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都快被气笑了。
“区区百越，蛮夷而已！”
“怎会成为黄某的大凶之地？”
“待我大秦锐士开赴百越，不消半年，百越定为我大秦疆域！”
秦牧无语的看着嬴政，心中的槽沸反盈天，甚至不顾人设的吐槽出声。
“黄兄，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嬴政：？？？
你又骂朕！
你个黄口小儿，又骂朕！
这一次朕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解释！
然而秦牧这次却没有解释的欲望，只是沉声开口。
“若大秦与百越交战，大秦必败！”
听到这话，嬴政也没有心思去纠结秦牧刚才的话了。
嬴政面色冷厉，摇了摇头：“秦君子固然有卜算之能。”
“但却太不懂军略！”
“我大秦横扫六合，势如破竹，又怎会在区区百越面前折戟沉沙？”
蒙毅也忍不住道：“我大秦拥兵百万，即便只是派出半数兵马，也有足足五十万大军。”
“但百越呢？”
“据某了解，百越的成丁一共就仅有四十万人。”
“即便百越全民皆兵，也绝非我大秦敌手。”
“更何况百越不可能做到全民皆兵。”
“如此，我大秦怎么败？”
数倍的兵力差，再加上大秦比之百越优良了不知多少倍的军备。
你告诉我，大秦怎么输？
秦牧轻摇羽扇，慨然一叹。
“秦某确实不懂军略，但秦某懂气运。”
“秦某曾观秦越交汇之国运。”
“那是一片……”
“尸！山！血！海！”
嬴政眉头皱的更深了。
“秦君子此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
秦牧也不在意嬴政和蒙毅的质疑。
事实上，即便是秦牧来看这场战役都觉得匪夷所思，更遑论嬴政和蒙毅了。
秦牧沉声道：“百越固然寡民，但百越之内山川河流众多，又被百越之民深耕数千年。”
“百越之地，更是夏、周两朝的龙兴之地。”
“尤其是百越中的瓯越，其山川河流共聚风水之局，又有夏、周两朝的气运遗泽，其气运之高，堪与大秦比肩！”
“大秦莫说发兵五十万入百越了。”
“即便发兵百万，亦会在瓯越面前折戟沉沙，惨败而归！”
秦牧话音果断，嬴政和蒙毅却面面相觑。
对气运这种玄玄乎乎的事，他们都不了解。
但对战争，他们却再熟悉不过了。
然而他们可从来没在战争中感受到过气运的存在啊！
蒙毅皱眉道：“战争不就是两军交战、两国角力么？”
“怎么还牵扯上气运了？”
“秦灭六国之际，可未曾听闻过有什么气运干扰之说啊。”
秦牧用看小白的目光看了蒙毅一眼。
“春秋战国动乱持续了几百年？为何最终秦得天下？”
蒙毅理所当然的面向咸阳宫的方向一拱手。
“自是因陛下英明，而将士用命！”
秦牧颔首道：“当今陛下实乃千古一帝，秦某敬之佩之！”
“但秦武王先以性命为代价，举九鼎撼动周朝气运根基。”
“秦昭襄王又迁九鼎于咸阳城，以温和的方式不断汲取周朝气运，延长己身寿命的同时壮大大秦。”
“秦庄襄王更是以己身寿元为代价，铲除了周朝残存的王室，彻底篡夺了周朝气运！”
“如此，陛下方能奋六世之余烈，而横扫六合！”
“否则为何天下独大秦接连涌现明君，其他诸国的君王却越来越平庸，甚至越来越昏庸？”
“此即为篡运所致！”
嬴政和蒙毅听得有些迷糊。
但仔细一想却又发现，秦牧说的没毛病！
燕、赵、楚等国也都曾有明君现世，但全都是昙花一现。
唯大秦接连涌现明君。
且以暴烈之举撼动周朝的两任秦王全都英年早逝。
但他们死后，大秦却都迎来了一段时间的高速发展期。
秦牧解释之前，嬴政还觉得这都是巧合。
但现在看来？
这都是历任先王用性命为大秦争取来的气运啊！
嬴政拢在袖中的手攥紧成拳，慨然喃喃。
“大秦能有今日，历代先王皆功不可没！”
“尤其是庄襄王……”
嬴政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庄襄王，就是嬴政的父亲！
庄襄王在位三年，只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铲除了周王室最后的血脉。
然后庄襄王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见嬴政和蒙毅的脸色显然已是信了，秦牧嘴角微翘。
但紧接着秦牧便压下笑意，摇头一叹。
“秦吞天下，赖六代秦王前赴后继的篡夺周朝气运。”
“但秦攻百越呢？”
“两方国运相撞，定是生灵涂炭。”
“此战，定会是当今陛下登基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