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答应你……”
刘青山边磕头边哭道。
如果仔细留意一下他身体下的地板，就会看到那里已有一滩尿渍。
“想好了再说！”
杨清的声音厉声喝道。
“想好了，想好了，我都听你的……”
刘青山的额头已磕破，红红的一片。
沉默了片刻，杨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走了，只要你不做恶，我就不骚扰你！”
声音渐小，似渐去渐远。
“记住你的承诺，不止是对我的承诺，对任何人的承诺都要遵守，否则你会万劫不复！”
“我会盯着你的，随时会盯着你的！”
“我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声音终于消失了。
刘青山和女秘书又向着窗口的方向叩拜了半天。
半天，没有动静。
“她走了？”
刘青山惊慌失措地问道。
女秘书面如土色地看着他，不住地点着头，也可能不是点头，是发抖。
刘青山用了用力，想站起来。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浑身没力气了，只觉得自己跪着的地方，犹如一团棉花，无处着力。
“过来扶我一把！”
刘青山向女秘书道。
女秘书挣扎了半天，也站不起来了。
最后还是刘青山先站了起来。
他先用双手托着地板，让双膝离开地面，身体挺成一个弓形，终于站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跪过的地方，湿湿的一滩。
他顾不得这些了，伸手把女秘书扶了起来。
女秘书的身下，也是湿湿的一滩。
这倒好，两人谁也不笑话谁。
两人分别坐在两把椅子上，惊魂未定。
半天，刘青山稍微镇定了些。
“她让我把资产全部转给我老婆。”
女秘书看着她，没说话。
不知她是不是在想，你以后就是个穷光蛋了，我没必要再跟着你了。
还是在想，就算你变不成穷光蛋，我也不敢再跟你了。
吓死了，我还要命！
抑或什么都不想。
“那个女孩，居然是我的女儿！”
刘青山喃喃自语道。
“我差点把我的女儿糟蹋了，而且她还是个鬼。”
难得他还没彻底泯灭人性。
“杨清让你遵守一切诚诺。”
女秘书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也许她怕刘青山不遵守承诺，自己也跟着遭殃。
“对，遵守诚诺！”
刘青山道。
“遵守一切诚诺，对任何的。”
“对了，我和夏冰的合约就是一个承诺，我也要遵守。”
“我提出终止合约，还是要向他支付剩下的酬金。”
“但愿他能先违约。”
“但愿他没那个能力，办不成，我就不必给他支付剩下的酬金了，他还得给我退还定金。”
“他肯定办不成，那是个鬼！”
“就算他再有能耐，还能管得了鬼的事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在八点之前去地摊市场找他。”
刘青山刚受了惊吓，内心恐慌，显得有些嘴碎，也不管女秘书是不是在听，反正自己一个劲地在那里说。
“就算他把事办成了，也没关系，二百万，小数目。”
“我老婆才是个大问题。”
“我不能把资产转给老婆。”
“至少不能全部转给她。”
“我以前对她不好，她恨死我了！”
“如果资产都到了她名下，她是不会轻饶我的。”
“她会把我扫地出门，让我流落街头，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房子，车子，女人，一切！”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资产！”
“我要请高僧做法事，超度杨清的亡灵，实在不行就驱走她……”
刘青山说到这里，忽然一个女声低声道：“你试试看！”
“你说话了吗？”
刘青山疑惑地看着女秘书。
女秘书茫然地摇摇头。
“啊呀——”
刘青山又跳了起来，因为身体虚弱，没站稳，摔倒在地板上。
他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
“她又来了！”
女秘书一听，也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屁滚尿流地爬到墙角。
两人相互抱着，瑟瑟发抖。
“我说过我无处不在，也无时不在！”
“我随时会盯着你的，随时！”
杨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那么做试试！”
“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我都让他们有去无回！”
“限你一天时间，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这时声音又变得低沉而诡谲起来，拉长了声调。
“哼哼哼哼——”
一阵笑声过后。
“我真是太爱你了，我死了也忘不了你的！”
“我会带你走的，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先前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这时的声音却飘荡在耳边。
“是你在说话！”
刘青一把推开女秘书，向一边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