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是幼儿园水平，这帮人一学即会。
结果发现，从无到有还是有些难度的。
比如岷王朱楩（pian），十二岁的小屁孩除了跟着他几个哥哥胡作非为，学习这方面一塌糊涂！
十个数字，金皖教了无数遍都没教会他！
金皖第一次体会到了当家长的不容易。
尤其看着朱楩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金皖更无语了！
卖萌也没用！
哭着也得学！
金皖环视了一圈课堂，将目光定格在朱栴身上。
这个庆王，如今被金皖拿捏住，可以说是十分听话，金皖用着也很顺手。
“朱栴！”
朱栴听到金皖叫他，赶紧站起来道：“先生，我已经学会了！”
“我知道你学会了，但是你弟弟还没学会！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教会朱楩这十个数字。”
“啊？”朱栴听到简直想死。
因为他觉得朱楩太笨了！
看起来就不好教的样子！
金皖直接道：“啊什么啊？这既是你弟弟，也是你同学，你教不是应该的吗？这是你的家庭作业！”
朱栴此刻欲哭无泪，我教是应该的？你还是老师呢你怎么不教？
看着朱栴皱起来的小脸，金皖深表同情，但是不会松口。
“你教会了他，我便教你如何射出真正的连珠箭，好让你的参连在众皇子中一骑绝尘！”
朱栴闻言眼中立刻泛出喜色。
金皖这个奖励，正搔在他的痒处。
朱栴想也不想便道：“学生一定尽力教会他。”
……
金皖说过不会等悟性差的学生。
所以十个数字之后，就是最基本的加减乘除。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皇子们都学的头昏脑涨。
给他们说算筹他们能理解，但换成阿拉伯数字，就需要时间转化。
已经定型的东西想要改变，需要费点功夫。
金皖直接道：“大家上了我的课，也能初步体会到格致学的困难。
我今天便在这里把话说开，格致学这个东西会与精通是两个概念。
有的人仅仅是达到会的程度都很艰难。
所以如果觉得自己不行，趁早告诉我，退出我的课。
否则到了后面跟不上，再来说退出可就难看了。
我这门学问还会经常考试，各位的分数都会被我张贴在国子监门口供天下学子观摩。
觉得面子挂不住，心里也承受不住的，早点退出早安心！”
金皖的话让众皇子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学不会倒也没什么，反正他们是皇子，不会也不影响他们就藩。
但张贴成绩这个就太狗了！
谁特码愿意自己的名次排在倒数，还被天下士子围观？
这要老朱知道，或者自己母妃知道，屁股都得开花！
几个十岁都不到的小皇子已经开始瘪嘴想哭。
直觉得金皖就是个大魔王！
……
金皖可不管这些，做了友好提示，就继续往下讲课。
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反正看朱允熥跟天机十子的表情，反正他们懂！
所以，课程的难度在快速加深。
金皖已经开始用阿拉伯数字在黑板上演算“天地生成解”。
也就是天机十算的第一题。
从此刻开始，课堂上就呈现两种场面。
朱允熥和天机十子听得津津有味满面红光，甚至已经开始拿笔自己进行计算。
而其他的人则面容呆滞，一脸绝望。
连已经被江夏侯周德兴开过小灶的朱允炆都有些懵逼。
不停在心里疯狂吐槽，啥，啥，这都是啥！
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
如上刑一般的课终于结束了。
庆王朱栴首次拒绝了朱权邀请他去赛马的提议。
朱权一脸诧异道：“十六哥你抽什么风？马都不骑了？”
朱栴却摇头道：“十七弟你自己去吧，我还要教十八弟数字，教不会估计金王爷要发飙了！”
朱权一脸不屑道：“你怕他作甚？教不会便教不会，你是皇子，他能奈你何？”
朱栴却不再说话，只是拉着朱楩继续讲课。
朱权见此，嗤笑一声，自己扬长而去。
朱栴看着朱权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朱权与他不同，生来便被朱元璋喜爱，专门赐名。
甚至连朱权的母亲也比朱栴的母亲位份高。
朱权什么都不做，朱元璋就记得他，连婚姻大事都走在他这个做哥哥的前面。
但朱栴对此却毫无办法。
生于帝王家，有些东西便注定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儿女那样张嘴去要。
帝王的恩宠，主动给你的才是你的！
朱楩见朱权离开，也抬起头来看着朱栴，小声道：“十六哥，我是不是太笨了？”
朱栴笑了笑，“不笨，已经学会五个了，再努力一下，就全学会了！”
朱楩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朱栴则看向还在监舍内演算题目的朱子清，心中有了思量。
他拉着朱楩走到朱子清面前，礼貌问道：“子清兄，金先生教的我还未学会，不知道子清兄可愿意赐教？”
朱子清抬头见是朱栴，因为今天的事对朱栴观感不错。
所以直接点头道：“当然可以！庆王殿下请坐。”
朱栴却摆摆手，“子清兄，你我是同窗，在国子监姓名相称即可。”
朱子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朱栴这么平易近人。
不过随后便是惊喜，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拉近关系的方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