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刘伯钦的媳妇、老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窃窃私语。
那媳妇也是胆大,见外面传来动静,居然跑到门边隔着门缝往外看。
看到山贼围住院子,急匆匆的回来说。
“母亲,不好了,我们家来山贼了,看上去有十七八个,把伯钦给抓了。”
那老母听到儿子被抓,颤抖着声音道:“那该如何是好?”
媳妇慌道:“不然我先背着您逃吧,伯钦身手矫健,山里的老虎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定能从山贼手里逃脱。”
“可……可是……”
那老母道,“老虎比不得山贼,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我也不能丢下我的伯钦孩儿自己逃命,不如你带着圣僧与阿蛮姑娘从后门逃吧……”
她说着看向陈江流,却发现阿蛮并不在房内。
这时山贼突然破门而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刘伯钦的媳妇,哈哈大笑道。
“这里果然有个美人!”
那媳妇吓得半死,老母也是浑身发抖,抓着那山贼的胳膊哭道。
“求大王放过我家媳妇,我愿将家里所有值钱皮毛送给大王。”
山贼手一挥,将刘伯钦老母推到一边,摔了个头破血流。
那媳妇见后,从山贼手里挣脱,抱着老母失声痛哭。
这时刘伯钦也被山贼头子抓回屋内,他看着晕死的老母与痛哭的媳妇,心中悲愤,虎目含泪。
山贼入屋摔打了一通,又将值钱的东西拿走,他们打开陈江流包裹,发现里面的紫金钵盂,顿时双目放光。
“这玩意看着就值钱,还有那金杖,全都拿走!”
刘伯钦怒道:“那是太宗皇帝赐给唐长老的,你们胆敢如此!”
山贼头子看向陈江流道:“你是说这个和尚?我们进屋后他默不作声,怕是吓得尿裤子了。”
山贼头子说完,一众同伙哈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那边还有个老头,我瞧他细皮嫩肉,一定是富贵出身,把他好好搜搜!”
太白金星坐在堂中,老神在在地摸着胡子,听了这话嘿嘿一笑。
“几个蟊贼也敢冒犯我?”
说罢,太白金星站起身来,走到刘伯钦与陈江流面前。
“实不相瞒,我乃天上长庚星君,此番下凡,便是料到你们有次劫难,特来相救。”
这场闹剧本就是太白金星自导自演,蟊贼都是他昨晚通风报信招引过来的,为的就是获得西游救难第一功德。
陈江流已经证道大罗,早将太白金星这点把戏看在眼里,现在只是在看他演戏。
陈江流憋住笑,假装诧异道:“你便是玉帝大天尊面前的红人?天上太白长庚星所化的神仙?”
“不错!”太白金星道。
陈江流道:“老公公,你可别骗我,我听说天上的神仙神通广大,这些山贼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太白金星自信道:“土鸡瓦狗而已!”
山贼头子见两人对话,将他们称为土鸡瓦狗,顿时大怒。
“老子这辈子杀人无数,逢寺烧寺,逢庙拆庙,从没见过什么神仙!”
说罢,举起拳头砸向太白金星。
“无知蠢货!”
太白金星摇了摇头,伸出右手准备施法,蓦地发现自己的法力突然消失了。
他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山贼头子的拳头砸中脑门。
“哎呀!”
太白金星惨叫一声,一时弄不懂这山贼头子的拳头怎么这么厉害,把他这个金仙砸的头晕脑旋。
“小的们!给我打!”
“让这老家伙装神弄鬼!就这还太白金星,那我岂不是玉皇大帝?”
“下手轻点,别打死了,走之前还能再打一顿。”
陈江流悄悄将手放下,笑着看太白金星被七八个山贼按在地上揍。
这老家伙是天庭的鹰犬,不将人命当回事,光指使巩州三魔弄死唐僧的两个徒弟这事就必须好好收拾一顿。
山贼们毫无敬老爱幼之心,下手狠毒,瞬间将太白金星打成猪头。
“这老头还挺硬朗的,打了这么久都没死。”
“哈哈!你看他还在掐手指,真以为自己会法术啊!”
“来来来!让老子把你的手指给掰了!”
太白金星虽然没有法力,但身体还是仙人之躯,不怕凡人的殴打,唯有眼前这山贼头子。
不知为何这人的拳头尤其厉害,拳拳到肉,打的他痛不欲生。
现在听到他要掰断自己的手指,直接吓傻了。
“大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太白金星痛哭道。
山贼头子问:“你做错什么了?”
太白金星道:“我不该冒充神仙。”
山贼头子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个老骗子、老无赖?”
太白金星道:“我是个老骗子、老无赖……”
太白金星说完捂着脸痛哭出声,今天这屋里发生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这老脸就没处放了。
山贼头子笑着看着太白金星,“这么大年纪哭成这样,看来是觉得我们冤枉你了。”
太白金星急忙止住哭声,冲那山贼头子直摇头。
然而终究晚了一步,那山贼头子直接捏住他的手指。
咔咔两下,将太白金星的两根手指捏成了麻花。
山贼头子做完这些,带着手下的人拿着财物离开了刘伯钦家,倒是未杀一人。
刘伯钦见山贼全都走了,急忙跑到老母身边,见母亲只是擦破点皮,并无大碍,便松了口气。
但他媳妇受此惊吓,一时惊魂未定,一直抱着刘伯钦哭泣。
陈江流见状走上前来,问刘伯钦道:“刘施主,贫僧有一事不知,还想问一下你。”
刘伯钦安抚了一阵妻子,回到:“长老有何事要问?”
陈江流道:“施主可曾与人结怨?”
刘伯钦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陈江流道:“那施主家附近可有邻居、朋友?”
刘伯钦道:“我家世代住在深山,以捕猎为生,哪有什么邻居。”
刘伯钦的妻子也在旁道:“我们这方圆十里都没别的人家,屋里的家僮也是父亲收养的弃婴,周围别说邻居、朋友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陈江流皱眉道:“那就奇怪了,我见施主家宅深幽,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这些山贼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刘伯钦也是一愣,接着看到满头包的太白金星从地上爬起,举着麻花一样的手指,哭得和大马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