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陈郎中把信递给了萧散。
康班头在信中也没有说太详细,就是说自己家可能被某个大人物盯上了,想尽了办法,都没法摆脱,和陈郎中商量,打算最近几日打算把家人送到乡下去。
陈郎中虽然在长安也有个小宅子,但是最近半年,他是不能回家的。
所以帮不上忙,这才满脸犯愁。
“嗯,哪个大人物都不知道啊。”
“没事,等下我回去就找他。”
“那有劳大人了。”
“客气啥,我先和你商量个事。”
萧散就说,他想把一个男人那家伙给废了,但是不能动刀子,最好当事人也没感觉。
“你这有没有这种药。”
陈郎中听了萧散的要求,呲牙不已,知道萧散又要整人了。
但是,他这里也没有这种药。
要不找修行人是,他们或许有法术能够做到。
“找他们不行,这帮家伙眼高于顶,不会搭理我们。”
“那就没法子了。”
“真没办法?”
陈郎中想了一会儿,“对了,小老儿听说羽林军那边有个兽医又这手段,不过对人有没有效,就不知道了。”
“羽林军么?”
他和羽林军交集不算深。
那帮家伙自诩是皇帝亲随,根本没有把一般禁军放在眼里。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只是不算深而已,但还是有交集的。
“我等下去问问。”
萧散走前,说:“你放心,我今天就找你女婿问问。”
“有劳大人了。”
离开陈郎中的屋子,萧散没有立刻离开军营,而是在里面转了转了,和各级军官们联络联络感情。
这群人都羡慕萧散得来的斩铁剑,当时就要萧散试剑。
萧散也有新试试这剑的强度。
就让人拿铁棒子铁锤子出来让自己砍。
这一砍,真真斩铁如泥呢。
这一下子把这些队帅旅帅中郎将们给砍眼红了。
纷纷开始询问这剑卖不卖。
这个时候,正好左武卫将军来了。
天下十六卫。
十六卫大将军衙门都在皇城中。
但是,大将军一般都是荣誉职位,并不管事,管事的都是十六卫将军。
这左武卫将军看到萧散在那嘚瑟显摆,顿时气上头来,破口大骂。
主要是骂萧散居然在兵部把自己评价改成了傻子,不从军,建功立业博个好前程,天天在长安城游手好闲,浪费了一件好皮囊。
“给我滚出去!”
萧散还能咋办,只能走了哦。
不过,他不在意,这左武卫将军虽然骂得凶,却也没说:“下次别让我见着”这种话。
因为,都是自己人,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呢?
下次萧散去他家拜年,他难道还轰人不成?
没这个道理嘛。
萧散离开了营地,直接回北城,来到雍州府衙门口。
雍州府衙门有不少人,有官有民的,都是有正事要办。
不过,这雍州府的主官名义上是亲王兼任,你就是有天大的门路,也得老老实实在门口等着排队。
萧散可不会排队,他绕过各种豪华车架,直接往大门走。
这还没上门口的阶梯呢,就有一个衙役连忙迎上来,说:“二爷,您来了!”
“嗯,康班头在不在?”
“康班头刚值完班,正在里面歇着。”
“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在那边面馆子等他。”说这话的时候,萧散不动声色的往这个衙役掌心中塞了一点碎银子。
衙役满脸堆笑,“小的立刻去通报,还请二爷稍候。”
萧散点点头,就转身就对面街上的面馆子。
按说起来,萧散不过是个九品下的武散官,他因为出身原因在禁军那边吃得开,这雍州府衙门难道还吃得开?
这个很简单。
雍州府就在他家附近,萧散作为长安知名小泼皮,首先要收拾的就是雍州府大小差役嘛。
各种手段走个一圈,自然各种服服帖帖了。
更别说,这雍州府里面那些不起眼的文书,班头什么,不少都是禁军出身的。
毕竟,禁军名额有限,老子生了一堆儿子,一般长子去城外种赏田,身体最强壮的那个可以继承军职,其它都是各谋生路。
做衙役,对于他们来说,是最稳当的选择。
康班头也是如此,他也是禁军出身,否则陈郎中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他爹是禁军中的一个文书。
康班头走进面馆,立刻看到了身材魁梧的萧散,连忙走过来,“康某见过大人!”
“康班头来了,坐,这馆子的羊肉汤不错。”
等康班头坐好了。
萧散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刚从你岳父那边过来,听说了你的事,他不方便出来,我就顺道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康班头大概没想到萧散会来管这事,有点不情愿。
就算不情愿又能如何,他只能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很简单。
前段时间,他陪老婆孩子去庙里上香,碰到一个大人物。
然后那个大人物就三番两次请他吃饭。
他内心很不安,可是又摆脱不了。
萧散不管这个细节,直接问,“那大人物是谁?”
康班头愣了好一会儿,好几次开口似乎想拒绝泄露,但是萧泼皮不是好惹的。
他只能乖乖说:“陈国公的五公子。”
也许这个名头能镇住萧散呢。
那想多了,萧散直呼绰号,“侯竹条?”
他明白怎么回事了。
康班头的老婆陈二丫,萧散很熟,长得非常漂亮。
被侯竹条看见了,他哪有不动心的。
不过,事情能有这么简单么?
肯定不止的。
侯竹条的无耻是一回事,康班头的小心思那也少不了的。
他估计也存了卖妻求荣的心思嘛。
毕竟,只要卖妻子一次,就能获得一次提拔,对于康班头来说不亏。
所谓的送家人去乡下,那肯定给侯竹条提供机会。
同时让陈郎中见不到自己得女儿。
至于写信,那肯定要说一声。
卖妻子的事没泄露,那自然好。
事情泄露了,自己也打了招呼,陈郎中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萧散没有点破,而是淡淡的说,“说起来,班头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也就五六岁的时候,天天跟着二丫姐后面转。”
“关系还是比较亲的。”
“二丫他爹,也就是你岳父呢,曾经在沙场上,也是多次救过我老爹的伤。”
“虽然我现在人懒心散,不喜欢走亲朋好友,但是呢,这份情分呢,可一点没有淡的。”
萧散说这些话的时候,康班头脸色很难看,然后冷汗开始渗出,不一会儿浑身都湿透了。
“有些事,我不希望它发生,也不能让它发生。”
“你明白么?”
这话一出,康班头立刻离席跪下磕头,说:“萧大人,小人不敢!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明白就好!”
萧散点点头。
“老板,再来一碗羊肉!”
老板根本不敢往这边多看一样。
平日里凶神恶霸一样的人物,此刻跪在一个少年面前请罪。
谁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