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最近家里的生意逐渐稳定下来了。
福九学的也很快,进货送货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打点。
于是乎,韩飞放学后老娘基本都在家。
“等,你等会。”
红缨一把将韩飞拉到阳台上,一边拍韩飞身上的灰一边问道:
“你看你一身的灰,你这又是上哪野去了。”
“妈,我哪都没去。”
要是告诉老娘去了东郊废厂,那晚上少不得磨出一个耳朵茧子来。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掸下的灰都能炒一出一锅子菜来。”
红缨也是操心,从屋里挑出一套衣服。
“赶紧洗了去,干净了才能吃饭,病从口入,知不知道!”
“知道了妈。”
苦苦寻了一下午,一无所获。
回到家还要挨老娘的训。
韩飞叹了口气。
“流年不利啊。”
转眼洗漱完毕。
红缨摆好了一桌的饭菜。
韩跃还是老样子,晚饭在厂里吃。
一开始,家里都劝他辞了厂里的工作,后来也懒得劝了。
老古董就是老古董,劝不动的。
“妈,今天怎么烧这么多菜?”
“今天你爸回来。”
红缨从碗柜里拿出一瓶老酒。
白烧的自家真酿。
“老爸这是打算辞了?”
“他?只要厂子不倒闭,他就能干到死。”
红缨多少有些怨言。
“喊了多少次了,让他来店里帮忙就是不听。一个月80块钱,还没有我开给福九多呢,这个老顽固。”
埋怨归埋怨,红缨还是小心的给杯子里倒上了酒。
酒杯上刻着一条线,是老爸和老妈商量好的。
每次只能喝这么多,多一点都不行。
倒好了酒,红缨将酒瓶锁到了碗柜里。
“一会你爸来了,你让他少喝点酒。”
“嗯。妈,老爸今天厂里休息吗?”
“休息什么,听说是厂子要扩建。”
红缨板起脸。
“反正厂子如果真的要搬到东郊,那我说什么都不让他去那上班。”
“东郊?”
“可不,那地方是人能去的吗?”
红缨压低声神秘兮兮的说道:
“每年都要死上一两个,都说那地方犯了地煞。对了,韩飞,你可不许去哪玩啊。”
“嗯,嗯。”
韩飞连连点头。
“一会你爸要说搬新厂的事,你在帮着我一块劝劝……”
两人正聊着,韩跃回来了。
“爸。”
韩飞迎上去接过他爸手里的袋子。
“哟,今天菜不错啊。”
“是啊,本来一家人坐一块吃饭多好。”
红缨阴阳怪气的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现炒的花生米,端到了韩跃酒杯前。
“呀,下酒菜也准备好了,还是我老婆疼我。”
“别夸我了,说吧,上次和你商量的事情考虑了没有。”
红缨绷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夹了一筷子菜到韩飞的碗里。
“儿子,还是你和老娘一条心。”
“呵呵~”
韩跃尴尬笑着,也夹了一筷子菜到韩飞的碗里。
“咱家都是一条心。”
“矮~谁和你一条心了。你要还惦记着那个厂长助理,就不是跟我们一条心。”
“厂长助理?”
韩飞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差点翻了。
“老爸,你~”
“什么啊,儿子。”
韩跃赶紧解释。
“你娘说的是职位,职位,不是人。”
“嗨,吓了我一跳。”
韩飞低头吃了一口碗里的菜。
看样子,老爸红光满面的,应该不是桃花,是红花。
只见韩跃喝了一口酒,不无感叹的说到。
“红缨,老厂长可说了,只要投下东郊那块地,我过去就是厂长助理……”
红缨一个劲的给韩飞使眼色。
可韩飞也不好开口啊。这一看老爸就是在兴头上,只泼冷水可不行。
韩飞冲着老娘摇了摇头,做了个从长计议的表示。
……
“儿啊,你怎么不提啊。”
吃过饭,老爸哼着小曲上床躺着了。
韩飞和红缨母子俩挤在阳台上密谋着什么。
“妈,老爸那模样你又不是没见着,当时我要真提了,我真怕他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没那么严重。”
红缨嘴里咕噜着。
“不过这个厂长助理,你老爸确实瞪了好久了。”
“妈,既然老爸这么想当这个厂长助理,那要不就让老爸去呗。”
“那可不行,东郊啊。”
红缨急的双手直搓搓。
“要是老厂区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东郊那块,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去,那里可是恶鬼的地盘。”
“妈,那是迷信。”
韩飞刚去过那,那地方诡异是诡异了些,但要说有什么恶鬼盘踞,那就是扯淡了。
要说起恶鬼,谁又有韩飞黄泉里的恶鬼多呢。
“不行,我不管什么迷信不迷信的,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去。”
红缨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身就要和韩跃掰頭去。
“妈,你等会。”
韩飞也急了,可别因为这事情闹得家庭破裂可就糟糕了。
“就老爸那臭脾气,那不得和你分房睡啊。”
“分房就分房,大不了这日子不过了。”
红缨也是气话,嘴上这么说着,脚底下没再动唤。
“妈,您听说过三十六计吗?”
“哎呦,我的儿子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只要你老爸不去做那个什么厂长助理,怎么都成。”
“那行。”
韩飞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而且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釜底抽薪。
干脆将东郊那块地买下来,一方面让老爸断了念想,另一方面正好查查看雪儿说的人贩子的线索。
“妈,那接下来你可得听我的。”
“行,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