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案也不想这样叫,但冷酷的他却在此刻也多了些柔情。A
“你刚才是在救我吧。”
贝蒂有些安静地说道,她似乎认可了白案的‘人工呼吸’法。
然后她十分勉强地将手放在白案的胸膛,像是安慰一样。
“是我错怪你了。”
听到贝蒂的话,白案顿时觉得泪流满面/
他猛然地点点头,心想这丫头终于说句人话了。
自己家乡这套救人方法可是极为科学的。
要知道,每一年,人工呼吸救到的人可都是千千万万。
只需要在溺水的人放在平面上,然后吸口气,在对着溺水昏迷的人嘴里呼气。
这样就能有很大几率救活这个人了。
等等,白案用心回想人工呼吸的方法。
人工呼吸的嘴对嘴是连续性的还是间断性的?
白案想了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好像把人工呼吸的方式记错了。
他是一直吻着少女的红唇呼气的。
那他呼出的是二氧化碳还是氧气啊。
白案摇摇头,他好像,确实是轻薄了这个少女。
他略有歉意地看着少女,他想用眼神来道歉。
“你衣服湿了。”
贝蒂摸着白案的礼服,十分认真地说道。
“刚才下水池里救你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湿了。”
白案看着自己身上这身原本华丽的礼服沦落为落汤鸡,心里也是有些可惜。
毕竟这件衣服的档次甚至高于了自己那身鎏金的礼服。
这水弄湿的可不是衣服,是钱啊。
想要恢复原状,白案觉得大概要花十来枚金币。
而一枚金币的购买力也是十分惊人的,比较直观地说的话。
在这之前,兰迪城一年的税收,也就数百枚金币而已。
你可以想象么,白案身上的这件礼服,就要花费一座城市一年的税收。
贵族的奢华,恐怖如斯。
“你跟我来,我那里还有些衣服。”
贝蒂说完,就牵起白案的手,向花园外走去。
跟着贝蒂,白案发现,尽头处有个破旧的小房子。
小房子坐落在花园偏僻的一角,如果不是贝蒂拿出了钥匙。
白案甚至觉得这应该是个花园工人暂时休息用的房子。
这只能是‘暂时’,要是在这睡,白案想,花园工人可能都会觉得寒酸。
贝蒂推开门,带白案走进木屋内。
屋子里,只有些简陋的家具。
一张破败的木头床,床上铺着色泽暗淡的陈年老布缎做成的床单,还有相同布料缝制的被子。
看起来就像是落日的黄昏,总觉得有一阵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知为何,白案看着这些烂家具,总有些凄凉的感觉。
一旁是块断裂的镜子,镜子只有很狭小的一半能用。
更夸张的是,屋内中央居然有棵闭蕾的花,花蕾上,甚至有月光洒在上面。
看起来,也有些小格调。
白案抬抬头,沿着月光往上看,只见到了屋顶上有个大洞。
他看出了这座房子主人生活的窘迫。
因为屋顶有一块大洞,所以,才能有月光照进屋内,照在那个花蕾上。
所以才能有雨水流下,浇在花的身上,让她能够发芽,开花。
“这里是我的家,仆人你先等我下,我找找那件衣服。”
贝蒂说完,便蹲在一处衣橱前,开始翻衣服。
翻了不过十多秒,贝蒂就十分高兴的说道。
“还好没变潮,是干的,你不用穿湿的衣服了。”
贝蒂将那身衣服递给白案,白案见此,接过衣服。
从入手的质感来看,白案可以断定,这件衣服的布料甚至应该是大陆上最差的一批。
这件衣服加起来估么也就几个铜币的样子。
白案展开衣服,发现这是一身仆人穿的衣服。
无论是从用料,还是做工,价值等方面考虑,这件衣服跟白案身上穿的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而且,看样子,这个还是别人穿旧的。
“快换上吧。”
贝蒂充满期待地说道。
“我感觉我这件湿礼服还能穿。”
白案有些弱气地说道,他不想穿这件衣服了。
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丢白案的脸,他要是穿这件衣服去宴会。
白案觉得,自己估么能沦落为兰迪城贵族相谈数年的笑料。
“你嫌弃它么?”
贝蒂的语气有些动摇。
白案见此,立马打断了贝蒂的话。
“怎么会,我是那样嫌贫爱富的人么?”
白案扶扶额头,无奈地笑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合身。”
“可是你还没试过呀。”
“呵呵,这。”
白案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就快穿上啊。”
“好吧。”
白案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拿起衣服,四下打量,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怎么了?”
“更衣室在哪里?”
“我家里没有更衣室。”
“那我怎么换?”
“就在这换就行,我不看。”
贝蒂将双手放在眼睛上,表示她不会看的。
白案见此,觉得自己也应该绅士一些,
他便提起衣服走到门外,很利索地把身上的礼服换成这身干燥的衣服。
“有些大,但还算称身。”
白案穿着偏大版的仆人服饰,吐槽道。
无论是从舒适感,气质,价格,还是修身度。
这跟那件银饰的礼服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这件衣服放我这里吧。”
贝蒂看着白案手上那件绣有银边的衣服,她打量着这件礼服,有些发呆。
衣服的一角,有颗月牙状的明月,十分精美。
不过,有了月亮是否还会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