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帮没篮子的货。”
沈琅把天启送上去了,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拉他。
再看缆绳竟然去吊魏忠贤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都这么现实的吗?
好在还有长公主记得他。
要不然,说不定还真就沉底了。
“沈琅,你怎么样?”
朱微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刚才那一幕是真的把她吓着了。
“先……先拉我上去,太特么冷了。”
在朱微媞和两个小太监的极力拉扯下,连人带甲二百多斤的沈琅被拽到了小舟之上。
……
“嗯,朕的救命恩人呢?”
“陛下您说什么?”
客氏一边给天启身上披衣服一边问到。
“救朕的金甲将军怎么没上来?!”
说完不顾客氏的阻拦,就要往外边冲,客氏拦不住天启冲到了甲板上,低头往下看。
恰巧看到两个画面。
一个是魏忠贤吊在半空中,催人赶紧把他拉上去。
另一个是长公主奋力拉扯已经脱力的沈琅上船的画面。
天启脸色阴沉。
看魏忠贤的眼神也有些不对,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魏伴伴产生如此明显的不满。
并不是因为魏忠贤没有下水救自己,也不是因为他用鱼竿爆自己的头。
而是因为自己明明已经下令先拉救命恩人,但一转头这些人却把救命用的缆绳甩给急于表现的魏忠贤。
这让天启尤为不满,于是怒斥。
“都去拉你们的九千岁,谁来拉朕的救命恩人?”
“嗯?”
被吊在半空中魏忠贤,好死不死听到了天启这句怒斥。
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完了。
陛下这回是真生气了。
……
船舱里。
宫女太监戏子伶人都被撵了出去。
只剩下天启,沈琅,长公主,魏忠贤以及客氏。
沈琅和天启相对而坐。
两人身上都围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但依旧免不了瑟瑟发抖。
天启还好一些。
沈琅身上披着一层铠甲。
铁透重衣刻骨寒。
这个破棉被一点儿用都没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洗一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喝上两大碗姜汤才是正经。
否则非得重感冒不可。
天启看了沈琅一眼问到。
“你就是沈琅?”
“啊。”
“听人说你有断袖之癖?”
沈琅怒了,这不是纯纯污蔑吗?
众所周知,钢筋都没自己直。
于是他直接反问。
“哪个煞笔这么污蔑微臣?”
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着挺儒雅的少年,竟然出口成章?
尤其是天启。
但他非但没生气,还觉得沈琅说的很贴切,于是转头看向魏忠贤。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沈琅口中的那个煞笔是谁。
于是,魏忠贤脸色变得很难看。
朱微媞憋着笑,拍了沈琅的脑袋一下说道,
“和陛下奏对要注意礼仪,满嘴脏话哪行,还不赶紧给陛下道歉。”
沈琅呵呵一笑。
天启说道。
“又不是朕说的,跟朕道什么歉?”
天启紧接着又问。
“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沈琅想了想,这种事干解释也没用,于是从另一个角度反问天启。
“臣以前听坊间传说,陛下是大明有史以来最大的昏君。
整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根本不理朝政。
闲暇时间,除了做木工就是骑马打猎。
根本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沈琅的一席话都够诛九族了,说是石破天惊也不为过。
魏忠贤都呆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沈琅可能是个疯子,于是就跟被谁踩了尾巴一样跳脚怒斥。
“大胆贼子竟敢如此妄议君上,来人呐拉出去……”
不料魏忠贤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启给打断了。
“行了,九千岁。
朕这个事主还没说话呢,你急什么?
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出去!”
这已经是天启第二次以九千岁的名字称呼魏忠贤了。
以前不是没有过,但那是主仆之间的调侃。
但今天明显不是。
所以,魏忠贤很识趣的闭嘴了。
“沈琅,朕赦你无罪。
你接着说,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沈琅耸耸肩,痞子味儿十足的说道。
“说这话的人和污蔑臣的人一样,都是煞笔!
臣在认识长公主的这段时间里,长公主和臣提到过很多有关陛下的事。
比如,自登基以来从未缺过一次朝会。
批阅奏折往往忙到深夜。
至今为止,没开过一次民间选秀。
宫中用度也是能减则减……
由此可见,这谣言终归是不可信的。
而且,臣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嫉妒使人发狂。
不知道,污蔑臣的那个人到底是在嫉妒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