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盯着子午,继续说:“你为什么不想我?”话一出口,素素突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说:“想你欠我的,想我什么时候找你讨债。”
子午喘息不再那么厉害了,就忧伤的说:“现在,让你看我的笑话了,可以嘲笑我了。”
素素一听,生气的在子午背上一推,说:“是呀,怎么了,怎么了?如果你不想我嘲笑你,你就不要再去想她,把她忘记掉。”
子午忧伤的说:“刻骨铭心,怎么能忘记?这辈子,怕是不能忘记了。”
素素说:“想她的时候,你如此的痛苦,清清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你如此,有我这样漂亮吗,有我这样善良吗?”
子午说:“她没有你这样漂亮,但比你更懂我,更体贴我。”
素素非常生气,她气得又猛推一掌子午后背,生气的说:“那你下去陪她呀,去呀?”
子午不生气,心还在悲伤中,他悲伤的说:“我会的,等我为她们报仇后,让你亲手送我下去。”
素素一下冲动起来,大声说:“既然她那么好,你要下去陪她,为什么三年前你要离开她,你不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死了。”
子午的心又痛起来了,心中的疼痛叫他身体又开始痉挛。子午倒在了地上,倒在了他刚刚吐出的苦水中。
素素看着子午痛苦的背影,心又软了,她急忙将子午扶起来,紧紧的抱着。
等子午不再那么痛苦了,素素说:“她懂你,体贴你,是因为她是你的女人,而我是你的什么人?”
子午没有因为自己心里不那么痛苦而离开素素的怀抱,他觉得他需要这样的怀抱,被人这样抱着,心里的痛苦会减轻,他说:“讨债人。”
素素说:“对了,你希望一个讨债人会对一个欠债人怎么样?”
子午说:“冷眼,恶目,但我知道,你对我这样,全都是装出来的。”
素素一听,一下将子午推在地上,怒声说:“杀父仇人,是装出来的吗?”
子午躺在地上,没有起身,他看着天空。
素素又说:“她让你如此痛苦,如果在你的敌人面前,你这样痛苦,会把你害死的,我感觉你的仇人武功不低,很强大。”
子午看着天空说:“我只在你面前才不去控制心中的痛苦。”
素素说:“是我的软弱教你对我放心。”
子午却说:“是你的善良教我不用防备你。”
素素看了一下天色后,说:“起来吧,我们走。”
子午没有动,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明天再走。”
夜幕降临了。素素看着夜幕中的远方,远方黑暗,是天涯。
鸟儿在树枝间歌唱,是画眉鸟。在这个早晨,画眉鸟的歌声是那么美妙,动听。
昨晚,子午是躺在地上,素素坐在他身边的。但现在,子午靠着树坐着,素素趴在他双腿上睡得正香。子午搂着素素,没有去惊动她。他看着美丽的田野,听着画眉鸟美妙的歌声,尽情的去享受这个美丽的早晨。
蝴蝶从草丛树林间飞了出来,在子午他们头上飞舞,将他们包围。
一只蝴蝶落在素素的脸上,给素素带来了痒痒的感觉,把素素弄醒了。素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美丽的蝴蝶在她周围飞舞,脸上,带着开心的微笑。看着飞舞的蝴蝶,素素轻轻的扭头,她看见了子午,看见了子午搂着她的手。
子午还在享受着这个美丽的早晨,没有发现素素已经醒来。
素素脸上的笑容一下就不在了,她起身,一下推开子午搂着她的手,从子午的怀里挣脱出来,并跟子午保持一定的距离。脸上,是一副看仇人的表情。
子午在素素的挣扎中一下从享受中清醒过来,他不明白的看着素素。
素素就怒声说:“你想我会对一个杀父仇人有怎样的脸色?”
子午低下头嘀咕说:“还是你睡着了的时候好。”
素素怒目盯着子午,厉声问:“你在说什么?”
