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咽了口唾沫,讪讪道:“应该,不能吧?”
“他自己也是方士,何必坏我等好事?”
“谁当方士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他若是拆穿了我等,那他自己不也得跟着倒霉?”
卢勋沉声道:“但金丹方士一派已经因他而土崩瓦解!”
刘赫不确定的说:“会不会是小年轻初入咸阳城,想找块踏脚石。”
“结果金丹方士就被他定成了目标?”
卢勋冷声一哼:“即便如此,便是对的么!”
“小小年轻人,初入咸阳城,不知找个派别拜入门下。”
“反而靠砸同行饭碗博取关注?”
“此等人,绝乃业内毒瘤!”
“若是日后入咸阳的方士都有样学样,我等怎还会有安宁日?”
“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愣头青砸了咱们的饭碗!”
听到这话,不少方士已经心生怒气。
和和气气、互相捧场,一起忽悠秦始皇他不香么?
金丹方士虽然不给其他方士捧场,引动行业内卷,但也不会砸其他方士的饭碗。
但秦牧此举,绝对属于恶性内卷。
这种行为,太可恶了!
卢勋继续说道:“此番将金丹方士当做踏脚石,令秦牧此人吃的盆满钵盈。”
“更重要的是,他赢取了陛下的信任!”
“诸位有多久没被陛下召见过了?”
“卢某坦言,自秦牧入咸阳之后,陛下就没召见过卢某。”
刘赫也脸色难看的说:“陛下,也许久未曾召见过刘某了。”
这下,所有方士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虽然嬴政近些日子是在忙于朝政,所以才无心召见他们。
但他们哪能知道嬴政每天在忙什么?
他们只知道,自打秦牧进入咸阳城,嬴政就没召见过他们哪怕一次!
长此以往,君恩必失。
他们还怎么从嬴政手里骗钱花?
涉及到饭碗,刘赫彻底放下了犹豫。
“卢兄,要不要愚弟派个人去……”
说话间,刘赫右手比在脖颈间,目露杀意。
卢勋面露意动,但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如此,太便宜此子了。”
“且即便他死了,我等失去的圣眷也难以找回。”
“他死之前,得再为我等做一次踏板,才算是人尽其才啊!”
沉吟半晌后,刘赫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卢兄,那秦牧不是爱砸人饭碗么?”
“刘某有一计,能将那秦牧的饭碗砸碎,甚至令陛下对他心声厌恶!”
卢勋顿时双眼一亮。
“刘贤弟,还请细细道来!”
卢府的油灯亮了彻夜。
一众方士仔细推敲着细节,誓要给秦牧这个初入咸阳就开始搞风搞雨的小年轻来一记狠的。
但这一切都没影响到秦牧的睡眠质量。
第二天辰时,秦牧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秦牧便看到两道身影正守在门口。
“谁!”
秦牧瞬间惊醒,右手更是探入枕头下面,握住了匕首。
“家、家主。”
“我是苏怜,还有我姐姐苏柳!”
定下神来,秦牧便看清了那守在门口的两道身影。
那分明是两名十四五岁、容貌清纯、身子瘦弱的女子。
此刻两女正被吓的低垂头颅,满脸惶恐。
秦牧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们。”
只要不是哪条脱钩的大鱼过来报复了就成啊!
收起匕首,秦牧微微皱眉。
“你们怎么在我的卧房里?”
苏柳抿了抿嘴唇,怯怯的说:“是英布护卫让我们来的。”
“说、说是让我们服侍家主洗漱。”
秦牧笑而摇头。
“这英布也不想想,我是那种人么?”
“净给自己加戏!”
“你们帮我洒扫、整理卧房和书房即可,无须负责洗漱更衣。”
秦牧可没有让别人帮自己穿衣服的兴趣。
像秦牧这般身材样貌的男孩子出门在外,可是得保护好自己啊!
不能轻易让人占了便宜。
苏怜和苏柳讶异的看了秦牧一眼。
见秦牧这话不似作伪,赶忙屈身一礼。
“遵命!”
此时秦牧也穿好了衣服,迈步走出房门,秦牧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之音。
“苏柳,去问问这是哪儿传来的声音。”
苏柳赶忙道:“家主,这肯定是木夫大哥他们在干活儿呢。”
“英布护卫昨夜就吩咐了,今日起先让木夫大哥他们翻修供着太乙天尊法身的那座府邸。”
“等那座府邸翻修好了,家主您搬到那边住,木夫大哥他们再来翻修这边这座府邸。”
秦牧满意点头。
“甚善。”
正说话间,英布阔步而来,面色有些古怪的一拱手。
“家主,有个方士登门拜访。”
秦牧微怔。
“方士?”
方士来找自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