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路，应该是什么？”
破境艰难，但破境也是机缘。
若你以符入道在突破之时必然能够悟得一道专属于自身的神符。
赵信以洞玄境界悟出一道神符，那是因为天资在系统改造下已经达到了冲破此方世界规则束缚的原因。
不过哪怕是赵信已有一道属于自身的本命神符，突破之时必然能再添一道。
若是以剑道入知命，赵信那无名一剑，自然威能更甚而且还会衍生剑道领域。
比如柳河的身前一尺就送他的剑道领域。
其他道都是同理，不惑入洞玄是蜕变，洞玄入知命则是升华。
生命层次之上的全方位升华。
赵信心神沉寂，无数道路在他面前一一浮现。
只要赵信想，任何一道眨眼可入知命。
“剑道非我之道。”
赵信轻声呢喃，一言落下，在他面前幻化出来的巨大剑影，无边剑意烟消云散。
这一句话，也是宣判了赵信不会再以剑道入知命。
“念师一道，不适合我。”
赵信话语再落，他陷入的一片幻境中，无边念力显化的各种神异同样消散一空。
阵法，符道，等等赵信一个个将其否决，一直到最后，赵信眼前幻境中已经空无一物。
按道理来说拒绝了自身足以踏入知命的一切道路，这次突破也该告一段落，破境也当以失败而告终。
然而事实却是，赵信念力心神还是沉寂在这片空间之中未曾意识回归。
“洞玄，从表面上，明白天地元气运行的规律，我如今走到尽头，领悟出了诸多超出界限的神通，然而，洞玄，终究不过洞玄。”
“入了知命，方能从本质上掌握天地元气运行规律，昊天与万物之间的联系，也能自知命而窥探明了。”
“若非我乃生而知之者，本身超脱于昊天世界之外，以洞玄斩知命，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知命，借天地之规则，容纳天地规则于己身，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我的世界，不为剑域，不为念师的精神空间，不为符师的神符，世界，也不过是最终被我纳入体内混沌的产物罢了，我体内已有无边混沌，何须再创世界？”
“若不借感悟的道，创造一方空间，又如何抵达知命？”
赵信在这空寂我意识空间内，不断的思索。
逐渐走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找不到自己的道，但是，他又不屑昊天世界的道。
系统把他的眼界开阔的太宽，一个以诸天万界为目标的存在，又岂会屈尊去证这小小昊天世界之道。
“本质上讲，我往后要做的，便是以自身意，代替天意，不管以后走过多少世界，最终的结局，要么死在寻道路上，要么，所有世界当由我所掌控。”
“我意即是天意，我的道，便是凌驾万物之上的无上大道，道无寄宿，本就无常，既然如此何必执着表象。”
“作为无上天，一切法，皆在我之下，我说有剑域生成，那么我的剑域，就能成，我说要有精神空间，精神空间，就必须出现，修为足够，任何神符，我若要画，它就要出。”
赵信疑惑许久，最后，逐渐开悟。
随着赵信每次话落，都会有一方空间出现在他气海雪山。
剑域，精神空间，无数神符，原本已经被他否认而消失的各种道，再次出现。
这一次，并非是邀他择一道而证，而是直接显化出，证道之后的画面。
言出法随，无需单独领悟，接触即会，世间万般法，我想用，那便用。
在突破最后关头，赵信隐约间，看到了身在旧书楼内，抄录簪花小楷的余蝉，看到了后山诸位同门各自忙碌，看到了牛车之内的夫子，看到了看着天书的李距。
灵魂离体而出，跨越时空界限，在赵信伸出手抚摸到余蝉脸庞之时。
那最后一道隔阂，也就此破开。
赵信的桎梏破了，从洞玄，正式踏入知命。
在赵信意识空间内，显化出来无数异像，然而在外界，却不同于赵信第一次开悟，弄出天地风云变幻。
反而平静如常，赵信依旧静静悬浮在半空之中，双目紧闭。
“行了李距，我们走吧，都到饭点了，非得拉我过来，回去吃饭去。”
在赵信破境的第一时间，牛车之内，夫子的声音，便在李距耳边响起。
“是，老师。”
李距闻言，自然听懂了夫子话中意思，赵信虽然还未从突破之中转醒，他看不透赵信是否已经成功破境，夫子可以。
既然已经破境，那么赵信的安危，就不需要再担心。
在各门各派各国观战的修行者疑惑目光中，李距驾着牛车与夫子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这书院十二先生还未醒他们为何离去？
实力低微的，或是眼界不够的，搞不懂。
天谕大神官，王书圣等知命巅峰，却是隐约猜到了。
十二先生，已经成功破境，之所以还未醒来，应当是在接受破境知命的馈赠。
不是来自昊天的馈赠，这股馈赠连昊天都无法控制。
这是天地运行规律，因为被更多一人认知而自发给出的。
符道之上，赵信已经能够画出他所感悟的四圣兽神符的第二道，玄武神符。
一符之下，玄武自显，可自行吸纳天地元气补充自身，他不散去神符，不被强大手段破除，便可一直存在。
一符攻伐范围，可达一个小国范围。
整个国度，在玄武神符之下，或是千里飘雪，温度骤降，或是暴雨倾盆，洪涝灾害横生。
一符可灭一个凡间小国，这便是神符师之威。
也不外乎，神符师在世间享有如此超然地位。
抵达知命，跟之前洞玄，赵信的整体实力，也引来了一次巨大腾飞。
剑道一剑，化为剑域，柳白是身前一尺，而赵信则是念力笼罩范围，我一剑，便是无敌。
法可斩，天可破。
至于命名，赵信暂时还没想到，起初是无名剑，那么现在便是无名剑域。
念师一道，念力动可将敌人拉入到精神空间，以神异身段，直接攻击修行者灵魂本质。
精神世界，一切随他心意，他便是至高。
而诞生最强的手段，便是集合念，符，剑三道，融合而出的一道攻伐。
这道攻击，也会是他跟柳河一招定胜负的手段。
刚入知命，能否击败柳河，赵信没底，但是，他却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此战，要么平局，要么他胜。
柳河能否不败，就看他在知命一道之上，究竟走了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