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位后世闻名的大奸臣。
云辞又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觉得让对方主动过来拜见自己,更有助于提高我方格调。
可是要想迫害,不对,暗示一个国子监祭酒,倒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来人,拿我的名帖去请东厂厂公王和,就说本座有要事相商。”
身为正义之光的云辞觉得自己去与这些朝廷大臣打交道,估计会不太熟练,尤其对方是国子监祭酒,更有大奸臣的光环,想必口才更是了得,所以让东厂前去更加的“名正言顺”一些。
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嘛。
国子监祭酒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王公公勉强镇得住。
毕竟不是曾经刘瑾公公当权的时代了,现如今东厂上面可还有一个内卫监督着呢。
好像谢婉儿也是自己人?算了,现在正是国家动荡之时,还是不要给那些文官过多的话柄为好。
毕竟现如今兵凶战危的,还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嘛。
不到半个时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传到了正堂。
“我的国师大人,咱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来回折腾,咱家刚从钦天监回到东厂,屁股还没坐热呢……”
气喘吁吁的王和正问着刺客的事情焦头烂额呢,忽然得到了国师府的传信,信使也没把事情说得明白,以至于王大厂公还以为云辞又遇到刺杀了呢,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百十来号东厂番子,浩浩荡荡的“杀”到了国师府。
结果就看到国师大人悠哉悠哉的品着茶,时不时的还露出一丝轻笑。
“王公公辛苦了,来人看茶。”
虽然阵仗不小,但是都被挡在了府外,所以云辞看到王和带着几个侍卫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也只是以平常心对待。
“我……”张了张嘴,王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王大厂公也看明白了,所以没有废话,直接开口就问道:“国师大人让咱家来有什么事情?”
“不知王公公可曾从刺客的口中获得什么新的消息?”却不料云辞先是反问了一句。
“不瞒国师大人,咱家刚刚将刘司正请到东厂,眼下还并没有审讯出结果。
“本座这里倒是有些眉目了,只是事关朝廷大臣,本座虽身为国师,却是无权干涉,因此想请东厂帮忙啊。”
语调跌宕起伏,云辞的话着实让王和重视了起来。
“此事陛下已经下旨彻查,任何相关的人等均不得例外,不知究竟有何线索?我东厂必然会助国师大人一臂之力。”
厂卫内部的竞争那是十分激烈,反而是这位国师大人与女帝的关系非同寻常,倒还真是羡煞旁人。
“好!不瞒公公本座刚刚得到消息,国子监祭酒严嵩严大人可能牵涉到此案,只是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不知东厂……”
“国子监祭酒?国师大人,东厂的大牢马上就去请他做客!”
敢在皇城脚下动手,比如说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就算是礼部尚书毛澄毛大人他王和都敢动,而且像这种铁案,牵扯到的人物越大越好,不然怎么能彰显出东厂的威风。
“东厂大牢就算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眼下朝廷暗流涌动,东厂代表陛下,还是不要被人诟病为好,这件事情便交给国师府吧,公公派人前去国子监通知一声便好。”
“还是国师大人考虑的周到,既如此,若无旁事咱家这便就告退了。”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东厂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所过之处鸡犬……鸡飞狗跳。
“那我就不送了,公公慢走。”云辞遥遥的喊了一句,面带笑容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朝廷之事勾心斗角,云辞表示自己情愿去钻研那深奥晦涩的易经,也不想与这些家伙打交道。
可是不管还不成,虽然术法有诸多玄妙,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但在天下大事面前依然是作用有限。
而且只有修炼到相当的高度才能充分发挥术法的效用,否则的话还不如一个变戏法的呢。
作为曾经的一个著名魔术师,云辞表示自己说这话具有相当的权威。
而且修炼这种事情又没有什么门槛,现成的道路就有儒释道等各家各派,甚至乱拳打死老师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因此很多野路子虽然不成体系,但是随时可以变为另辟蹊径,进而开宗立派。
正在发散思维天马行空的云辞,想着今后修炼的道路,究竟是应该矢志不移地朝着一个方向,比如说道家的一条路走到黑,还是说综合百家之长,就像春秋时杂家那样呢?
云辞好不容易激发起一些灵感,一名国师府的弟子便带着一名东厂的番子走进了正堂。
“卑职见过国师大人。”
“平身。”
“国师大人,国子监祭酒严大人已经带到,就在国师府门前,请大人示下。”只见那位东厂番子双手抱拳,面容肃穆。
“让他进来便可,你回去吧。”
“卑职告退!”
“平川,你去将我书房里的那幅画拿来。”
平川,本名易平川,算是云辞的长随,偶尔也兼职保镖。
不过在刺杀事件发生之后,这个兼职也就变成了全职。
“是!”
就在平川离去后不久,一个刚正不阿的身影逐渐进得堂来。
“见过云大人。”严嵩的态度不卑不亢,不愧是在未来能当内阁首辅的人物,果然是一位厉害角色。
不过现在龙座上的那位可不是一心修道、热爱青词的嘉靖皇帝,而是一个颇有野心兼具霸气的女帝陛下。
因此这位严阁老的成色,云辞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的验一验为妥。
万一给自己今后帮不上什么忙,再捅出一达堆篓子来可就不妙了,而自己对于严嵩的印象也大多来自于明史及其衍生读物,毕竟距离现代还隔着一个万恶的满清。
鬼知道那个上上下下充满着文字狱的时代,把明史给修改成了什么样子,那些本来还拥有相当参考价值的野史,又变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