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润先从书房找起。
毕竟人们一般都愿意把纸质的东西放在书房。
书房里有一排书架,一张写字桌,两把单人的皮沙发,一床张。
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
海润便从最上层找起。
把书一本一本地拿下来,哗啦啦地翻找,期望那信夹在其中一本书中。
可是把所有的书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封信。
再去写字桌上找。
写字桌上有几个抽屉,只有一个抽屉上了锁,别的都开着。
翻完几个开着的抽屉,无非找到些房产证、户口本、笔记本之类,再没有重大发现。
盯着那个上了锁的抽屉,海润的心底腾起一丝希望。
这里面,一定有重要的东西!
一刹那间,海润已确定那封信就在这个抽屉里。
当下不假思索,跑到厨房拿了把菜刀。
咔擦——
菜刀插入抽屉缝中。
一撬,一扳,咔擦,抽屉的木板破损,打了开来。
里面放着两本白色的薄册子。
一本的封面上写着:
正海市第一中学新宿舍楼承包合同。
另一本的封面上也写着同样的字。
抽屉里再没有其他东西。
抖了抖两本合同,里面并无夹带。
海润的希望瞬间破灭。
仍不气馁,又到别处找。
客厅里的电视柜里,多用柜里。
卧室的床头柜里,衣柜里。
甚至餐厅的酒柜里,厨房的厨柜里。
都找了,却一无所获。
海润沮丧地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还有哪里没找过。
或者,哪里找得不够仔细。
忽然想到,在翻衣柜时,因为考虑到信不可能放在衣柜里,就没认真找。
于是又进了卧室。
打开衣柜。
衣柜里面挂满了衣服。
衣柜的下面,有一道一尺高的围档,所以看不到底部。
探身进去,双手扒拉开衣服,到柜底摸索。
果然,有了新发现。
触手是一个四方形的金属箱子。
抱了抱,很沉,足有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光速状态下的海润,体力还和常人一样。
所以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箱子从柜底抱出来。
自己累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呼呼地喘着气。
原来那是一个保险柜,上面有个按键盘,一个锁孔。
这可犯了难,保险柜可不像防盗门那么好开。
拿出从谭咏梅包里偷来的那串钥匙,挨个试了一遍,都失败。
看来,谭咏梅并没有把保险柜钥匙带在身上。
那么,保险柜的钥匙,应该就在这屋里。
海润开始第二遍寻找。
这时候的海润已忘了自己来此是找那封信的,一心只想着保险柜的钥匙。
当然,或许打开了保险柜,那封信正好在里面躺着呢。
可最终,他也没找到保险柜的钥匙。
海润几乎要放弃了。
拿出手机,上网查了查保险柜的打开方式。
网上说,像这种安全级别的保险柜,恐怕用炸药也炸不开。
特么的!
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用得着这么防护吗?
忽然想到了那两份合同。
到书房拿起那两份合同,认真地研究起来。
果然,合同里有猫腻。
两份合同,说的是同一个工程。
同样的工程量,承包金额却不同。
相差整整一千万。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合同?
很显然。
谭咏梅的老公在对外承包市一中新宿舍楼工程时,黑了公家一千万。
哼哼,海润冷笑两声。
他自知不是救世主,管不了太多的闲事。
可就冲着谭咏梅私拆自己信件这一行为,就绝不会轻饶她。
海润就是这么恩怨分明。
当然也可以说是睚眦必报。
好了,既然保险柜打不开,就暂时不打它了。
先搬回自己的住处再说。
以后慢慢想办法。
反正没人知道是他偷走的。
海润又费了半天劲,将保险柜挪出门外,挪进电梯,挪上了车。
然后开车回到自己的租房处。
把保险柜搬到自己的床下。
把那两份阴阳合同放进床头柜里。
休息了一会儿,才返回到同学聚会现场。
将钥匙装进谭咏梅的包里。
回到自己的座位,举起酒杯。
关闭光速。
大家活动起来,叮叮当当碰着杯。
……
同学们热闹到半夜方散。
各自回家。
临别时,谭咏梅对海润道:
“暑假结束后,咱们学校不是要举行三十周年校庆吗?”
神色很得意,充分显示了做为校长夫人身份的优越:
“我代表校长,向你发出邀请。你是从咱们学校走出去的名人,到时候你可要向学弟学妹们传授一下人生经验啊!”
海润略一思索:
“没问题,不胜荣幸!”
心里却想,等你回到家,恐怕就没这么得意了。
海润离开谭咏梅的家时,并没有收拾现场。
一是懒得收拾。
二是想试探一下谭咏梅和她老公的反应。
……
还有人看吗?
给个信号。
哪怕骂也行。
这种悄无声息的,实在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