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的一道神符,可惜,差在了修为之上。”
当灰尘散尽,余波尽去,柳河身影依然傲立于河谭之畔。
赵信这道神符,柳河还是挡下来了。
靠的,是他在修为上面的绝对优势,若是同等修为,这道符,或许真能破他的剑道领域。
赵信对此,并未有所失望,若是柳河真的能被他一符伤到,那这剑圣名头,怕也是水分居多。
而那种实力的剑圣,也无法在生死之间,给到他破境机缘。
“我之一念,天地万物,皆可为我所用,我意即无上意,我念,乃无上念。”
赵信没有搭话,符道过后,施展起了念师一道。
每一条路,赵信都感悟有一招。
剑道的一招无名剑,符道的白虎神符,而念力一道。
则是以念御天下,世间万物,唯有一念至高。
河谭之水,那野外之前白虎神符爆裂而炸开的山岳无数巨石,在赵信一念之下,开始有了动作。
天地万物,皆可为武器。
一河谭之水化为一条纯水神龙,那无边巨石,升空而起,蓄势待发。
虎啸之后,龙吟之声在这一战之地响起。
“不弱于符道,每一道,都足以破境知命,可惜,这绝世无双的天赋,反而成了桎梏住你的枷锁。”
水龙咆哮,巨石悬于头顶之上,一旦赵信发动攻击,必然上天上地下,八方来袭。
对于赵信念师一道的造诣,柳河同样没有吝啬自己的赞叹。
不过在赞叹之余,也为赵信感到惋惜。
别人修行,那是苦于天赋才情不够,连破镜门槛,入道的窗户纸都看不到。
而赵信,则是每一道都为他大门敞开,然而正是因为选择过多,反而迷失在了其中,难以找到,最契合自己的那一条路。
“所以还需劳烦剑圣,尽展我之所学,从而助我找到自己的路,当然,在找到的那一刻,也是我们,一分胜负之事。”
对于剑圣柳河,赵信压根不掩藏自己的打算,很是直白便说了出来。
他要在与剑圣柳河一战中,明悟己身,甚至在一战中,破境知命。
若是他人,赵信自然不会去说,如果那人看穿了他心思,那么这一战赵信会直接终止。
但是柳河不同,他本身就渴望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且以他的骄傲和人品不但不会使绊子,或者是在他突破之前,便手段尽施将自己打败,反而会尽他所能成全自己。
剑圣微微一笑,出声到:“荣幸之至,我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路,能够承载你的脚步。”
“你会看到的,那绝对会是一条,全新的路,世间现有之法,都是前人开辟,别人的路,能走的再远,也有个尽头。”
赵信说罢,念力涌动,空中无数巨石,急速朝柳河砸落下来。
由于巨石下落速度过快,甚至都与空气产生摩擦,燃起了火焰。
而那河谭之水所化神龙,也是张牙舞爪,朝柳河冲了过来。
当然,这还只是这道组合攻击的两道主力攻伐罢了。
柳河脚下的大地,开始逐渐软化,最后宛若沼泽一般,柳河身周五丈之内,重力也发生了变化。
念师,攻伐本就诡异。
在赵信这个生而知之者面前,更是被玩出了花。
“任你万般法,无法破我身前一尺之地,我便先天不败。”
柳河话虽如此,但是这一次,他不打算龟缩防守了。
在其话语落下之后,柳河这个人腾空而起,脱离了逐渐化为泥沼的大地。
而在升空而起之后,柳河大河剑意,施展而出。
数之不清的剑气形成一道长河,伴随柳河手中之剑朝前一挥。
无边剑气仿若是大坝之水开始泄洪。
狂涌而出,在离了柳河身前一尺之地后,一分为二。
一条剑气长河,朝天空席卷而去,空中无数落下的陨石,在剑气冲刷之下,被搅得粉碎。
而那条长龙,在剑气之下,也未撑住多长时间,便陡然爆裂。
失去灵性化为雨水,朝地面洒落。
符师手段,念师手段,尽数被破。
而阵法等那些,赵信已经无需施展,就算是用出来,也不过是空耗自身念力,元气,毫无意义。
甚至都引不起柳河兴趣。
“你要破境了,找到了么?”
赵信的那一剑还未用出,天下三大修行体系,赵信每一道都有自己的感悟。
当时感受到的那股惊天剑意,柳河很期待。
不过,若是赵信现在用出那一剑,必然会以剑道,破境知命。
两道攻伐用出,两人交锋之间,赵信已经破境在即。
没有更多时间,给他逐一尝试了。
柳河这话一出,所有观战之人,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赵信。
境界压制不住,即将破境之时与柳河一战?
破境之时一般都是修行者最虚弱的时候,赵信还真敢啊。
大庭广众的,若是被人偷袭,他可就真的死的憋屈了,哪怕没人偷袭,只是被惊扰到,破境失败,想要再度破境,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破境机缘,可遇不可求,你十二先生天资冠绝古今,还不屑入知命一味压制,我们忍了,可你都不把破境当回事就过分了啊。
就真不怕把自己搞废了呗?
然而,在柳河话落,一个奇特的组合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书院大先生李距,赶着一架牛车,前来观战。
说是观战,说的更恰当些应该是护法。
赵信定格空中不动,很明显在寻找自己的路,从而破境知命。
柳河不会出手,但其他人,李距不敢肯定。
这一次,连他自己过来,都觉得不稳妥,都没经过夫子同理,在夫子骂骂咧咧中,架着牛车,连带着把夫子一起拉了过来。
夫子虽然可以一念抵达世间各处,在人间,可谓无所不能。
但是事关小十二,最稳妥的,还是夫子就在现场。
没人敢在夫子面前,对他徒弟做出不利举动。
“拜见夫子。”
所有修行者,不管是分属何方势力,也不管是与唐国,与书院有仇无仇,在牛车到来的那刻,都是赶忙行礼。
夫子是世界最强者,包括凡俗,包括不可知之地,夫子有多强,没人知道。
他们敢与唐国作对,敢对书院动心思,那是因为夫子超然物外,底线也深的吓人,只要不是触及到最后的底线,夫子都不会管。
而,书院十二先生此刻破境在即,夫子亲自到场,哪怕之前真的有人动了要打断赵信破境心思的人,那点刚升起的想法,也被他们自己生生掐灭。
在夫子眼前动手,真是活腻了,谁都保不住你,而且你还达不到目的。
死了也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