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炷香的功夫,袁军伍长级以上军官齐聚中帐。
大帐掀开,袁尚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行至将台前坐定,颜良一手执剑,一手高举虎符紧随其后。
众将士一片哗然。
“三公子,怎么是他?”
“颜将军执主公配剑虎符相随,莫非...”
“这不是瞎胡闹吗?”
颜良爆喝一声‘禁声’,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而后上前向袁尚汇报军队情况:
“禀将军,现我军共分八营,左右骑营除却死伤共计一千九百余,步卒除却死伤余两万八千余,共计六营,分前锋营、中卫营、左右戍卫营、铆翼营、定后营。各级将官共计一百二十四人,皆在于此。”
颜良以将军称袁尚,下面人立马明了,这三公子怕是真要成为他们的军事主官了。
“很好,令,左骑营、前锋营、中卫营、左右戍卫营整备粮草军马,今夜子时校场集合,少一人则斩伍长,少十人则斩百夫长、少百人则斩营司马。”
听名字也知道定后营多为殿后送死的老弱,铆翼营乃是调和左右戍卫营的兵油子,战斗力肯定不怎么样,索性老袁也没什么作战任务了,留下这些问题兵给他充充门脸得了。
颜良抱拳领命,转向众将士:“尔等可曾听清?”
“清楚。”
颜良对这些骄兵了解甚深,冷笑一声:“尔等可别想着阳奉阴违,若叫某知道谁敢背后使绊子,便是将军宽赦,某亦取其首级!”
“喏!”
与强打精神领命的其他将官不同,没被点中的文丑在下面急的跳脚:“公子,公子!我右骑营可比左骑营勇猛多了,你看是不是我和阿良换换?”
袁尚笑道:“以后你建功的机会多得是,莫要帐下耍浑。”
“那便好,嘿嘿。”
袁尚再清点一圈,冲帐下喊道:“左骑营司马出列。”
形势比人强,袁谭不敢造次,出列站好,冲着袁尚拱手。
“你暂划右骑营,归文丑麾下听用,今夜不必到场。”
“凭何?”
袁尚起身抽出颜良手中宝剑,遥指袁谭:“凭这个够吗?别个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再废话一句,我不介意现在就砍了你。真好啊,以后袁家只剩嫡子一人,想想都舒坦。”
“你!!!”
颜良一头黑线,赶紧出来打圆场:“袁谭,不可造次,你先退下。”
“哼!”
待众人散尽,袁尚这才拉着文丑小声吩咐道:“你的任务颇重,我要从三万袁军中抽走两万精锐,你留下定要护好老袁安危。”
“公子放心,有我文丑在,任谁也伤不得主公半根毫毛。”
“遇事不决可问许攸,老袁对他生了芥蒂,怕是拉不下脸面问计。”
“那厮小聪明倒是多,就是爱拿捏着,某不爱与他交道,公子还是重新给吩咐个问计之人。”
“我说你就记着,到底是我交代你还是你交代我?”
“成...某记下了。”
“再有,袁谭桀骜,不需给他好脸,平日里多叫他送粮喂马加以历练,但遇战事...还请多照拂一二。”
“公子放心。”
......
月斜枝头,时至三更。
袁军校场中五营将士齐聚,清点之下并无缺少一人。
可见颜良的军威隆重,起码他的那番威胁是真被人放在了心里。
这也是袁尚会选颜良而不选文丑的原因之一。
论勇猛,可能文丑还胜一筹,可论军威隆重,文丑远不及颜良。
袁尚新将上任,在没有竖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严之前,更需要一个能帮他震住场子的副手。
不然光是立威一项,就能把他忙得焦头烂额。
当夜,在一众诸侯睡梦中,两万大军缓缓开出盟军大帐。
为防西凉探马探得行踪,袁尚还专门吩咐颜良亲率一队骑兵警戒。
事实证明袁尚想多了。
周围除了偶尔窜出来的小动物,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这也变相证明了此时董卓还没迁都的想法,仍觉得扼住虎牢关,就可抵挡诸侯三十万大军。注意力自然就不会关注在虎牢关外的事上。
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
袁军一夜急行四十里,待到天亮时分,已经能看到远处的伊水河。
“公子,暂且歇息一下吧,用过午食再度伊水不迟。”
“军士们这便受不了了?”
“军士倒无怨言,而是公子乘马时久,某怕你身体招架不住。”
作为袁氏嫡子,之前的袁尚自然习得君子六艺,其中便包括骑术。
只是那种没强度的半吊子学习根本无法运用于实战。
此时袁尚身为将军披甲骑马一项都不能少,奔波一夜脸都白了。
颜良看在眼里,这才出言相劝。
“不成,自古有言兵贵神速,传令下去,过了伊水,大军方可整顿。”
不是袁尚想逞强,一旦为将,日后长途跋涉的机会还有很多。
难道因为他一人受不了大军就不前进了?
那他还当个什么将军。
既然选了这一行,那就得适应这一行的规则。
有马骑已经很好了,步卒靠腿奔波不也没多说什么吗?
“这...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