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殿。
与黄铜丢失案有关的几人都在殿内。
金皖这回没坐，与蒋瓛、王曦、秦逵一样站在一旁。
这种行为让王曦心中更加觉得拉金皖下水的举动是对的。
伴君如伴虎，帝王的恩宠又怎可能长久呢？
拿在手上的钱才是最实在的！
今日是朱元璋给的三天期限到期的日子。
王曦作为案件调查人，必须给老朱一个结案。
下朝之后，便匆忙入宫在奉先殿求见。
朱元璋听完王曦的汇报，面无表情，让殿内的三人都有些忐忑。
“你的意思是咱丢的黄铜找到了？”
王曦一脸镇定回道：“回皇爷的话，是找到了。
在城郊距离仓库百里的一处废弃宅子。
只是不知道贼人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些黄铜运走的。”
蒋瓛内心都无语了！
这特码叫查案？
王曦可别给锦衣卫丢人了！
只有结果，没有过程，那这案子就是办成了一坨狗屎。
这是猪油蒙了心，把龙椅上的朱元璋当二愣子糊弄。
蒋瓛有时候真的想扒开王曦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
让他胆子能这么大？
……
工部尚书秦逵在一旁没有说话。
黄铜找回来了，那他的事情基本就了结了。
朱元璋顶多治他个看管不严的罪名。
但黄铜怎么丢的，谁偷的，这事儿还是要看王曦的调查。
只是王曦这个调查结果，有点糊弄事儿的意思。
朱元璋看了一眼王曦，问道：“仓库外百里，总不至于任何痕迹都没留下吧？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查出来？”
还没等王曦回答，小太监宝能便凑到朱元璋面前，捧上一个小盒子。
“皇爷，到时间服用仙丹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丸泛着金属光泽的丹药。
朱元璋拿起来放入嘴中，就着水吞服。
这个举动，让在场几人面色微变，却又各有差别。
秦逵是没想到外面传的皇上沉迷修仙炼丹是真的！
这连仙丹都服用上了！
看那丹药的成色，没个三五斤铅、汞练不出这个光泽。
这吞下去等于在直接吞金属！
但是秦逵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震惊过后便恢复了正常神色。
金皖观察着这三人的表情，除了蒋瓛有些真的担心。
秦逵与王曦都有些耐人寻味。
王曦又回话道：“皇爷，贼人盗窃技艺高超，属下出动无数校尉勘察，最终查出的苗头，都指向……”
朱元璋看着他，“指向谁？”
“白莲教！”
“白莲教是自朕登基后就明令禁止的邪教，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还屡禁不止。居然都敢跑到应天府活动，偷朕的黄铜？！”朱元璋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金皖差点要笑出声！
朱元璋这个问题，就差没直接说王曦没带脑子了！
白莲教偷黄铜也不会傻到跑应天府来偷。
这不等于太岁头上动土吗？
不过随后金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王曦命人搬了一些证据上来。
所有证据都很清晰，的确看着就是白莲花干的！
但是这太反常了！
王曦为何要伪造证据推到白莲教头上？
这样不仅显得锦衣卫无能，更把五城兵马司都给得罪了！
白莲教在应天活动，五城兵马司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这个城防巡逻工作是怎么做的？
金皖看向朱元璋，发现他的脸上有些没落的神色。
再加上朱标死后，熬白了的头发，越发显得苍老。
如果是往常，老朱肯定会因为王曦的证据，将五城兵马司的守军给叫来。
应天府的安全出现了问题，这几个兵马指挥使的脑袋都得搬家。
但今天，朱元璋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朕吃了仙丹，有些乏了。
既然黄铜找回来了，那这案子就先这样吧。
宝能传朕旨意，着五城兵马司加强城防巡逻。
蒋瓛，让锦衣卫配合兵马司于城中搜捕白莲教余孽。”
……
待到几人都退下，殿中只剩下朱元璋与金皖时。
金皖忍不住问道：“老朱，王曦明明有问题！他怎敢将你当成昏君一样糊弄？你还这样轻拿轻放直接放了他！”
朱元璋看了金皖一眼。
金皖来到人间好几天了，直到这一刻朱元璋才发现一点金皖像人的地方。
那就是看事情也有局限性。
看来自己的几十年帝王没白做，比之金皖洞察力到底深刻些。
“你只看到他糊弄咱，没看到他有心存死志的勇气吗？”
心存死志？
就王曦这种贪生怕死又贪财的小人？
金皖一点没看出来！
“王曦背后的人已经知道咱在查宝钞案了，想要断尾求生。
但此人心思比咱想象中还深沉一些，就算推王曦出来送死。
也要换一点好处，比如拖五城兵马司下水，想要咱换换城防指挥使。
又比如凸显锦衣卫无能，让咱开始怀疑蒋瓛的能力。”
金皖瞬间明白，他刚刚觉得王曦反常的地方在哪儿！
就是这种不要命一样糊弄朱元璋的举动！
就像是在急于求死一样！
正常人干不出这么莽的事情。
所以王曦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居然能让他如此舍命维护？
……
（小弟想问问还有人看吗？感觉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