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外的空地上,余沧海和“豫中三英”已经交上了手。
“豫中三英”中的老大袁笙的武器是双锤,老二骆天使一把单刀,老三骆云用的却是一把又细又长的剑。
余沧海没有使用兵器,双掌齐飞身形闪动,在“豫中三英”的连番攻击下显得游刃有余。
令胡冲看了几眼便知晓,“豫中三英”在一百招内必败无疑,因为余沧海明显还留有余力,而他们却是一上来便全力以赴。
“豫中三英”中老大袁笙的重锤看似势大力沉、动若雷霆,实际上严重缺乏灵动,余沧海只需以灵活的身法闪避便可,对他的威胁反而最小。
“豫中三英”中老二骆天的招式算是中规中矩,不过刀法很快,招式转换非常顺畅,可见他在平时没少下苦功。骆天对余沧海的威胁略大一些,不过,也就是牵扯他一部分注意力罢了。
让令胡冲略微侧目的,是“豫中三英”中的老三骆云,骆云的年纪看起来比他的两位兄长要小得多,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武功却是三人中最高的。
这骆云似乎得过高人的指点,剑法非常狠辣,而且出招的角度非常刁钻,剑尖每每从出人意料的角度刺出,让人防不胜防,余沧海不得不把大部分的精力用于对付骆云。
令胡冲觉得,若是两个骆云加起来,或许真能够击败余沧海,可惜,他的两个兄长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他。
在令胡冲遐想之际,场上的四人渐渐地打出了真火,余沧海的掌风中慢慢地带上了一股诡异的真气,与他交手的“豫中三英”开始隐隐地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
场上的形势开始朝着对“豫中三英”不利的局面发展,不过,这三人倒是极为顽强,鼓起全部的精神和力气,与余沧海苦斗不休,转眼间竟然在余沧海的手下撑了一百五十多招,让令胡冲也颇为意外。
余沧海不耐烦起来,再度摧动掌力,掌心隐隐有些发黑,“豫中三英”虽然顽强,但是毕竟是透支身体在硬撑,体力消耗严重,眼看着有些撑不住了。
余沧海心下得意,有心拿这三人祭刀立威,阴笑几声,狂摧掌力,双手连翻,“豫中三英”招架不住,手中的武器全部被击飞。
“受死吧”,余沧海尖叫一声,双掌向三人拍去,“豫中三英”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丧命在余沧海的掌下。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声轻唱,一条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入场内。
“摧心掌?”令胡冲看着有些发黑的两个手掌道。
余沧海暗暗心惊,中了自己的摧心掌,这年轻人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刚才两人掌心相抵的一刹那,对方反击回来的真气霸道无比,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不对,及时鼓起全身的内力相抗,现在早就受了重伤了。
令胡冲内力流转,体内的霸道真气瞬间便把手掌上的毒逼了出来。
“余观主,就此罢手如何?”令胡冲道。
“格老子,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余沧海还没有说话,嚣张少年却是先开口骂道。
“哪来的疯狗?嘴巴怎么这么臭?”令胡冲皱眉道。
嚣张少年这下气坏了,冲到令胡冲的面前,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余观主,这是你儿子吧?”令胡冲笑了:“你不管吗?”
余沧海不想轻易示弱,一时便没有说话。
“也罢,既然余观主不管,那我便代你管一管吧,免得他以后乱咬人。”
令胡冲言讫,右手似乎不经意地抬了抬,众人只见一道银光闪过,过了许久,嚣张少年突然杀千刀一般的嚎叫起来。
“我的脖子,我的脖子”,嚣张少年捂着脖子痛叫起来,鲜血从捂住脖子的手掌间流了出来。
余沧海大惊,忙把儿子的手拿开,见脖子上的伤口不深,才放下心来。
“余观主,管好你的儿子。不然要是哪天你不在他的身边,似他这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怕是活不过三天。”令胡冲讥讽道。
余沧海知道眼前这少年的武功远胜于自己,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搀扶着儿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倒是很能忍。”令胡冲看着余沧海的背影冷笑道。
令胡冲回头看了“豫中三英”的伤势,三人伤得并不重,只是被毒掌稍稍侵入身体,加上体力透支严重,精神有些萎靡。
令胡冲运转内力,帮助三人祛除体内的毒气。
“多谢公子。”毒气清除后,三人的精神有所恢复,连忙起身道。
“不必客气”,令胡冲摆了摆手。
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看了,便陆续离去。
“走,继续喝酒去。”令胡冲对三人笑道。
“好。”袁笙最是好酒,当即同意。
几人再次进了酒馆,又要了些酒菜。
一同饮了几杯酒后,骆云忽道:“方才公子教训余沧海儿子的那一剑,那等速度、力道、准确,简直绝了,想必公子必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不知在江湖上是何名号?”
令胡冲眼含深意地看了骆云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方才你们为了我与余老儿动手,难道还想不出我是何人?”
“难道公子便是……?”“豫中三英”同时惊呼道。
“不错,既已知晓,便不必说出来了。”令胡冲四处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了。除了公子以外,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使出这一剑。”骆云又惊又喜道。
“那可未必,天下能使出这一剑的,少说也有三、四个,或许还有更多也未可知。”令胡冲道。
“骆公子,你那剑法极为刁钻诡异,不知是谁人所授?”令胡冲沉吟道:“不过,这套剑法你似乎只学了一部分?你使出的招式,总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似乎招式没有使全。”
骆云点头道:“公子果然高明,我这套剑法的确只有一半。”
“我年少之时,曾无意中救了一个重伤垂死的剑客。他痊愈后,为了报答我,便教了我一套剑法,教完后,他说这套剑法他只教了一半,因为他门内有规定,不得把门派的武功随意外传,否则,不但他自己,就连我也会遭到他们门派无穷无尽的追杀。”
“原来如此。”令胡冲道:“可惜了,你要是能够学全这套剑法,那余沧海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公子,我这弟弟一向痴迷武学,公子惊才绝艳,不知,不知能否帮他补全这套剑法?”骆天忽然插口道。
“是啊,公子,如果公子能够把剑法补全,我们‘豫中三英’愿意奉上我们平生的积蓄。”袁笙也附和道。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令胡冲沉吟道:“只是我要回福威镖局一趟,路上恐怕难以耽搁太久。”
“这个简单,我们三人暂时跟着公子,等公子闲时再去补全剑法。”袁笙笑道:“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急事要办,这段时间如果公子有事,我们还可以帮忙跑跑腿。”
“好吧。”令胡冲也想研究一下这套奇诡的剑法,便答应了。
三人大喜,频频向令胡冲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