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上课时间，金皖准备再休息一会儿，蹭吃一下余贵人的糕点。
不过吃着吃着，目光就落在了朱栴身上。
想着事情有些发愣，倒是把朱栴吓了一跳。
努力回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惹到金皖了？
正忐忑间，就听金皖问道：“庆王殿下可听说了今日早朝之事？”
朱栴知道金皖问的是安南之乱。
朝会一毕，安南之乱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
连应天百姓都在谈论洪武皇帝会不会出兵。
朱栴自然也自己思考了一下。
但他思考的不是安南之乱如何解决，而是幻想自己如果上战场，该是何等威风！
还未去就藩，打仗这事儿就轮不到他。
更何况他还是个不受宠，又毫无存在感的皇子。
所以被老朱钦点出征这种事，朱栴也只能想想。
如今金皖问，朱栴便如实答道：“学生没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若对安南出兵，学生也有一战之力。”
金皖笑了笑，“你想上战场？”
朱栴一挺胸，“大明皇子谁不想上战场！我大明的江山是打下来的！
老子英雄儿好汉，哪有皇子会怕打仗的！”
“好！这话说的好！这便是我大明一朝的风骨！”金皖忍不住赞叹。
有明一朝，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大明的风华，就是汉人弯不下去的脊梁骨！
朱栴的言论，也为金皖确定了未来计划的实施人选。
朱栴很合适！
不过，朱栴年龄太小，就算出征也只能是个偏将。
主将必定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金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次出征的会是蓝玉。
因为他最合适，加上老朱有考察朱允熥的迹象。
蓝玉这些淮西武将还没到清算的时候。
所以朱栴被放在军中，只是方便金皖实施计划。
不过金皖自己知道，他想用在安南的有些方法很缺德，甚至有点残忍！
未来估计会被言官弹劾，还会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朱栴目前看来还算个好小孩，这锅肯定不能让他背。
所以，这几天金皖也在寻觅合适的背锅之人。
这口锅又黑又大，这个人必须身子板够硬，才能背的好背的稳！
……
沐雪儿应了金皖的承诺，马不停蹄地就去寻找应天的商户们。
朱元璋重农抑商的政策下，导致商人们地位低下，备受歧视，有时候行商都寸步难行。
无奈，商人们自发组成商帮，互相扶持。
如今在应天活动的主要商帮有徽商、晋商、龙游商帮、洞庭商帮等。
沐雪儿还算聪明，知道去找商帮，这样就不用她一个一个商人去找了。
只是进了龙游商帮在南城梧桐树街的总会，却连商会的负责人张维界的面都没见到。
沐雪儿没有亮出西平侯府的招牌，只是说有一宗买卖想跟龙游商会做。
商会的管事见沐雪儿一个女儿家，但衣着华丽，便知身份不低。
所以客气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事？”
“我想找你们会长做个买卖，过几日东牌楼街有一场拍卖会。
会竞价拍卖许多稀罕物件，想通过商会召集龙游商人参与。”
管事一听心下了然。
这样的集会金皖不是首创。
应天府内也经常会有攥一个局，请这些大豪商前来竞价购买的。
不过在管事看来，应天府内能让张维界看得上眼的东西没几个。
龙游商帮的商人都来自江浙东南沿海，说白了就是会搞走私。
海上贸易让他们见惯了各国的奇珍异宝。
开阔了眼界，很难再有什么东西能让张维界感觉稀罕的！
所以拒绝道：“姑娘，我们会长琐事繁忙，还在处理各商号的税银上缴问题，所以应该是没时间参加您的这什么……拍卖会。”
管事拒绝的干脆，沐雪儿也无可奈何，只好去其他商帮再试试。
谁知道除了见到晋商会长，松口有时间会去看看外，其他的全都碰了壁。
平陆按照金皖的吩咐，一直派人跟着沐雪儿。
见她毫无收效，跟着他的校尉便按照平陆吩咐给沐雪儿送上了几个盒子，让她再去试试。
沐雪儿不明所以，但还是各处商会送了一只。
言明若各商会对盒子里的东西感兴趣，可于三日后在东牌楼街的梨花阁参加拍卖。
……
龙游商会会长张维界忙碌了一早上，终于将各商号的管事给打发走了。
看着管事们交上来的账册，张维界一阵头痛，因为业务和收益都萎缩的厉害。
沿海地区的管禁更加严格，商船出海的规格有明确限制。
所以龙游商会的商人们如今也是寸步难行。
朝廷禁海，却不禁官船和官方往来朝贡交流的外交船只。
所以，很多沿海官员利用这个漏洞参与经商走私。
张维界也曾被抛过橄榄枝，但这帮官员的胃口太大！
张维界算过账，若按他们的比例分成，出海一趟九死一生，却等于在给这帮官员做白工！
白手起家的张维界最恨这种无底洞一样的官员勒索，所以直接拒绝。
也导致龙游商帮商人的船只，就算没有违禁，也会被严厉盘查。
正头痛间，就见商会管事送来一个盒子，说是有场拍卖会邀请他。
张维界也没放在心上，随手便打开了盒子。
谁知道却被里面的东西给震惊了！
抓着管事就喊道：“那姑娘人呢？”
“东家，她已经走了！”
管事没留下沐雪儿姓名和身份，这让张维界急的抓耳挠腮！
因为他看出了玻璃和镜子的巨大商业价值！
这东西，一定会在大明会掀起一阵巨浪！
张维界暗自决定，这场拍卖会，所有的东西他都必须拿下。
这是龙游商帮翻身的机会！
类似张维界这种想法，在其他商帮也在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