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黔首原本都以为会被秦牧拒绝。
毕竟他们已经被不少方士拒绝过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秦牧竟然应承了下来,甚至决定开坛做法!
一时间,所有黔首一片哗然,越来越多的黔首跪倒在地,痛哭叩首。
“秦君子要亲自开坛做法?”
“这是真的?”
“秦君子的话还能有假?”
“拜谢秦君子大恩大德啊!”
秦牧赶忙将站在前面的老者扶了起来。
“无须如此,快快请起!”
“樊哙、英布,快来帮忙!”
将黔首们都扶了起来,秦牧才笑而拱手。
“诸位且先回家等待,七日之后,自见分晓!”
送走黔首们,秦牧松了口气。
但英布等人的心却提了起来。
“家主,您真要开坛做法,求天空放晴?”
“万一……”
英布忐忑的说:“属下不是怀疑您,只是万一出了岔子。”
“那您定然会面对万民怒火啊!”
秦牧认真的说:“既如此,那便不能出岔子!”
“时间紧任务重,接下来要劳烦诸位了!”
包括刘邦在内的所有人尽皆轰然拱手。
“我等,定当竭力相助!”
但刘邦心中却在无奈叹息。
得,刚找的主家,又靠不住了。
趁着这七天多蹭点餐食钱财,七天之后再换别家投奔吧!
消息传出,在整个内史郡引起一片震动。
不少黔首心中生出了希冀,但所有方士却全都投来戏谑的目光。
无数流言蜚语涌向秦牧。
秦牧却都未曾理会。
整个秦府都陷入一片忙碌之景。
秦牧甚至挂出了谢客牌,暂停了卜算业务,全身心的投入到筹备之中。
与此同时,身穿素白长襦、风尘仆仆的顿若也翻身下马。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顿若向村口走去。
瞅见一个须发皆白老头正蹲在村口晒太阳,顿若当即快步迎上。
“老丈,敢问此地可是羁马乡?”
老者警惕的看了顿若一眼。
“这儿就是羁马乡,你这娃娃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啊!”
“你是来干啥的?”
顿若笑而拱手:“老丈慧眼,某确实是外乡人。”
“此番前来羁马乡,是为寻秦朗而来。”
老者被吓的直接站起身来:“秦朗的事儿犯了?”
“俺可跟你说啊,秦朗不是俺们羁马乡本地人,人更是早就死了。”
“就算是他犯事儿了,也连累不到俺们身上!”
顿若不解的问道:“秦朗他怎么了么?”
“为何老丈会觉得他犯了事儿?”
说话间,顿若还往老者手里塞了十来枚秦半两。
看到秦半两,老者顿时面露笑容。
小心翼翼的将秦半两塞进鞋底,老者这才一脸自得的开口。
“那当然是因为秦朗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顿若恭敬的一拱手:“愿闻其详!”
老者顿时虚荣心大满足。
重新坐在树墩上,老者带着一丝追忆的开口。
“秦朗这人来俺们乡,应是二十来年前的事儿了。”
“当时这人身上穿着一件皮甲,浑身上下那都是血,问他要兵籍,他也没有。”
“你说这能是好人么?”
顿若很是捧哏的摇了摇头:“看着就不像。”
老者一拍大腿:“对咯!”
“老朽当时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说是遇到占山为王的逃兵了,俺们也说不出他啥错来。”
“更关键的是,这人怀里还抱着个娃娃呢!”
“就算大人是坏人,可孩子有啥错?”
顿若顺势问道:“后来,秦朗就在这乡里住下了?”
老者摇了摇头:“那秦朗伤的太重了。”
“来乡里没十天就死了。”
“不过这秦朗也是个有钱的。”
“临死之前,雇人挖了俩大坟,又把那娃儿委托给了乡里一户人家照料,然后才死的。”
“死之前还说要是当今陛下亲政了,就把那娃儿送去咸阳城。”
“嘁~当时此地还归属赵国呢,俺们就算想帮他,又怎么带着个娃娃从赵国跑到秦国去?”
“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顿若当即追问:“那娃娃叫什么?”
老者砸了砸嘴道:“那娃娃叫秦牧,倒是个不错的娃儿。”
“就是整日呆呆傻傻的,还老说要去咸阳找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小时候被秦朗给摔坏了脑子。”
“对了,那娃娃去年去了咸阳城,然后就再无音信了。”
顿若:???
呆呆傻傻?
想到秦牧那玉树临风、气质潇洒的模样,顿若怎么都没法把这两个形象拼凑到一起。
随着打听到的情报越来越多,顿若也越发骇然。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
顿若赶忙道:“不知老丈可否带某去那秦朗的坟上瞅瞅。”
说话间,顿若又送出十余枚秦半两。
老者收下秦半两,乐呵呵的起身。
“那有啥的,走走走,老朽这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