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李多夕的同事给出的作坊共有三家。
第一家的作坊的负责人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皮肤蜡黄,黑眼圈很重,想必是干活经常熬夜作息不规律造成的。
李多夕来这里之前顺路去了一趟局里,拿到死者当时穿的寿衣的边角料,要做一次对比。
他们三人并没有说明来意,只是伪装成想要购买这类寿衣的老板,过来这里寻找好产品。
那位作坊负责人的口音很重,但三人勉强还是能听懂。
“这个寿衣的针法与走线,都跟我们不同,肯定不是我们的产品,其实我家的这些做得也很不错,你们看看嘞。”
说着,女人抱着一堆各种款式的寿衣,叽里呱啦地讲个不停,差点拖着陈玄之要让他试穿几套看看喜欢与否。
李多夕瞥了一眼陈玄之。
陈玄之冲她微微摇头,表示在这里并没有闻到那股妖气。
李多夕找了个理由将陈玄之带出去,打算前往下一家作坊。
三人一进到第二家作坊,就感受到在场众人“核善”的眼神,近日村子里发生那件浮尸案,闹得人心惶惶。
对于生面孔,他们自然而然提起警惕心。
“你好,你们的老板呢?”
在场的女工们都在忙活着手中的玩意,没人理会李多夕这位比她们年轻肤白貌美的小美女。
李多夕第一次吃了个闭门羹,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陈玄之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去出卖色相,作为少妇杀手去哄骗她们。
“这位美女,请问你们老板在吗?我们想过来看看产品。”
一位大约三十来岁脸上长了一堆雀斑的女人见到帅小伙主动向她搭话,心里乐开了花。
她磕磕巴巴地说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天生的,“老板……不在呢……最近有事……出……出去了。”
“哦?那出去多久了,我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
“老……老板……出去……五六……”她话说到一半,被另外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接过话。
“行了翠花,你结巴就少说话了,我来跟这小伙讲清楚吧。”
其他女工皆笑出声来,似乎觉得这样子取笑别人心里很有成就感。
那个口齿伶俐的妇女脸上拍了至少两厘米厚的粉底,陈玄之觉得他死三天都没那么白。
她说:“老板出去五天了,一般他出去一星期时间办事,大概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那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在场的女工们面面相觑,把头摇成拨浪鼓。
他们把那块寿衣的边角料拿给女工们看,但她们纷纷表示不是这家作坊的手法。
离开第二家作坊,三人坐在车里议论。
李多夕好像还在生刚才受到女工们不理睬的气,叉手望向车窗外,不想说话。
车子重新启动。
拉好安全带,生下开车的李出山说:“这家作坊要留意下,他家老板可能有问题!咱们先去第三家看看。”
陈玄之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缓缓开口,“但是……我在那里也闻不到任何妖气!”
陈玄之三人来到第三家作坊时,已近黄昏。
半山腰上一起看落日余晖,确实是一种难得的美景,但此刻他们都无心于此。
来到第三家作坊前,大门紧闭,看样子好像并没有开工。
李多夕不信邪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女人大约五十来岁,眼角上却有两道长长的疤痕,牵动着周围的皮肉褶皱成一块,皮肤蜡黄粗糙,眼神空洞。
虽说人不可貌相。
但李多夕与李出山看到这女人后,总觉得凶手就是她!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女人的声音很沙哑。
“你好,请问你们能做出这种寿衣吗?”李多夕没有再兜圈子,直接说出心底的疑问。
女人接过李多夕手中的寿衣边角料,透过夕阳的余晖提亮光线,眯起眼睛端详了好一会。
随后她微微点头,“像!很像!”
三人面面相觑,她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像什么?
“进来坐一会吧。”女人转身进入里屋,打开灯光,将黝黑的环境照亮。
陈玄之三人小心翼翼进入屋内,扫视四周。
落满灰尘的设备,就连桌椅都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腐烂发酸木头味。
在这里待久,正常人都会待出病来。
“现在没做了吗?”陈玄之望着周遭环境,顺嘴问道。
“倒闭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做这东西的?看你们都是生面孔,应该是外地人吧?”
李多夕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你能做出这种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