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间瞟到赢氏长子的那封奏折,整个人都怔住了!
怒意袭上了胡亥的心头,那一刻,他面容扭曲,浑身颤抖。牙齿上下紧紧咬住,发出咯咯的声响。
这条奏折,已经把事情坐实了。
难道老头子已经准备把那个阿房女的儿子迎回宫中?
胡亥心里不服。
这些年来,是谁在这皇宫之中陪伴着你?
这些年来,是谁在为你分忧解难。
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才出现多久,就要把他迎回宫中,还要为他正名赢氏长子!
那我这些年所做的努力,都算什么?
胡亥不甘心。
你说我不通秦律,我现在天天跟着赵高学习。
你说我武艺羸弱,我天天拿着剑在御花园练习。
我好不容易,等到扶苏被赶到长城,现在又要迎回一个赢氏长子?
胡亥提起茶壶,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大踏步地走出了兰池宫。
回到望夷宫,胡亥将手中的茶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茶壶被摔得个粉碎,茶渣散落了一地。
赵高听见声响,急忙赶了过来:“公子,这是为何?”
胡亥怒气冲冲地说道:“那老头子,居然想要迎回宫外的孩子。还要为他赢氏长子正名!”
赵高听得也是一惊:“圣旨颁出去了?”
胡亥摇摇头:“圣旨还在兰池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颁出去。”
赵高略一思忖,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既然圣旨没颁出去,那就说明咱们皇上还有顾虑。”
“公子,我们还有机会!”
——
渭河别院。
兰家兄弟二人一大早告诉赵宣,要回家取一些行李过来。
赵宣自然不知道他们要回铁鹰剑士营交接,随口便让快去快回。
随着手下越来越多,这个别院自然是不够住了。赵宣想着,或许应该购置一处新的宅院了。
“起得挺早啊!”兰氏兄弟走时,没有锁门。嬴政见门虚掩着,直接就推门而入了,看见赵宣,嬴政便高兴地打起了招呼。
赵宣听到熟悉的声音,收回了思绪:“盛叔,你也挺早啊!”
嬴政呷着嘴,笑道:“嘴巴馋了,想吃你做的油泼面,有热油现泼的那种!”
赵宣会心一笑:“行,盛叔,你先坐一会儿,面一会儿就上!”
不到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油泼面就被端上了桌。
嬴政端起一大碗油泼面,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好吃!”
赵宣这碗油泼面里,加了一小把小葱,除了油泼面原有的香味,还有热油浇过小葱迸发出来的葱香味。
此外,赵宣还端来了一碗面汤,上面撒上了葱花。
早上吃油泼面,难免嘴里会油腻,这时候一碗面汤解腻又暖身。
嬴政心满意足的吃下一大碗油泼面,又喝了一大口面汤,瞬间觉得无比舒爽。
赵宣这边,碗里还有一大半,一边吃着一边问嬴政:“盛叔,昨日来个年轻的汉子,说要投奔于我。”
嬴政点点头:“哈哈,我已经交代过他们,不要说出来。没想到还是被你小子发现了。”
“这两人武艺不错,在你身边可以保护着你,我这心里才能放心!”
果然是叔父。
赵宣心里一阵感动,不过他与嬴政二人,这些感激之话已不必多言。
嬴政看着赵宣,认真地说道:“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动动脑子!”
赵宣这时候也吃完了碗里的面,他拿起手帕擦掉嘴边的油渍:“动脑子?”
嬴政精神振奋,一脸笑意:“叔叔今天来跟你一起讨论下国家大事。”
嬴政从怀里,拿出了一本竹简,不用说,这竹简里,便是作业誊抄的两条奏折。
赵宣开怀一笑:“盛叔,你哪次来,不是和我讨论国家大事!今儿个怎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嬴政把碗筷收到一边,将竹简摊开在了木桌上,看着赵宣神秘一笑:“这次可不一样。”
“咱们这次讨论的,可是真正发生在大秦的事情。”
“这竹简上的两件事,是我拖朝里的朋友,偷偷记录下来的。”
“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介绍完之后,嬴政很自觉地端起了赵宣早已泡好的盖碗茶,独自品了起来。
赵宣则站了起来,凑近竹简去看上面的问题。
这可是他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国家大事,因此格外珍惜。
此刻锻炼的处理真实事件的能力,对于将来,可是有大帮助的。
赵宣不比嬴政,对这样的问题他还十分陌生,也没有足够的阅历和经验能让他立马想出对策。
看完竹简上的问题后,赵宣沉思良久,才试探性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首先得知道,国库里还有多少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