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你不是说老颜是闷葫芦吗?表现的机会来了,一会两人过来表现得贪婪点,就好像他们两颗脑袋能换十万金一样。”
“嘿,公子放心,这事我擅长。”
吕布一声长哨,并州军掉转方向,转而向北。
魏续、曹性不情不愿的离开本阵,缓缓向袁军方向移动。
他二人心里已然开始骂娘了。
吕布说得好听,天子不识得他二人,那么多凉人还能都不认得他们?
万一漏了马脚,还有命活?
“老曹,你看袁显甫旁边那丑汉,歪眉斜眼的,我怎么感觉他要吃人?”
“那不是袁绍麾下大将文丑吗?前几日守城时我见过他,听说华雄就是被他一矛刺死的。”
嘶!~
魏续倒吸一口凉气。
华雄的武艺他是见识过的,这文丑能轻松斩杀华雄,被他盯上感觉可不好。
“不,不是要吃人,我感觉他的眼睛放着绿光...”
曹性不住打个摆子:“快到了,小点声...听天由命吧。”
“我等拜见袁将军。”
“嗯,”袁尚点点头:“为表本将军诚意,你二人暂在帐下任亲兵吧。”
二人拜谢过后不曾入阵,眼睛使劲往文丑身上瞟。
袁尚好像是发现了异常,转头怒斥道:“文丑!你在那做什么怪表情!”
“公子,你没听说吗?附逆贼首...”
“闭嘴!承蒙吕将军信得过,你想怎滴?难不成还能拿他部下去换赏钱?再敢造次,就滚回去喂马。”
文丑像是被骂怕了,耷拉下来脑袋,小声嘀咕:
“就是末将不拿,别人未必就不拿,便宜了谁不是便宜。”
“混账!你还想翻天不成?!”
“末将不敢,听公子的便是了...”
附逆贼首...
赏钱...
一通模棱两可的对话,听得二人更怕了,齐刷刷的压低头盔,生怕被谁认出来割了脑袋去换所谓的赏钱。
看文丑的样子就能猜得出,这赏钱肯定不少。
......
荥阳自古便是军事重镇。
秦末,项羽与高祖战于彭城,高祖兵败后便退居黄河以南的荥阳,双方在此展开长达两年之久的角逐。楚河汉界由此而来。
现如今,荥阳亦为接通黄河南北,勾连长安洛阳要道的重要城池。
即便如此,这座大城仍旧无法全部安置数以百万计的流民、乱军。
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挤满了人。
他们只能暂时蜷缩在道旁建筑的屋檐下躲躲雨。
军队方面并未进行太多的抵抗,
凉人经历了追杀、强风、暴雨、同袍相残,已经太累了。
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力气,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勇气。
赦免诏书一下,就地改弦更张,摇身一变成为大汉的军队。
可惜这样一支全员凉人构成的军队,汉庭是肯定不敢用的。
有诸侯军压着时这些人是绵羊,一旦诸侯纷纷撤离,他们顷刻就能化为食人恶虎。
目前只是安置在了城中军营。
具体如何处置,还需大臣们讨论过后才有最终决定。
原太守府临时改建成天子行辕,
太守府附近的府邸则被清空出来,充当大臣们的府邸。
至于府邸的原主人们,有别院的还好,没有别院的就只能与普通流民一般,躲在街边建筑下避雨。
权力倾轧下,士族阶层的内卷并不比普通民夫轻松多少。
袁绍的临时府邸就设在太守府西侧。
八进带花园、鱼塘、假山。南北通透,东西两厢少说能住五十人的大院。
就这,对于富贵惯了的袁氏子弟来说条件也就一般般,出个门都感觉伸不开腿。
袁尚进门时袁绍独自一人坐在正堂喝茶。
“显甫回来了?追着吕布了?”
袁尚解下雨水打湿的外袍,跟在后面的魏续很有眼色的将袍子拿到一侧挂好。
袁绍这才发现儿子一去一回,身边多了两个面孔:“这两位是...”
“都亭侯麾下,魏续、曹性。”袁尚开口介绍道。
“嗯?”袁绍摆摆手:“我与显甫叙话,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
“喏。”
待二人从正堂退走,袁绍才皱起眉头:“显甫,听爹的,别打吕布的主意了,那厮可不是省油的灯。”
“行了别啰嗦了,我心里有数。”
“爹还没问你呢,颜良掳回来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袁尚莫名其妙:“什么颜良掳回来的女子?老颜开窍了?这事你不问他跑来问我,人又不是我掳回来的,我哪知道?”
袁绍笑骂道:“好小子,跟你爹都不说实话。颜良可是跟我说了,女子是你在行军途中相中的,好像还是王司徒家的义女。”
?!?!
“貂蝉?!颜良把她掳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袁绍了然:“你急什么,他也是怕你中意的女子磕了碰了,这才差人保护着。”
“玛德愣种啊,我要女子不会自己去勾搭,用得着他多管闲事,人在哪呢?”
“西厢阁楼里,出门往西就能看到。”
“我去把人家送回去!这都叫什么事!”
袁绍跟着后面大声叮嘱道:“显甫,玩闹归玩闹,但这女子可不兴明媒正娶啊!王允家的义女可配不上我袁家的嫡子。”
“嘿!?你这孩子,你听着了吭一声!”
袁尚不耐烦的:“吭。”
“混账玩意,越来越没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