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嫆和小蝶去上学,小蝶手肘上挂着一个装书籍的小箱子,这是古代孩子上学的标配,没办法,只能入乡随俗。
“小妹妹,小妹妹。”身后响起文轩沙哑的声音,听了不仅让人皱眉,他最近正进入青春期变音阶段,身子也是干瘦干瘦的,身高长得飞快,原本白净的脸上长了几颗红点。
月嫆回身只见高自己两个头的大男孩,四周看了看问:“文轩哥哥怎么一个人来了,方宁姐姐呢?”
“妹妹今日起床时略感不适,所以今日跟先生请假不来。我最近新得了两只上好的狼毫笔,想着妹妹们都用得上,便带了来,一人一只,给,这只是给你的……”文轩从小书童手里接过一个梨花木盒子,斯斯文文地递给她,说话的时候,白净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浓眉星眼,脸庞瘦得凹凸有致。
见月嫆只盯着他,他竟羞红了脸,解释道:“最近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嗓子坏了,让你们见笑了。”
月嫆听他说话,真想帮他咳几声润润嗓子,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见文轩这般掩饰,她也不好拆穿他,接过小盒子后,只道:“文轩哥哥该多吃些,你越来越消瘦了,是不是近日在为先生出的题废寝忘食了。读书虽很辛苦,但也要注意身体。”
经历景日谈婚事风波的月嫆了解到,王家其实就一个躯壳,早就寅时吃了卯时粮,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顾家帮衬了不少,要不是顾家,王家也败得跟另外两家一样的下场了。
而文轩是王家唯一的希望,将来是考取功名的,所以他肩上的担子比谁的都要重。他是个好孩子,经常夜里挑灯夜读,文章写得好,满腹诗书,经常得先生夸张,比起景日稍有逊色而已,不过稍加努力,一定能考上的。
“谢妹妹关心。”文轩羞涩回道。
静默一会儿,月嫆道:“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文轩尴尬地笑了笑,一双俊朗的眼睛蔓出春日湖畔般的明媚,看的人暖融融的。
经过上次钓鱼事件后,月嫆学会了慎重,她侧过身让他先行,以免别人误会。
果不其然,文轩刚走,顾夭夭带着她的小丫头红梅就跟上来了。
“唉~小丫头,手里拿着什么?”顾夭夭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拿鼻孔盯着月嫆。
“文轩哥哥送的笔……”话没说完,盒子已经被顾夭夭夺过去,她瞪着一双明珠,质问:“文轩哥哥为什么送你笔,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首尾。”
傻小蝶听后,竟然不傻了,连忙反驳道:“姑娘快别这么说,这是王公子给各位姑娘带的,每个人都有,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姑娘而已。”
月嫆诡异地瞟了眼小蝶,一度以为小蝶在装傻充愣混日子,但没什么证据。
“要你在这里说话,一边去。”顾夭夭虽有不悦,但听小蝶解释后,就没那么气了。
小蝶见两个姑娘都盯着自己,便恹恹地低下头不敢再说。
顾夭夭见没什么意思了,把盒子收到宽袖里,傲慢地盯着月嫆装模作样道:“我就喜欢这只,等文轩哥哥送我后,我再把那只送你。”说完转身大摇大摆走了。
小丫头片子,敢打劫老娘。
月嫆气不打一处来,可又觉得十分好笑。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又被三姑娘抢走了。”小蝶扁着嘴,难过地嘀咕着。
月嫆轻叹一声跟上,还不忘安慰小蝶:“我字写的太差了,用再好的笔,也无用,不如给有用的人。”练字不过是一时陶冶心情或者让自己认得几个字体,对她没什么用处。
小蝶不满地低声抱怨:“姑娘总是这般忍让,上回师娘布置的画,姑娘熬了一夜才画成,第二天就被三姑娘换了自己的话画,害姑娘被师娘留下练习,那几天都没得睡好觉。”
月嫆笑了笑,吃一记长一智,往后她不但要装努力学习,还要装什么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