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华夏蓉城。十月一日,全国人民欢庆着祖国的生日,日益强大的祖国也带给人民越来越幸福的生活,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一辆家用小轿车徐徐行驶在去往动物园的途中。车窗外川流往来的大部分人都是骑着自行车。这个年代的蓉城能拥有家用轿车的家庭还不多,自行车是绝大部分人选择的代步工具。
车内后排坐着一美妇和一个眉清目秀脸色略显苍白的六岁的小女孩。开车的是美妇的丈夫,一位戴着眼镜书生气颇重的中年男子。
“妈妈,动物园里有老虎吗?”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妈妈问道。
这对夫妇是京城派到蓉城的考古界两位年轻的教授,丈夫叫秦永林,今年三十八岁;妻子叫萧晴,今年三十五岁;这可爱的小女孩就是他们的女儿叫秦一雪。秦永林夫妇因为是带着任务来到蓉城,平时工作很忙,以至于孩子六岁了还没去过动物园。
而就在前两天,他们执行的考古任务总算告一段落,今天才决定带女儿去动物园玩一天。
“有啊,很大很大的老虎哦。”萧晴还举起双手成拳做了一个老虎的表情。
“太好啦!太好啦!看大老虎咯!”小雪高兴的手舞足蹈。
“在车上注意安全,小雪。”开车的秦永林没有回头关心的说道。
…….
轿车没多久就行驶到了动物园门口,刚下车,小雪突然喊道:
“爸爸…..妈…..”声音很是微弱,话没说完只见小雪突然晕了过去。
“小雪!小雪!”夫妇俩吓得脸色都白了,秦永林抱着小雪喊了十几声也没叫醒。萧晴着急地哭了起来:“永林怎么办啊?小雪这是怎么了?呜呜呜……”
不要看萧晴平时在工作中一副女强人的样子,但是自己女儿突然晕倒还是表露出了女人柔软的一面。
秦永林稍作正定查看起孩子来。只见孩子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从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萧晴上车!我们去医院!”秦永林喊道。
“好,好,去…去医院!”萧晴已脸色苍白重复的说道。
……
“刘医生,我女儿是怎么了?她生了什么病?”
秦永林和萧晴用着急且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手里拿着检验单的刘医生。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刘医生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安慰语气。
夫妇俩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萧晴已着急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秦永林才整了整心神说道:
“刘医生您说吧,小雪患的什么病。”
“白血病…..晚期。”
夫妇俩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血色,陷入巨大的悲痛与难以相信中,也为没有及早发现女儿的病情懊悔不已。
“事已至此,请二位不要过于悲伤。我建议就不要在医院治疗了,反而让孩子遭罪”刘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们带孩子回家吧,好好陪陪孩子最后这段日子。”
“刘医生,小雪还有多少时间”秦永林一脸呆滞的问道。
“五到六个月吧,最多不会超过八个月。”
……
秦永林夫妇俩按照刘医生的意见,当天就把小雪接回了家,他们都给单位请了一年的长假。领导知道了情况后也都表示理解,说今年刚好还没有新的考古任务,让他们放心的陪孩子。
这一日清晨,夫妇俩带着小雪驱车来到了青城山下一小镇——街子,因为刘医生说过多带孩子去郊外空气好的地方。经过向本地同事打听,有同事向他们推荐了这里。来到街子镇后也没有后悔,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此时的街子是真正名义上的古镇,房屋基本都是清末民国时建筑,还没有后世那么重的商业气息。
他们准备在这个小镇租一套房子,在这里安安静静陪小雪走过最后这段时光,虽然夫妻俩心中锥心般难受,但也只是藏在心里。
“爸爸妈妈,我要那个拨浪鼓!”小雪指着一街边小摊说道。这会儿的小雪除了看起来有些苍白消瘦,精神还是不错,毕竟小孩子嘛。
摊主是一个五十岁左右黝黑的中年男子。
“大哥买一个拨浪鼓。”萧晴脸带笑意。
“好的。”摊主说着取下一个拨浪鼓递给萧晴:“五毛钱。”
秦永林这时问道:
“大哥请问下,我们想在这镇上租一套房子,您知道在哪里可以租到吗?”秦永林夫妇来蓉城虽然已经六年多了,但还是说的普通话。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可算问对人咯。”
摊主听他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却显得很热情。
“我们这个镇上一般的普通人家应该是没有房屋出租的。你可以去民德堂问问,他们东家应该有房屋可以出租。”说着用手指着街道远处。
“就在那边,你们走过去就能看见。”
“民德堂?是诊所吗?”秦永林略显好奇地问道。
“对,是一间中医馆。这间医馆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气哟。”
“很有名气?”秦永林继续问道。
“对呀!这间诊所比我年龄还要大。听老一辈说,这间医馆在镇上快七十年了。”
“七十年!”夫妻俩异口同声惊叹道。一间医馆能在一个小镇存在七十年,确实有点令人难以置信,那至少也得两三代人的经营。
秦永林此时突然燃起一点隐隐的希望。继续问道:
“这间医馆大夫医术如何?”
“医术好得很,在我们这个镇上基本上所有人有什么病都是在这里治的。他们家的医术好像是祖传,现在坐堂大夫是秦老,六十多岁了。我上个月还去抓了三副药,头痛老毛病,吃了药现在就不痛了……”
摊主说起这间医馆显得很自豪的样子,好像自己镇上有这样一间医馆很了不起,还想继续说下去,秦永林却打断道:
“谢谢大哥!我们这就去问问。”
夫妻俩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的一种迫切的希望,虽然明知希望渺茫。
不过在他们没看到的身后,摊主见他们朝明德堂走去时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走到这条小街快到尽头时,印入眼帘一间朴实而稳重的医馆,门匾上“明德堂”三个大字显得朴实无华。
进门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在打扫卫生,现在是早晨八点,看来医馆还没正式接诊。打扫卫生的年轻人见有人进来,知道是来治病的,便招呼道:
“几位请先就坐稍等,我家先生稍后就来。”
秦永林与萧晴谢过年轻人后便和小雪一起等待起来。
约莫十分钟,从内堂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但却鹤发朱颜、精神矍铄。这便是明德堂当代主医秦国仁,也就是那位摊主所说的秦老。
秦永林夫妇作了自我介绍,道明来意并简单讲述了秦一雪的病情。
秦老接过秦一雪的小手把起脉来。
秦永林和萧晴眼中充满希冀。过了一会儿,秦老把脉结束,脸色甚是凝重道。
“请萧女士带孩子到隔壁稍等。”
萧晴稍一愣神便立即明白秦老的意思,是不想让孩子听到后面的对话。萧晴刚欲开口说话,小雪却突然说道:
“老爷爷,没事的,我知道自己生病了,您说吧。”
几个大人一听小雪说这话都是一愣,尤其是萧晴眼圈一下就红了,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秦老您说就是了。”秦永林看了看懂事的女儿话语显得很坚定。
“贵千金的病情我实属无能为力。”秦老轻叹一声。
虽说在意料之中,秦永林和萧晴还是心里一紧,更显沉重悲痛。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难过。”小雪这时却安慰起爸爸妈妈。
萧晴听了女儿说的话却更加心如刀割,一下抱住小雪无声抽泣起来。
这时从明德堂后院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国仁,带他们进来。”
秦老一听这声音顿时身躯一震,脸色微惊。不过马上镇定下来,却向着声源方向虚空一礼。转而对秦永林他们说道:
“你们随我来。我的老师愿意出手为你们女儿治疗。”
秦永林和萧晴一听是秦老的老师,可是那声音听起来明明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虽然心中忐忑但也没多问,带着小雪跟随秦老向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