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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辩论大赛(1 / 1)

自从俞秀岩离开之后,徐颜真心中一直有空落不下的石头,如果俞秀岩真的被破了道心,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就在忐忑不安的日子里,徐颜真度过了三天,这三天来,他的风寒好了大半,待到第三天一大早,三思堂的孩子们到了习武的日子了,便去了习武堂,没来上课,徐颜真早早的来到俞秀岩口中所说的俞府。

俞府坐落于帝都城南,与朱雀巷隔着七八条巷子,在一处城府错落的地方安家,这地方处处有甲士巡逻,乃是帝都有身份的人才能住的地方。

徐颜真来到这里,一眼便看见了俞府的匾额,俞府门阔楼高,气势不凡,一看便知非豪门大户不能住。

徐颜真上前敲门,“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之后,朱红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头戴灰色毡帽的老头从门里探出头来。

“你找谁?”老头问,

徐颜真行了一礼,问道:“请问是俞秀岩的家吗?”

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颜真,恍然道:“你是徐颜真,徐公子?”

“没错,是我!”徐颜真点了点头,老者赶紧把徐颜真迎了进去。

俞府极大,老头带着徐颜真走过一条走廊,一个大花园,直直往花园深处走去,一边头老头子一边说:“公子早就说过,有个叫徐颜真的少年公子近期可能会来,让我们注意,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月余,今天您可算是来了!”

“我也想来,实在是有事缠身!老爷爷,不知道俞兄近来怎么样?”

说话间,他们二人走近了一间雅致的客厅,厅下铺着厚厚的棉席,棉席上放一张短腿紫木方桌,桌上摆着一个香炉,两个茶碗,好一个安逸之地,富豪人家的生活果然是无法比拟的。

老者道:“少年自从三天前回来之后,便在他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过,其间只有老爷进去过,我听人说,少年那天回来就吐血了,也不知道被谁所伤!我的少爷人品极好,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他!”

老者说的话,就像打在他脸上的耳光,烧的他满脸赤红,老者说完便离开了客厅,一会又进来端上了茶水,点燃了香炉,这才退出了客厅。

徐颜真环顾四周,雅致的墙壁上挂着儒学真言,一副是“自敬,则人敬之,自慢,则人慢之”,一副是“读书无疑者,须教有疑,有疑者,却要无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口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徐颜真赶忙正襟危坐,随后门口便进来几个人,左边的是俞秀眉,她已经脱去了男子装束,穿上了女儿家的衣服,眼波流转,果真是艳丽不可方物。

俞秀眉扶着一个人,面色苍白,眼中神光全无,似是大病一场。

两个人紧跟着他们进了客厅,一个是三天前和俞秀眉一起出现在朱雀巷口的那个女子,而另一个那是个面上毫无表情的年轻人,这人年龄和俞秀岩差不多,应该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俞秀岩长叹一声,声音虚弱无比,语气露那高兴之情更让徐颜真无地自容。

徐颜真道:“俞兄,你……!”

俞秀岩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一言难尽,待有空了再和你细说,徐兄,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这位是大乾王朝,当今圣上的七皇子,帝麟王子,这位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朝阳公主。”

徐颜真双手一抱,说道:“我叫徐颜真,你们是俞兄的朋友,那也是我徐颜真的朋友。”

帝麟淡淡抱拳,以示还礼,而那朝阳公主却是冷哼一声,显然是被徐颜真言语中的大不敬触怒了。

一介草民,竟然也敢高攀皇室,徐颜真心中一清二楚,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反应,只在心中暗骂道:“我徐颜真本就是草民,莫说你是皇室,便是那仙家人物又如何,除了儒道至圣,没有人值得我高攀!”

客厅里一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俞秀岩笑道:“徐兄所言不错,都是朋友,不必客气,你们给我俞秀岩一个面子,坐下说话!”

