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赫右手拿着一根头骨杖，左手拿着一柄玉璋，阔步而入。
龙行虎步间，虎虎生风，口中还在厉声呵斥。
“大胆精怪，难道不知刘某在此？”
“还敢作乱伤……”
可惜不等刘赫念完准备好的台词，整个人就愣住了。
门口的蝙蝠呢？
我不眠不休的抓了五天，足足八千多只的蝙蝠呢？
不见啦？
忍不住又往里看了眼，刘赫终于放下心来。
蝙蝠还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聚集而已。
秦牧目光幽幽的看向刘赫。
“不知足下何人？”
“缘何不告而入？”
能在这个时候突然闯入，还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样子。
不用问了，这人绝对是幕后黑手！
面对秦牧的质问，刘赫沉声开口。
“某乃咸阳刘赫！”
“此番前来，乃是发觉精怪聚集。”
“刘某恐精怪伤人，故来一探究竟！”
不得等秦牧开口，嬴政已是微微皱眉。
“即便骑乘快马，从咸阳城城门到长安乡乡口也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但从蝙蝠聚集到现在，仅仅只过了不足三刻钟。”
“你是怎么赶到的？”
刘赫循声看去，紧接着身子便是一颤。
“陛……”
不等刘赫说完，嬴政那凌厉冰寒的目光已经射向刘赫。
刘赫只感觉心肝都在发凉，这才想起李斯的叮嘱。
绝对！
不能泄露陛下的身份！
否则，唯有一死！
生死攸关之际，刘赫的反应空前机敏。
“必是刘某马快，又有卜算之能，提前发觉了此事，方才能及时赶到。”
圆了刚才的话头，刘赫狠狠松了口气。
嬴政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黄某久闻刘生（方士）之名，却未曾听闻过刘生有卜算之能。”
刘赫讪笑道：“藏器于身、未曾显露而已。”
脸上在笑，但刘赫心里都快哭出声来了。
陛下，您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偏心啊！
明明是我和秦牧来争抢您的青睐。
结果怎么搞得好像您跟秦牧是一伙儿的一样？
秦牧目露古怪的看着刘赫和嬴政。
但紧接着秦牧就压下了心中好奇，略略颔首。
“原来如此。”
“不过刘兄倒是多虑了。”
“这些蝙蝠可没有伤人的意思，反而是前来叩首祭拜的。”
“虽是畜生，却也有了些许灵性。”
刘赫微怔：“祭拜叩首？”
“你说蝙蝠是来祭拜叩首的？”
我自己抓的蝙蝠，我怎么不知道它们还有祭拜叩首这本事？
秦牧羽扇指向叩仙台，笑道：“刘兄若是不信，大可亲眼一观。”
刘赫一脸不信的进入府门，紧接着便看到那些蝙蝠竟然全都趴在木台上用头撞击台面。
站在木台处，抬眼就能看到摆放在正堂内的东方天帝像。
乍一看，还真就像是在争着抢着给那雕像磕头似的。
一时间，刘赫麻爪了。
按他的剧本，蝙蝠应该已经开始撕咬秦牧等人了。
再不济蝙蝠也应该围绕在大门附近才对。
如此一来，他再出手那是名正言顺！
然而现在呢？
这特么还怎么演！
好在常年行走江湖的反应能力让刘赫迅速想出了对策。
刘赫冷声一哼。
“精怪就是精怪！”
“精怪叩拜的，能是什么好神仙？”
“供奉邪神、淫祭邪祀，秦牧你该当何罪！”
秦牧无语的看向刘赫。
“这位兄台，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此地乃是朝廷册封的祭祀之地。”
“这法身也是朝廷认可的东方天帝法身。”
“怎么到了你口中，反倒是成了淫祭邪祀？”
“怎么，刘兄的话，比朝廷的认证更权威？”
刘赫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陛下就在这儿呢，你竟然说我的话比朝廷更权威？
你丫害我！
剧本走向出现了重大偏差。
嬴政又明显站在秦牧一方。
一时间刘赫根本想不出翻盘的法子。
无奈之下，刘赫只能冷声一哼。
“朝廷的认证自是最为权威。”
“但却说不准是你借精怪鬼魅之手，误导了官吏！”
“毕竟你一个与精怪共处之人，又怎会是善人？”
“此事某定当上禀朝廷，严查之！”
“告辞！”
秦牧面色一冷，阔步上前。
“刘兄可以诽谤秦某。”
“但却不能污蔑东方天帝！”
“想走？”
“可以！”
“但走之前，你需跪拜叩首，求得东方天帝谅解！”
待到话音落下时，秦牧已经站在了刘赫面前。
比之刘赫高了一个头的身高差，让秦牧得以咄咄逼人的俯视着刘赫。
刘赫咽了下唾沫，转身就要走。
“荒谬！”
“不过一邪神而已，怎当得起刘某叩拜！”
秦牧愤怒的一挥羽扇。
“放肆！”
“安敢对东方天帝不敬！”
呼喝间，秦牧手指勾动羽扇柄部的机关，一根扇骨如匣子般打开了缺口。
其中盛装的些许血液随着秦牧挥动的力量泼洒而出，直接落在了刘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