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没想到传说中的马总管竟然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毫无疑问,管理阴间亿万马面鬼差的马总管,绝对是个潜在的超级大客户。
这样的大客户,客气一点,那是应该的。
虽然大丫说这牛马总管,黑白老爷身份寻常,但那是对她这种阴灵而言。
对其余人或者鬼来说,这四位都是不能惹的。
再往上的生死判官什么的,那轮不到寻常鬼接触。
只有这负责勾魂捉鬼的四位,跟他们干系挺大。
尤其是牛马总管,谁也不想被他们找上门。
那往往意味着罪孽大了,该下地狱了,或者是该去投胎了。
不管哪种,都不是一般鬼想要的。
马总管也客气,连连拱手,道:“哎呀,陈老板,你这是打我老马的脸啊。
咱们这关系你要这么客气,下次我可不敢来了。”
陈默纳闷,不就给你送了点酒吗?能有啥关系。
但看样子,马总管根本就没有详说的念头。
陈默便问道:“马总管,不知我这客户,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马总管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也不算什么大事,这狗东西就是在人间坑蒙拐骗,不小心栽了。
然后好死不死的,这狗东西居然敢不下来,还想留在人间报仇。
正好那天老马我休息,想着去人间耍两把乐子,凑巧就把他给逮着了。
我这假期,就这样泡汤了,你说气鬼不气鬼?”
他手朝那老年鬼一点,顿时就有一声宛如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那老鬼模样变化,不再老态龙钟,而是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
陈默愕然,他竟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马总管说道:“这狗东西一手坑面拐骗的本事了不得的很,这死后就有了这化假为真的能力。寻常鬼碰到他,还真得被他骗着了。
陈老板,你可别以为自己能免。今儿个要不是老哥来这一趟,你这一次铁定得遭殃。”
陈默眉头一皱,疑惑道:“可我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又怎么会受他蒙骗?”
马总管嗤笑一声:“陈老板,别怪老哥不客气。就你这点道行,被骗了你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狗东西刚才不是装模作样,故意露马脚?
你以为你看出了破绽,怎么知道这不是这狗东西骗你的?
老哥提点你两句,这阴鬼啊,没一个好东西。你拿捏着契约,把文字定死,那才万无一失。
当然啦,像老哥以及你这两个丫头这样的阴灵,那是另一回事。”
他丝毫没把外面的那些鬼,以及一旁的富贵放在眼里,嗓门大的很,表现地也是无所顾忌。
陈默默默地点头,经马总管这么一说,他还真不确定自己刚才到底中没中招。
马总管又道:“当然了,今天这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阴鬼变化万千,要想全弄明白,除非阎君才行。
我等也有时常看走眼的时候,尤其是碰到这狗东西这样的劣鬼,那真是防不胜防。”
陈默沉思了半晌,心道自己还是太把小铺主人的身份当回事了,以至于失了警惕心。
这多少有点最近事情太过顺利的原因,直接导致他有点自以为是了。
对于马总管的说教,他诚恳拱手道谢,又道:
“按马总管这说法,这鬼是下地府不久,应该没有什么余财才是,可他方才却掏出了一千多阴钱。
这事,我觉得需要马总管细查一番,这阴钱来历或许还有另一番来历。”
“还有这事?”马总管双眉一拧,煞气顿时汹涌。
他扭头看向老年鬼,“狗东西,麻利地交待了,这阴钱你从哪骗来的。
敢有半句假话,爷爷这钢叉,定要扎你个痛快!”
他手中浮现一柄钢叉,足有四米来长,粗足有成人小臂那么粗。
这钢叉锈迹斑斑,杀气四溢,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甫一出现,陈默额头便直冒冷汗。
什么陈老虎陈新堂,什么人间超凡强者,跟这马总管一比,屁都不是!
陈默这会儿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鬼民对这四位这么恐惧了。
这暴虐的气势,可怖的兵器,不仅能要人命,也能要鬼命啊,哪个阴鬼惹得起哦。
“总管饶命,总管饶命。”
那骗鬼二话不说,倒头就跪,竹筒倒豆子地把事情交待了清楚。
原来,这鬼被抓下来审判一番后,没去行入梦之事,反而趁着这入梦的空档,跑了。
然后,这鬼靠着本事,结识了一批同样窃盗为生的鬼。
这双方真可谓是一拍即合,当即就选择了同流合污。
但最近因为地府变动,这钱越来越难赚,他们便想干他一票大的。
只要钱到手,迅速打点完毕,他们就立马投胎转世,去人间享福。
商量了许久,他们盯上了刚继承阳间小铺不久的陈默。
他们琢磨着,只要忽悠陈默签下契约,就能白得一大笔阴钱。
就算陈默事后算账也无所谓,那会儿他们已经投胎去了。
可难就难在如何让陈默同意签订契约。
这骗鬼自逞人间威风,本事不俗,便当了个急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