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有什么异象？”
俏如来看着默苍离的背影鼓足了勇气说道“温皇最近并无异象。”
“......第二遍。”
此处无声胜有声。
糟了，俏如来蹭了蹭额头冒出的冷汗，还珠楼程序繁琐管理有致却又松散，温皇这几日窝在还珠楼不动，他不动还珠楼就没有异象，所以这些时日他并不怎么关心这里，毕竟重心落在苗疆。
俏如来右手隔着衣袖挠了挠手臂，低着头样子十分局促，默苍离对他的态度一直保持着严格冷漠，有时候他都觉得这是块的大石头，不过当他说起话来，又变成了安装着弩箭装置的大石头。
他胡思乱想之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酆都月离开还珠楼四处游走，却并没有回去过，这种局势复杂的时刻，他这个样子的确不太正常。”
俏如来没话找话，这勉强算是还珠楼的异向，但其实和眼下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联性。
起初他以为酆都月是在为温皇探寻情报，直到他派人前去试探才发现事实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酆都月真的是在闲逛。
“不止。”默苍离将惜字如金做到了极致，似乎对他多说一个字都是莫大的罪孽。
是我造的孽。
俏如来心里默默念叨着，却还是下意识顺着他的指引思考，他这段日子重心主要搁置在苗疆王室上，倒是很少关注还珠楼，现在突然问出这方面的问题，他手上的寥寥无几地讯息也给不出什么周全的回答。
不过奇怪的地方，要是硬讲也能找出一些来。
“温皇有一段时间没有动作，这不太符合他的个性，还珠楼毕竟在苗疆边界，他也不会在这个时间与苗王撕破脸，所以他可能正在筹谋着什么私人的事情。”
“你连他的心思都猜不出半分，还要同他对局，我真担心连炎魔要被你气得活过来。”
“是......我疏忽了。”
“你疏忽的不仅如此，幽灵魔刀丢了多久，九龙天书的讯息燕驼龙冒死传达给你多久，每一样你都费力追寻过，可结果也只是费力而已。”默苍离声音急促起来，字词像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无形地打在俏如来脸上。
“......”
“动机，在智斗之中，有时比情报更为重要，知晓对手的动机与目的，才能有一个方向。”默苍离说道“回去，改正你犯的错误。”
默苍离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俏如来自己一人风中凌乱。
“师尊！”俏如来突然叫住他“冥医先生可知风禾先生的讯息？”
“这该问你自己。”默苍离头也不回的离开。
俏如来独自迎着呼啸的风站在原地。
父亲已经醒了，但身体受到重创还未恢复只能坐在轮椅上。
天允山上中原群侠损失惨重，放眼整齐山庄竟无可用之人，此时群龙无首父亲依旧不愿和藏镜人换回身份。
藏镜人虽然被苗王视为叛逆，但他毕竟做了几十年的苗疆人，有些事情他并不能下定决心，所以可获得的助力依旧薄弱。
俏如来叹了口气，师尊让他寻找事情发生的根本目的，但他却想不出风禾为什么偷窃幽灵魔刀后消失无踪，幽灵魔刀最大的用处就是开启魔世，但灵界却没收到任何伏击。
连网中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一切危机都潜藏起来。
目前来说是件好事，却也是件不可控的坏事。
......
褐怀一个人待在巧木宫内不敢擅自出去，他怕门外的守卫不认得他把他误杀，又害怕燕城钧回来后看到他记仇把他杀掉，这几个时辰属实过得煎熬。
他晃悠了半天终于待不住，悄悄走到门板后面扒了条缝向外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一片黑糊糊的景象，还有一股烟味。
“这巧木宫算是被老爷腌制入味了，连门框都一股烟味。”
他话音刚落门板便被人大力推来，褐怀躲闪不及连带着惊吓，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燕城钧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迈过他走向了主位。
褐怀迅速用力地抚了抚胸口，强装镇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咳，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就走了，走了。”
燕城钧见他要离开，伸手用烟斗不轻不重的磕了两下桌子“别急着走。”
“来者是客。”他望着褐怀的背影，直到后者顶不住山一样的压力退了回来。
“老爷，这生意都做好了，没有反悔的道理。”褐怀声音发抖“传出去对巧木宫的信誉不好。”
“你安心。”燕城钧靠在椅子上“我问你些事情。”
褐怀用力点头，他以前没少被人拿刀逼着脖子，他虽然害怕，但程序还是熟的。
老实回答，饶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