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在京城?”
大棠点了点头。
“应该是,不过你一直也没寻到,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辞?哦,痴了,你失忆哪里记得这些,算了,来日方长,你先休息,把伤养好,以后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恢复记忆。”
说完大棠收捡好碗筷,朝屋外走去,留吉勒一人坐在床上目光深沉。
第二日天还没亮,大棠就被敲门声吵醒,草草披了件外衣就爬起来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
“你这小娘子,快点开门。”
李焱像猴子一样浑身挠着痒,边抽出手来敲大棠那不结实的大门。
村长家虽然算的上是村里条件最好的房子。
可架不住家中人丁稀少,其中几间客房长期无人居住,所以渐渐沾染了虱子,好在李氏住在村长出嫁的长女屋中,躲过一劫。
但李焱却没这个好运,只不过住了两晚客房,就被虱子咬的溃不成军。
他一打听,村里除了一个只读过两天医书的老秀才外,就剩大棠一个懂医的。
和大棠不对付的李焱,只能硬着头皮睡了一夜,可这夜实在不堪其扰,竟一夜未眠。
天没亮就悠到了大棠屋外。
听着门外不耐烦的语气,大棠的起床气也来了。
“哪来的登徒子,有事说事。”
李焱手脚不停的挠着背后,由于穿着衣服,后背中心实在够不着,心里瘙痒难耐,只差在地上打滚了。
“是我,李焱,什么登徒子,你快开门,我痒死了。”
大棠看了看远处的鱼肚白,拢了拢外衣。
“什么李焱,张岩的,不认识。”
“你。。你你,我是你昨日看病李氏的侄儿,李焱。”
见李焱态度柔软下来,大棠这才擤了擤鼻子将大门拉开。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吗?”
“你快给我看看,我身上是怎么了,痒的受不了。”
李焱脖子,手臂露出不少零星红点,见他还在不停抓挠,大棠心怕是什么疟疾,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小心点,别往前凑,一会传染了。”
李焱见大棠一脸嫌弃的往后躲去,更加气急。
“什么疟疾啊?你别躲了,快把把脉,看我这是怎么回事,会死吗?”
大棠看半大的小子急的脑门上全是汗,噗嗤笑了出来。
“还有你怕的时候,行了,在这等着吧,我给你搬张椅子出来。”
等大棠出来给李焱诊断时,只随意扒拉了几下他的衣服,马上就发现是跳蚤在作祟。
等她耐心将李焱身上的虱子一点点找到掐死后,已快晌午,做工的牛大叔们早就开工多时。
“行了,你身上估计还有,不过太费眼睛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痒的话再来。”
大棠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碎屑。
“什么破地方,还有这种咬人的物件,不用给我开点药吗?”
李焱边抱怨边将外衣一一穿戴整齐。
“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把床单换掉,你这些衣服也不要在穿了,无须开药。”
“行,那谢谢了,我这就回去准备。”
李焱说完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站住!”
大棠操起手边的撑衣竹竿,远远伸出去拦住了李焱的去路。
“回来,这就走了?”
“不然了?”
李焱皱着眉头。
“诊金啊,看病不用给钱?”
“你也没给我看病开药啊。”
“少废话,天不亮坐这逮虱子逮到晌午,你跟我闹了?”
李焱被大棠臊的脸有些发红,只得小声的说。
“从没听过这种说法,说吧,诊金多少。”
“二两银子。”
“行了,回头给你送来。”
李焱听完后,不耐烦的点头同意了,随后转身离去。
“这小子可真有钱啊”
大棠看着李焱潇洒的背景有些无语,自己明明打着宰这小子一笔的想法,才说出二两这么多,谁知小子居然毫无反应。
要么太有钱,要么太傻。
“对了,你昨没给姑母开药,她疼了一宿,说天晚了,不好打扰你,你等会早点去给她看看。”
跑远的李焱转身回来交待了几句。
大棠猛地点了点头,昨日看到官差就匆忙跑开了,的确没给李氏开药,看样子今日要早点去一趟才行。
回想这几日仿佛财神附体般,每天都有人许诺要给自己银子,大棠在心里暗暗爽了一会,便拿起水瓢朝屋后菜园走去,给菜种浇过水后,又去牛大叔家采买了一些豆角、土豆。
回到草屋后,大棠开始做饭。
没一会的功夫,土豆红烧肉,豆角焖面,凉拌三丝,白菜豆腐汤,青菜瘦肉粥就做好了。
大棠狠狠的吸了一口飘香的味道,忍不住夸赞自己,手艺真棒!
要不是前世爷爷病重,常常挑嘴,吃不下饭,自己也不会花重金去新东方学厨艺,不过好在学艺有成,没有愧对那时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
现在看来,那段辛苦的时光不光弥补了对爷爷的不舍,也让现在独处异世的自己拥有了饿不死的本领。
沉浸回忆中的大棠突然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这才抽回思绪,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吉勒半倚靠在门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起来了,我饭才做好,准备给你端过去。”
吉勒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平日从不贪图口腹之欲的他,这几日一闻到大棠做饭的香味就忍不住要一尝为快。
可每每都被大棠一句忌嘴打了回来,今早李焱来时吉勒就已经醒了,可等李焱走了,也不见大棠来屋里给自己诊脉,吉勒闻到饭菜香气才找到借口溜了出来。
可是见到大棠又不知该说什么。
“好香。”
大棠莞尔一笑。
“是挺香的,今日做的菜都不辛辣,你可以多吃些,回屋躺着吧,我给你端过去。”
“没事,我来吧。”
吉勒不由分说的上前,端起托盘就朝外走去。
“牛叔,晌午的饭菜好了,下来歇会吧。”
吉勒出门单手将托盘放在桌上后,朝屋顶方向喊去。
“好俊的小子呵,你是大棠的表哥吧,这就下来,你身体不好,回去躺着吧。”
由于吉勒受伤一直在屋内昏昏沉沉的休养,所以这是牛大叔几人第一次见到吉勒。
高大的躯干和健壮的体魄,明显不是乡下人有的气质。
牛大叔早将大棠和吉勒视为要结亲的一对,心里便忍不住替大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