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虽然没有大呼小叫，可是眼神中也是有股浓浓的好奇。
而且刚才醒来的这段时间，他发现周围的地貌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到处都是碎石地缝，一片破败之相。
这片山谷的很多地方都被烧焦了，甚至还有巨大的坑洞。
这种地貌上的改变，一人之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弄出来。
难道，老师一直深藏不露，身怀不可名状的伟力？！
谭师言后知后觉，此时也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环境上。
看着坍塌的岩壁，崎岖不平的驰道，他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尤其是西北角那一堆白骨，看起来很像是动物的骨头。
谭师言确信，自己睡前，那地方没有那么多动物的骨骸。
“老张，这……这些，你难道不准备和我们解释一下嘛。”
“还有，我们睡了多久？”
谭师言围着张灵打转，那意思就好像是在拷问犯人一般。
张灵早知会有如此情形，一脸平淡地解释道：“你们睡了一个时辰。至于解释，我觉得最好的解释就是不解释。”
“有些东西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毕竟知道得太多了，会对你们造成困扰。我话说到这里，反正懂的都懂，不懂我也没办法。”
谭师言和许观的面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
什么啊。
这不等于没说嘛。
“不行，老张，你能不能真诚一点。”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啊，这件事情我有知情权，你必须告诉我。”
许观已经不打算追问了，只有谭师言这货死皮赖脸地想要求一个真相。
但张灵有自己的考量，怎么可能松嘴。
今天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冲击。
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灵气复苏了，指不定会造成什么恐慌。
一旦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安全，妖魔横行，他们还坐得住么？
而且现在有朝廷把控大局，抵御妖魔，百姓受到伤害的几率没那么大。
既然现在朝廷没有公布实况，那就说明情况妖魔之祸，还在可控之内。
真要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朝廷自然而然会公布实情。
谭师言这逗比心态炸了不要紧。
可自己的宝贝徒弟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影响了心态，不能好好考试，那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这种时候，任何不利于考生的因素都需要排除。
那谭师言见张灵语气坚决，逐渐放低了条件：“老张，张哥。张大才子，你就告诉我吧，哪怕是稍微透露一点也行啊。”
“我记得昏迷之前可是有很多野狼包围着我们的，当时命悬一线，我都以为必死无疑了。在我们昏迷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应付狼群的？”
张灵依旧十分敷衍地说道：“它们自己走了，多说无益，你要是再说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话题，我不会回答了。”
谭师言闻言，顿时面露苦涩之意。
嘴皮都说干了，结果这位爷就是不松口。
为之奈何！
无奈的同时，谭师言也觉得张灵太小瞧自己了。
能不能再敷衍一点啊，那边还有一堆野狼骨头呢。
你跟我说它们自己跑回去了？
鬼才信你的话！
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肯定是老张一人冲入狼群，大杀四方。
这才造成了不远处的累累白骨。
对！一定是这样！
他的身上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隐秘！
或许老张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他可是经常听评书的。
说书先生讲的江湖奇闻中，某些病怏怏的读书人往往是杀人不眨眼的夺命书生！
看着张灵转身离去，谭师言以为对方会去收拾行李。
没想到张某人一脸慈祥地坐在许观身旁，关切地问道：“徒儿，你怎么不问问为师？”
谭师言瞬间感觉承受了一万点暴击，还有点轻微的脑溢血。
果然，还得是亲师徒才行啊。
自己这个外人不配知道真相。
许观其实正在回顾往日的功课，见张灵盘问，也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学生觉得此事不必问，老师自有老师的考虑。”
“学生眼下的紧要之事是备考道试，至于旁的，多听无益。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时候到了，该说的，恩师必然会跟学生说。”
这个回答显然让张某人很满意。
他的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
果然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好点，不费力。
“你说得不错，道试才是重中之重。为师不希望今日之事干扰到你的状态，你只需一切如常。”
“古之成大事者，非唯有超世之才，但必有远胜常人之心性。”
“还是那句话，有志者，事竟成。”
张灵说完，许观就恭恭敬敬地朝着张灵行礼：“学生受教了。”
张某人则是有意无意地瞥了瞥附近的谭师言，眼神暗示很明显：
【看到没，学着点。】
【你最好有点十三数，有些东西别再给我刨根问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