众人这才分坐两边,徐颜真和俞秀岩坐一边,另一边便是俞秀眉,朝阳公主和那位七皇子。

俞秀岩坐定之后,便开门见山道:“徐兄,此次邀请你前来,不为其他的,而是为了一场辩论大赛,半月之后,在大乾皇宫的“武英殿”里,将举行一场大辩论,到时候有道,儒,法,佛,阴阳,还有齐云山的老仙师们,可算得上是人才尽出,而我作为上林院的第一弟子,也随着我师孟安君,一起去参与辩论,这场辩论事关我朝国运,我希望徐兄你能以上林院弟子的身份一起和我去…”

“这……”

徐颜真一听便犹豫起来,虽说在天元大考之前能在武英殿辩论,不论输赢,必定对考试有益处,但事关道儒法佛阴阳和其他修仙之人,一旦惹事上身,他这个根本不懂丝毫功法的凡夫俗子,一定会遭殃。

“徐兄可有顾虑,大可说出来!”俞秀岩道。

徐颜真还在思索怎么说合适,那朝阳公主却怒了,她把眼睛挤成缝隙,从缝隙里瞟了一眼徐颜真的,嘲弄道:“就凭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秀岩,不是本宫不信你,是本宫不信他,到时候别弄的好事不成,反而坏事!”

说罢,她见徐颜真面色不变,似乎就是当她在放屁一样,登时大怒,把桌子一拍,指着徐颜真喝道:“你大胆!”

徐颜真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起来。

对于这个朝阳公主的行事作风,俞秀岩大感头疼,他只好安慰道:“公主息怒,圣人说,大道之前,不分年幼,慧者为先,万万不能仅凭年龄便断定其学识境界。”

于是俞秀岩便将与到徐颜真的来龙去脉,以及与他相遇之时的五德之论说与众人,言吧,俞秀岩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三日前,我与徐兄相遇,便听他在三思堂授课,课堂之前,徐兄以人心论道,一句人为天地心,差点破了我的道心,让我二十年的儒学根基崩溃,幸好有师傅孟安君出手相救,这才保住了修为。”

众人一听此言,面色陡然一变,纷纷以怪异之色,看向徐颜真,俞秀眉惊叫一声,叫声中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徐颜真满脸赤红,说不出的惭愧。

“俞兄救我于危险之中,可我却……”

俞秀岩哈哈一笑,道:“徐兄不要说笑,别说你不懂功法,便是懂,此番事也怪不得你,怪也怪我道心不稳,幸好是你,若是再过两年,我碰到一个修为高绝之人,只怕立刻身死当场。而且,此事焉知非福,我道心遭此削弱,反而是一个机遇!倒是你,徐兄,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年轻,而且学识如海,神魂必然强大的人,如果你能为陛下,为七皇子效力,何愁何愁大事不成!”

那七皇子帝麟,一听俞秀岩如此说,便对徐颜真道:“望先生助我,如今朝廷之中,父皇铁了心的要听四大神侯的唆使,企图代天行事,此番辩论,他们不知在何处寻了一位大儒,听说乃是浪荡山中隐居的天理上人,以绝对的天理解释儒道,如果让他在武英殿将所有人辩倒,父皇一定会越过通天阁,待天行事,此事一出,通天阁和父皇以及四大神侯再无调和的可能,到时候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还请先生以内圣外王之儒辩胜天理之儒。”

俞秀岩附和道:“那通天阁虽然名义上帮助帝国安定四方,可实际上,他们凌驾于帝国之上,一旦发现帝国不可掌控,必定天下大乱!”

七皇子的话,徐颜真权当他放屁,但俞兄所言,徐颜真无法推脱。

“所谓天理之道,也是庞大儒学之中的一个分支,讲究存天理灭人欲,与我的儒道全然不同,如果能与他相互应证,可能会让我突破,也可能……”

徐颜真看向了俞秀岩,道:“也可能和你俞兄你一样,道心崩坏!此事凶险万分,容我考虑考虑!”

俞秀岩,帝麟,朝阳公主几人对视一眼,眼中无不失落,言以至此,俞秀岩也不好意思再说,就与众人开始讨论儒道,这一讨论就是大半日忽忽而过,,日头西斜,众人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俞秀岩便让下人着手准备酒宴,徐颜真不善此道,便起身辞别了众人,离开了俞府。

俞秀岩再三挽留,徐颜真只道:“我来此便是为了看你伤势如何,如今见你暂无大碍,心中愧疚少了几分,待我回去考虑几日,再来答复你……”

说完,徐颜真便离开了俞府,此时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徐颜真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河堤之上。

这眼湖泊并不大,大约百丈长短,百丈宽窄,湖中有一方小亭,亭子的四周挂满了白色的纱帐。

十月的冷风一吹,吹的纱帐在风中飞舞,宛如翩翩起舞的瑶池仙女,此时,一曲婉转悠扬的琴声顺着香风,向着岸边吹了过来。

徐颜真站在河堤之上,但闻琴声婉转动听,似是思念情人一般,如泣如诉,一时间不由得听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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