子午急忙从包袱中拿出干粮,递给素素,说:“赶紧吃点东西,吃好我们就走。”
素素一把从子午手中抓过干粮,说:“你要是再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立即就找你讨债,让你不能去找仇人报仇,哼,敢惹我。”
子午没有说话,大口的吃着干粮。
素素怒目盯了一会儿子午后,就将手中的干粮吃起来。
路,在脚下,通向远方。
路,是泥巴小路。
子午跟素素带着蝴蝶走在这条泥巴小路上,目标,毛家湾。
巳时。
一入毛家湾,子午他们走上了一条石板小路。
石板小路通向毛家湾底的村子。村子中央有一座阁楼大院。子午跟素素带着蝴蝶向阁楼大院走去。
阁楼大院的大门紧闭着。
在阁楼大院的大门前,子午站住,对素素说:“我家跟毛家是世交。”
素素惊讶的盯着子午。
子午又说:“你不要惊讶,富在深山有远亲,大户人家都有来往,以前,我家也是大户人家。”
素素就问:“乌龙镇所有的大户人家,都跟你家是世交吗?”
子午摇摇头,说:“不全是,在乌龙镇只有乌邦家,毛家,和贺家这三家跟我家是世交,其他的,只是有来往而已,有什么事的时候,都会来朝贺。”之后,子午就走到大门前,举手敲响大门。
“笃,笃,笃!”
子午很有里貌的敲响大门,之后,就站在大门前等待着大门打开。
等了会儿,大门还没有打开,子午正准备再次敲响时,他们听见了大门后面有脚步声向大门走来。
大门没有打开,却有问话声传了出来:“外面是谁在敲门?”
子午立即答:“晚辈子午,前来探望干爹。”
大门打开了,子午看见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子午立即对老头一礼。
老头急忙对子午还礼,口里说:“是子家少爷来了,快里面请。”
子午就带着素素走进了毛家大院。
老头在后面将大门关上后,立即跑到前面去禀报毛家大地主去了。
围绕在子午跟素素头上的蝴蝶,立即散开,飞向院子中的花草树木间。
子午带着素素,走向毛家大厅。
“呵呵,是子午来了吗,呵呵!”
刚到大厅前,子午就听见大厅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说。
子午立即答:“正是孩儿。”
子午话音一落,就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大厅门口,微笑着看着子午。
子午立即对这个人一礼,口里尊敬的叫道:“干爹。”
毛家大地主口里应着,向子午迎来。
坐在大厅里,寒暄一阵后,子午问毛家大地主:“干爹,孩儿听说三年前,您抓住了飞天鼠潘江隼,并将他活埋了,是真的吗?”
毛家大地主脸上的笑容一下就不在了。
子午看在眼中,心中一惊:难道他没有捉住飞天鼠?眼睛紧紧的盯着毛家大地主。
毛家大地主沉默了一下,表情严肃认真的说:“是的,有这回事。”
子午又说:“听说飞天鼠跟土拨鼠向来联手作案,干爹就只抓住飞天鼠一人?”
毛家大地主答:“是的。”
子午说:“飞天鼠武功高强,还有一双飞毛腿,干爹是怎样将他抓住的?”
毛家大地主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说:“事情是这样的。”之后,将茶碗放在桌子上,又说:“三年前的一个冬天······”
是的,那是三年前的冬天。那天晚上,天下着牛毛细雨,这样的天气,本不应该有飞贼进大户人家去行窃,但飞天鼠潘江隼却如期而至。
早在一个月前,飞天鼠就下话要去毛家湾偷毛家大地主一次。飞天鼠要去偷那些大户人家的时候,都会提前通知,他以为凭他的武功和飞毛腿,没有哪家大户人家能把他怎么样。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偷了几十年,没有哪家大户人家把他怎么样,就连魔鬼·乌邦的赌坊,他都偷过,乌邦也没将他抓住。
飞天鼠的胆子就大起来了,出狂言说:能把他怎么样的人还没有出生。还说就算他告诉那些他要去偷的人家,他们都拿他没有办法,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还说城里县太爷穿在身上的内裤,他都偷下来过。事实的确如此,那时他将一团黄泥巴打湿并裹上青苔,半夜悄悄溜进县太爷的卧房,将裹着青苔的黄泥巴涂抹在县太爷的内裤上,半夜被县太爷起夜的妻子发现了,以为是县太爷半夜里拉肚子,把屎拉在了裤子上,就给他脱下来丢了出去,飞天鼠就捡起裤子跑了。当时他偷下县太爷穿在身上的内裤后,还拿着内裤到处炫耀,把县太爷气得吐血,却又拿不住他。
今天,他又来毛家大地主家了,要将对县太爷的羞辱在毛家大地主家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