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初升,汉王府。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管家老周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跑到声音发出的房间门口。
“殿下,出了何事?”
过了好一会,屋里才传出朱高煦气急败坏的吼声:
“滚!”
老周吓得一激灵,挥手将闻声赶来的王府下人赶走,心里暗暗悱恻自家王爷,大清早就搞这些洋花样,也不怕闪了腰。
画面一闪来到屋内,一个娇滴滴的美妾,正斜靠在朱高煦身上,被子遮住了前凸后翘的胴体,只露出一双白如莲藕的玉臂,由于刚才那一声尖叫太过用力,胸口的被子微微下滑了一点,场面十分香艳。
但作为男主角的朱高煦,却没有丝毫的反应,额头冷汗直冒。
这倒不是咱们这位汉王爷身体有什么毛病,而是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朱高煦手里拿着一封信,双手微微颤抖。
刚才他正睡得迷迷糊糊,意识还不情醒,但早上男人的通病让他某个部位很不舒服,闭着眼睛习惯性伸手搂住了美妾的腰,正要进行更深一步的探索时,手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
不要多想,美妾当然不可能是人妖,这点朱高煦同志昨晚已经验证过了。
朱高煦摸到的,是一封信,放在美妾肚皮上的一封信。
惊慌之下,啪啪啪几巴掌拍醒了沉睡中的美娇娘,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
颤颤巍巍的撕开信封,朱高煦倒吸一口凉气,信上只有四个字:
耗子尾汁。
哦不对,是好自为之。
冷汗从朱高煦的脸上流下,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封简洁的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信,一股后怕瞬间涌遍了全身。
竟然能在守卫森严的王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他的身边,掀开他的被子放下信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去。
这怎能不叫他惊恐??怎能不让人后怕!!
如果来人的目的不是送信,而是要他命呢??
恐怕自己这会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是恐怕,是肯定。
……
赵王府内,同样的剧情也正在上演。
……
相比两位王爷,余京早上就过得很平静了,他没有什么美妾,连老婆都没有,别人想送信,只能搁到余京的肚皮上,而很明显没有人对一个男人的肚皮感兴趣。
穿过金水桥,余京来到了皇宫门口,他今天要找朱棣预支研制疫苗的资金,顺便把人和场地的问题解决掉。
余京不可能把实验室放到自家卧室里,朱棣也不允许他在皇宫内做实验,到时候恐怕疫苗还没研制出来,江山就得换个姓坐了。
一路顺利的来到奉天殿外,李兴进去禀报后,余京见到了朱棣。
看见余京,朱棣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六年的白菜,快要被这小子给拱了。
“找朕何事?”朱棣冷冷的发问。
余京有点奇怪,前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脸了?当皇帝的都这样吗?翻脸比翻书还快!
“启禀陛下,牛痘疫苗的事陛下虽全权交给我负责,但是小子初来乍到,对朝廷的一应事物一窍不通,还请陛下安排。”
朱棣不耐烦的冲着下首的内阁七人挥手:
“解缙,你带他去办。”
说完一挥袖子转身离开了,好像眼前有苍蝇一样。
余京当然知道这只苍蝇就是他,但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到朱老四了?
莫名其妙!
解缙领着余京出了奉天殿,直奔户部衙门而去。余京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这位当朝第一大才子,三十出头,面相方正,下颌留着淡淡的胡须,身材偏瘦,但是看起来精神十足。
看着解缙在前面带路,也不说话,偶尔投来的目光也是高高在上,充满了傲慢。
余京暗觉好笑,跟我装什么清高啊,真以为劳资不清楚你的嘴脸?
那是建文四年六月,朱棣陈兵应天府下,建文帝在宫中惶惶不可终日。
金川门被破的前一天,解缙、胡广、王艮、吴溥四位比邻而居的建文朝臣聚集在吴溥家中,谈到国家存亡,解缙口若悬河,陈说大义,胡广也奋激慷慨,表示愿意舍生取义,只有王艮独立流泪不语。吴溥的幼子看到了这情景。
“胡叔能死,是为美谈”三人走后,他不禁感慨起来。
“不然,只有王艮会死。”吴溥深知三人的为人。
他话音未落,隔墙听到解缙指挥仆人的吆喝声:“外面乱的很,把猪看好!”
“一头猪尚不能舍弃,岂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吴溥对儿子说道。
果然不一会儿,隔壁王艮家中传出了哭声,王艮已经服毒自尽了。
而之前大言不惭表示要舍生取义的解缙和胡广,在燕军打进城的当天就迎附了朱棣,腰身一变,成了永乐朝臣。
这件事余京还是前世看到的,当时就被解缙的人品所“感动”了,所以对此人记忆深刻。
余京冷哼一声,投机取巧的小人,你跟我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