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最北面有三郡,禹、阐丹、北岭。
阐丹从大夏立国之初,就是大夏的领土,但北岭和禹不属于此类。
北岭是五十年前,与新娥一战打下来的,打下北岭的是当时的一位亲王。
亲王的官位已经到头,在往上就只能造反了,官衔上面已经没有啥可加的了,再加也只是一些空头衔。
所以当时赏赐比较丰厚,据说黄金拉了足足好几车,绫罗绸缎更是不计其数。
禹则是三十五年前,与未韩一战打下来的,领军的是当时郑氏一族的五虎将。
一门五位将军,在当时可是一桩美谈。
然而,打下禹之后,郑氏五虎将死了四个,就留下郑太谦一人。
郑太谦身中数箭,所幸抢救的及时,加上运气好,没射中什么要害部位,才捡回一条命。
回到都城之后,先帝感念郑氏一族的功绩和牺牲,破格封郑太谦为禹国公。
地位等同于郡王,略低于亲王。
不过郑太谦伤势过重,在那一战中丧失了生育能力,至今都直不起腰来。
几位兄弟,也没留下过一儿半女。
换句话说,郑太谦虽贵为国公,除了夫人之外,实则是孤家寡人
家里的长辈们该走的,都走了。
“哎呀!郑国公你怎么来了?”
周殊见到郑太谦,赶紧起身去扶。
原本人高马大、虎胆龙威的郑将军,因为伤势和年迈的关系。
如今就是一个风烛残年,佝偻的老头,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吹就倒。
但郑太谦的眼眸里,还有着当将军时候的杀气。
双眼如鹰似虎,望着堂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虚半分。
“老臣给陛下行礼了。”
郑国公作势要见礼,周殊一把把郑国公扶起来。
请到了一旁的座位上,轻声道。
“郑国公就不必多礼了,你是大夏的功臣,朕心疼你还来不及。”
周殊对郑国公的尊重,不像是因为畏惧司马政不得已来之的。
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周殊刚刚继位之时,郑国公地位之高,仅次于当时的居正宰相和亲王。
可在军队之中的名望,远远不是他们能比的。
若不是考虑到郑国公身有旧疾,多有不便,托孤的大臣说不定就不是居正宰相而是他了。
“对了郑国公,你身体不适,不在府中静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非是朕哪里做的不对?”
“陛下言重了,老臣只是担心有人蒙蔽陛下的眼睛,玩弄权术,危害我大夏。”
说这话的时候,郑国公眼神死死的盯着司马政。
整个大夏之中,敢这么跟司马政叫板的,还真没几个人。
秦维民假意上去跟郑国公搭话,一步就插在了郑国公和干爹之间,阻止了两人将要发生的对视。
干爹自然是不惧郑国公的,但眼下这个时候,没有跟郑国公翻脸的必要。
郑国公在军队的名望极高,现在在职的许多将军,都是郑国公当年手下的兵。
若是和郑国公发生冲突,对干爹在军队中的声望不利。
“郑国公这话就太过了!在座的都是我大夏的能臣,都是陛下的左臂右膀,哪能蒙蔽陛下呢!”
“是啊!都是能~~臣啊!”
一个能字,几乎是从郑国公牙缝里挤出来的。
郑氏一族对大夏王室的忠心,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当年郑氏五兄弟,敢奔赴战场为国捐躯,百死不辞。
如今的郑国公依旧秉承着郑氏一族的志向,纵然身衰力竭,仍可为大夏一死。
司马政对郑国公的阴阳怪气毫不在意,一个黄土都埋到眉毛的老头子而已,犯不上跟他斗嘴。
“行了行了,接着审案子吧。”
“陛下,这件案子要审的话,还差一个人。”
“差人?三堂会审,三位爱卿都在,犯官和卷宗齐全,哪里差人了?”
“陛下你贵人多忘事,还有一位告发的人没到呢。”
“告发的人?”
周殊脸色一变,背后推波助澜的,就是吴太保一行人。
今日看到吴太保没来,他还松了一口气。
若是吴太保聪明一点,不撞上司马政的锋芒。
等这件案子压下去之后,去登门道歉,或许还可留下一条小命。
至于刺杀司马政一事,绝不可能是吴太保干的,他要是有胆子刺杀司马政,还犯得着拐弯抹角的来告司马政的侄子?
郑国公拍了拍手,吴太保被国公府的人保护着走了进来。
吴太保的身后,是禁军和刑部的人,一脸无奈的向司马大人告罪。
大人啊!不是我们不办事,而是拦不住啊!
万一这老头往地上一趟,有嘴都说不清啊!
司马政挥了挥手,禁军和刑部的人,自然不敢拦郑国公。
不过郑国公什么时候跟吴太保搅和到一起去了,从未听说过郑国公跟吴家有什么联系啊?
此事透着古怪,看来暗中还有一些东西隐藏了起来。
或许,就是缺的那30%其中的一部分。
有人上赶着送菜,没道理往外推。
最重要的是,司马政要搞清楚,凤栖楼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无论是谁,都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有些东西,他们不能碰。
碰,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