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棍,最重要是什么?
逼格!
作为神棍中的神棍,陶仲文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在逼格上输给了一个小屁孩儿?
不然怎么叫小逼崽子呢!
尤其当看到李芳,居然也是与朱载垚同款打扮,且一声成人扮相愈发显得仙风道骨时……
陶仲文酸了,真实的酸了。
只可惜,当看向孙洪时,老太监还是那个老太监,精神被朱载垚摧残得快要崩溃了。
为什么又是我?
为什么没有我!
朱载垚也没办法,他就抽到了一套鹤梦。
所谓“一套”,就是包含了成男、成女、正太、萝莉四种体型的四身衣服。
没有专门拆开给他,这就算坑爹模板讲良心。
对比对比李芳和孙洪,一个浓眉大眼、儒雅清癯,一个畏畏缩缩、蔫了吧唧。
朱载垚肯定把多一套的成男装扮丢给了李芳,反正他不喜欢这套的设计。
难道说……给孙洪穿成女套?穿萝莉套?
他怕陶仲文会当场翻脸,对着女装孙洪大喝一声“妖孽哪里走”。
“下次一定!”他对孙洪保证,“下次一定一定!”
孙洪也只能迷迷糊糊信了这个小混蛋,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还能倒回去塞进马桶里?
主线任务过了,这里也没什么支线好做。
小小装了一下后,朱载垚就拜别陶仲文,打算回西苑去了。
谁知刚出大高玄殿的门,背后就传来“殿下少待”的招呼声,朱载垚好奇地回头,看到沈经历急匆匆追了出来。
“殿下,”沈经历一板一眼冲朱载垚行礼,“指挥使命我代为护送。”
朱载垚自无不可,带着沈经历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向西苑折返而去。
没有了陆炳,朱载垚倒和沈经历聊得多起来。
然后,朱载垚就被震住了。
“沈炼?沈青霞?越中十子?”
看到朱载垚发光的眼神,沈炼反而有些害羞了:“不过是家乡的谬赞……”
“千万别谦虚!”朱载垚一拍大腿,“没想到居然是先生!真是……相见恨晚啊!”
说起越中十子,或许了解的人不多。
可说起其中徐渭徐文长,大概就知道与之齐名的沈炼,在嘉靖时期的声望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王阳明的学生,被王大神称为“千里才”。
只是,朱载垚毕竟不学史,只在看《绣春刀》时浮光掠影地搜了一下真实的沈炼。
他心目中的沈炼,应该是位傲气干云的豪迈之士,而不是眼前谨小慎微的锦衣卫经历官。
“先生如何进了锦衣卫?”朱载垚很好奇。
大明的清流士大夫,哪个不视厂卫为鹰犬爪牙,沈炼居然能屈身于此?
沈炼苦笑起来:“还不是这幅臭脾气惹得,若不是指挥使收留,下官只怕已经去职罢官、终老林泉了。”
“可惜了!可惜了!”朱载垚热情地拽着沈炼的袖子,“不如来孤王这里?”
历史上的沈炼,似乎只留下了怒怼严党、慨然赴死的记录,但朱载垚信得过王阳明的评价。
如果给沈炼一片天地,而不是把他困在严嵩父子罗织的官场中,他会缔造出什么样的丰功伟业?
朱载垚也很期待。
沈炼大概是落魄惯了,眼圈竟有些微微发红,嘴上还是习惯性推辞:“不敢给殿下平添纷乱。”
“哪儿的事儿啊!”朱载垚不依不饶,“回去我就跟陆炳要人,不!现在就回去说清楚!”
他冲车外一声吆喝,赶车的锦衣卫翻了个白眼,吆着驮马一个漂移,转进了另一边的街道。
这位老司机显然对皇城附近极为熟悉,打算绕个圈转去大高玄殿。
北长街太窄,不适合调头。
……
马车绕的是石作胡同,打算转雪池胡同,从后面回到大高玄殿。
可刚转过来,远处却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哄闹声,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车帘一撩,锦衣卫的老司机一脑门子汗都下来了。
“殿下,前面堵住了,咱得往回倒,您担待些。”
这附近就没大街,全都是两车并行的小路,还被各种摊子挤得满满当当。
老司机也是摸不准朱载垚的脾气,怕这位小王爷受不得麻烦,倒是要发起火来。
朱载垚正要点头,旁边沈炼却直接挤出半个身子,探头往远处看了看。
等坐回来时,沈炼一脸凝重:“下官斗胆,请殿下派人前去查问。”
这里是正经的皇城根儿,西邻西苑、东接煤山、南有紫禁城、北靠内官监,乱得十分蹊跷。
朱载垚冲老司机挥挥手,几个锦衣卫就向着远处跑去。
过不多时,他们一路飞奔跑回了马车外,脸色都变得煞白煞白。
“殿下!鞑靼人来了!”
“鞑靼人到东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