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皖的课程结束之前，专门点了朱允熥的名字。
“朱允熥课后留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对于第一次被老师留堂，朱允熥还是有些紧张。
但走到金皖的独立办公室，看到当日抓捕自己的锦衣卫小旗站在里面时，朱允熥顿感诧异。
身份如此低微的锦衣卫，怎会跟金皖搭上关系？
不过被允许站在一旁听完了二人对话后，朱允熥终于明白了。
这位小旗应该是投向了金皖！
虽然朱允熥知道锦衣卫等于朱元璋的私人部队，金皖这种举动无异于挖朱元璋墙角。
但他却聪明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金皖其人不简单，甚至与朱元璋的关系，都不是能用常理衡量的。
所以金皖怎么用锦衣卫，朱允熥管不着。
也许这就是老爷子默许的呢？
……
金皖听完了平陆的汇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如今的生产水平效率低下，但没想到能低到这个地步！
快一天了，整个崇仁坊的匠户都来帮忙，才堪堪做出两面镜子。
一面大的被平陆收在仓库。
还有一面小的被平陆随身带了过来。
平陆解释道：“王爷，标下也知道进度有些缓慢。
但并不是这些匠人偷懒耍滑不好好干活。
而是这镜子制作的确困难，成品率不高。
有的是打磨不过关，有的是镀银刷漆环节有问题。
还有的则在高温烘烤的时候产生裂痕。
问题总不相同，所以工匠们也在总结经验。”
金皖闻言，点了点头。
“不打紧，这东西本来也是奢侈品，要那么多也没用。
物以稀为贵，这帮愿意花钱的冤大头才不希望跟别人撞款。
咱们赚钱的就是这些人的钱。
唉，饥饿营销这东西算是给我玩明白了。”
平陆虽然听不懂金皖的用词。
但他明白金皖并没有责怪他差事办的不好。
对此平陆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递了投名状之后，金皖交代的第一件事。
要是首战就拉跨，那平陆真是脸上挂不住。
“镜子在哪儿，给我看看。”
平陆闻言，赶紧从怀里取出来递给金皖。
金皖看了看黄金镂空的镜子盒，感叹一声卖相不错。
随后打开了镜子。
嗯，照的很清楚，就是一面见惯了的普通镜子。
只看了一眼随手就合上递给了一旁的朱允熥。
朱允熥小心地接过，拿在手上掂了掂重量。
随后学着金皖的样子，打开了黄金盒子。
平陆则一直分心关注朱允熥，想看看见惯了好东西的皇孙看到镜子是什么反应！
他被金皖的淡定给打击到了！
想到第一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快吓得坐在地上，平陆有些脸红。
不过朱允熥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打开镜子，便发出一声“啊”的惊呼。
听得平陆心里舒服多了！
……
“金王爷，这是什么东西？怎会照的如此清晰？”朱允熥合上镜子后，又一次忍不住打开了它。
“这就是镜子，只是比一般的金属镜更清晰一些而已，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不是稀罕东西？
朱允熥有些咋舌，这东西皇爷爷都没有吧？
金皖真是神奇，随手拿出的东西都像是仙家物品一般。
“金王爷，这东西我从未见过，真的太神奇了！”
金皖却不在意道：“这东西你想要，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需要时间制作罢了。”
闻此言，朱允熥有些诧异。
刚刚金皖的话里明明是想用镜子赚钱，还说物以稀为贵。
但为何现在又说要多少有多少呢？
这个疑问朱允熥也问了出来。
不等金皖回答，平陆直接回道：“皇孙，您还不明白金王爷的意思吗？
自然是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只有咱们几个知道。
对外面的人，当然说的是制作困难，抬高价格！”
朱允熥瞬间懂了，金皖这是将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他。
如此不设防，让朱允熥感到一种被信任的愉悦。
随后道：“金王爷缺钱吗？若是不嫌弃，允熥这里还有些积蓄，可以送给王爷。”
金皖听了有些好笑，他堂堂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要小孩的钱！
“皇孙放心吧，对本王来说，这大明最容易的恐怕就是赚钱了。”
朱允熥听到金皖的话，一点没觉得他在吹牛。
他现在对金皖的崇拜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
就算金皖跟他说，自己能飞，朱允熥都相信！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研究研究手上的镜子。
就被金皖的话吓得差点将黄金盒子摔在地上。
“皇孙，你的脸色很差，近日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吧！
自从上次大病之后，太子妃吕氏消停了很多。
再也不故意送生冷的东西来刁难他了。
所以最近他的胃病也一直没犯过。
若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就只能是吕氏命人送来的补品。
不过这补品每次都是朱允炆亲自送过来。
还跟着他一起喝完！
吕氏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孩子，所以朱允熥也放下了戒心。
听完朱允熥说吕氏几乎每日都要给他送补品。
金皖感叹了一声最毒妇人心。
而最先发现问题的平陆此刻面色铁青。
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在用进补的方法，祸害朱允熥！
此人还是住在东宫的太子妃，长孙的生母！
平陆此刻冷汗都浸透了衣衫。
不停感叹自己命大，将消息交给了金皖。
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握着这样的秘密，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