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是我与姑娘的缘分太深?”
他径自笑了起来。
回到自己座椅上。
“姑娘可知道,勾结乱党,庇护钦犯。”
“有何后果?”
女子没有回答。
只是,地上躺着的两人,见她露出的脚踝。
微微抖动起来。
两人的视线交流着,他们难道相识?
可徐姑娘怎么可能与西厂厂督….
看那样子,恐是怕极了。
该死,女子办事,果然不靠谱!
“不说话?看来姑娘,对这些,还不太了解啊。”
“那我便与你说说吧。”
“后果是,与乱党无异!”
“施车裂,极刑。”
女子的腿抖得更厉害了。
“嗯?”
她的嘴唇嘟哝着,无神的眼睛逐渐聚焦,四处瞟动。
五马分尸。
极具震撼力!
她看向苏化云,眸子渐含水光,十分可怜。
似在乞求怜悯。
苏化云随手一挥,墙壁那啃食虫子的壁虎,瞬间被他吸在手心。
紧接着,他缓缓,将壁虎,四肢拉开。
生灵垂死的挣扎,毫无意义。
她的脸白完了。
毫无血色。
苏化云见效果差不多了,语气软下来。
“这事情,你担不下来的。”
“姑娘容貌绝世,姿容无双,何致于去与那江湖草莽勾结在一起?”
“甚至付出性命?”
循循善诱道:“告诉我,谁指使你们来的。”
“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伤害得了你。”
“你可以去京城,那里,才是你,该生活的地方。”
女子忽然道:“苏厂督觉得,我等娇弱女子,只配与那深宅之中,伤落花凋零,感四时无常?“
苏化云哑然,自己的意图好像明显了?
他忙道:“只要姑娘配合,你当然可以依自己意愿。”
不过,这语气只是昙花一现,女子的神情依然惊恐。
但眼神仍带有倔强。
苏化云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如果姑娘配合,苏某,也不是不可以,饶过这两人的命。”
“难道,姑娘不想救下自己同袍?”
视线躲闪,女子显然动摇了。
嘴唇蠕动着。
地板上,其中一人视线狠厉。
妇人之仁!
他悄然从齿缝间,滑出一把刀片。
自舌苔里藏着,虽小,却致命。
只需,蹦起来,往那女人额头一吐。
另一人显然注意到了他。
李三刀,你要做什么!
见对方唇齿微挪,他当然能猜到。
有暗器!
虽然,他也对女子的软弱愤然!
但,忆起床板被打开时,那张关切的脸。
她本没必要,受此苦难。
何况躲躲藏藏,也算不得什么男人。
劫难,自有定数。
不该怪罪于,一个女子头上。
他不停用眼神制止,但对方闻所未闻。
“其实…我…”
她要暴露了!蠢女人,去死!
李三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然暴起。
在女人惊诧的目光中,吐出一把小刀。
直奔她额头飞去!
“徐姑娘!”
地下这汉子几乎在同一瞬间,站了起来。
腹部痛如刀绞,凌厉云那一脚十分暴戾,踢得他五脏都要移位了。
但,他仍爆出了身体最后一丝潜能。
将头,落在两者之间。
噗嗤。
刀片入体。
女子并未感到痛感袭来。
只觉眼前一阵黑影晃过,随即,是苏化云的暴喝声。
“大胆!”
劲气猛然打去,李三刀还未来得及愤怒。
便躺下了。
两人双双毙命!
苏化云暗道,这下不好办了。
果然,女子片刻反应过来,豆大的泪珠直掉。
“张..张大哥…”
“姑娘?”
苏化云想用丝帕,擦拭她的泪水。
“我不知道….”
声音呢喃,苏化云没听清。
“什么?”
“我不知道!!!!”
歇斯底里的呐喊,回荡在府邸….
良久。
凌厉云走了进来。
“厂督?”
却见见苏化云郁闷的在座位上喝茶,而下方的女子,呆滞着双眼。
泪水将她的秀发粘连起来。
嘴里不停呢喃着:“我不知道。”
苏化云叹了口气。
朝凌厉云招招手,“依规处置吧。”
“是!”
“带下去!”
苏化云当然不致于看见美女走不动路,当然。
确实要争取下,以免这些女子误入歧途。
不过,到底是时运不济。
有缘无份啊。
“厂督,苏州知府传了份消息给在下,您看….”
空隙间,刘老头急急忙忙赶了进来。
“说了什么?”
“呃,待下官看看。”
一会儿,刘老头喜笑颜开,道:“厂督这回可在我江宁,歇息片刻了。”
“苏州绿林,自府库一案后,再未出现过。”
苏化云嗤笑,“既然银子到手,他们蠢了,还跑回来?”
“怎么,你很高兴?”
刘老头懵了。
“传信过去,让他命府下各辖卫所,将自己的辖区翻仔细了!”
“那帮贼人,多半没有出苏州,银子,还可以追回来!”
“是!”
“还有,告诉他,打探即可,行动低调些。”
“别人没抓到,反被全歼了。”
“探到踪迹后,别妄动,待本厂督,六日后,亲临即可。”
“是,臣这就去百里加急….”
六日后。
风和日丽。
三千厂卫风尘仆仆,却丝毫不失精气神貌。
于江宁城外,整齐划一。
鲜红的曳撒引得行人连连瞩目。
除了些无知孩童,那些知晓衣服含义的,无不躬身颔首,小心离开。
哪敢像先前城里那般,敢看官兵热闹。
“厂督!”
“嗯。”
玄明站出来,将苏化云遗漏的披襟披上。
他比预定时间提早一天,带人赶到了江宁。
经过修整,此刻,厂卫的状态。
那是出奇的好。
令苏化云十分满意。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他西厂这身行头,不客气的讲,放眼整个大周,没有一个卫所能与之相比。
那笔挺的身姿,高昂的士气,犀利的眼神。
让几个送行的指挥使羡慕不已。
当然,论头儿,他们更没资格,与苏化云比较了。
厂卫牵来大马,给苏化云呈上新的金丝手套。
凌厉云此刻还在身旁。
“凌千户。”
“厂督大人。”他的身子压得很低。
虽令人有所不齿,但要不是这般懂事。
他也不可能此刻能在苏化云身旁候着。
“那女囚犯,下落如何?”
“大人,那女囚在牢里,毫不配合,嘴硬得紧!”
苏化云心里咯噔一下。
见厂督脸色微变,凌厉云赶忙道:“请厂督放心,卑职全程督查此案,下面的人更是恪守律则,对女囚秋毫无….”
“嗯。”苏化云淡然点头。
“不过…”凌厉云小心道:“前些日,那女囚认罪了。”
“按照律法,今儿个,要在青瓦台,施,车裂之刑….”
苏化云目光微凝:“开始了?”
“卑职,正要将此事,报以厂督。”
“那边儿正等着您的批复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