来,脸色出现了些许红润,比治疗前情况明显好了少许。
“爸爸!妈妈!”
随着小雪的喊声,萧晴一把抱住女儿,开心的抽泣起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谢谢云医生!”秦永林此时虽然不知道云上怎么治疗的小雪,但也看的出云上为了治疗小雪付出了很多,于是衷心的感谢道。
“你们带小雪回去先休息,我也需要休息一下。”云上平静的说道。
秦永林和萧晴便带着小雪准备离开。这时小雪突然说道:
“云哥哥,谢谢你!”
云上此时露出微笑,微微点了点头。云上平时其实很少笑的,但在面对这个活泼天真的小女孩时,总是很自然的流露出笑容。
秦永林和萧晴带小雪离开后,秦国仁才关心的问道:
“老师,您怎么这么累?”
“国仁,你坐。”秦国仁才在云上对面坐了下来。
云上悠悠说道:
“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秦国仁顿时感觉到自己要接触到家族最大的秘密了,虽已六十多岁,内心还是无比的激动。
秦国仁自打记事起就和云上学习医术,神奇的是云上这么多年一直都容颜不改,保持在二十来岁。云上经常外出,有时一离开就一年半载,来去神秘无踪,家族里除了几位老人,连秦国仁的儿子秦中华也是到了二十五岁才第一次见到云上,现在三十五岁的秦中华在部队已是团副级。云上也是秦家最大的秘密。而云上那神奇的医术让秦家在这个巴蜀小镇声名远播。经过多年的经营,在镇上建立起不菲的家族实力。但在云上的规定下行事一贯很低调,更是扶弱济贫,对穷困的百姓免费治病。在周边百姓眼里秦家就是大善人,活菩萨。
说来话长,其实秦国仁只是略有分神。云上继续说道:
“现在我和你说的话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外泄。”
当云上花了一小时左右讲述完后,秦国仁已激动的跪在地上向云上叩拜起来。
要是有人能看到这一幕,定会觉得和七十年前鄂省边陲山间小院里那一幕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