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
刺史府外。
人们都躺在地上,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睡着了,又有多少人永远也起不来了。
府内柴房。
一人面容消瘦,身体瘦骨嶙峋,浑身上下却鲜血淋漓的人被绑在柱子上。
柳恭禄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鞭子。
“哈哈哈,王洪全,怎么样?舒服吧?我这手法还行吧!”
柳恭禄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人。
“咳咳,柳恭禄,你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这个叫做王洪全的人突然面色狰狞,加上他那满脸的鲜血,就像是一个从地狱来的恶鬼,死死地盯着他。
柳恭禄被这恐怖的目光盯的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他稳了稳心神接着恼羞成怒的说道:
“报应?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报应了。”
“要是这天底下有报应的话,那为什么我现在还完好的站在这里?”
王洪全听完脸色变得更加的恐怖。
“你别得意,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柳恭禄呵呵一笑。
“你的底气应该是那个逃跑的小子吧?”
“来人,将他带进来!”
“诺!”
不一会儿,柳恭禄的手下带进来一个年轻人,然后将他扔在了地上。
此刻他面部浮肿,手脚扭曲,体无完肤,被他们打的不成人样了。
“小六子,你怎么被抓了!”
王洪全看到小六子的那一刻浑身发冷,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绝望。
这下,巴州还有救吗!
“大人,咳咳…对不起,咳咳…小人无能,未能完…咳咳…成大人的任务。”
小六子说话断断续续,嘴里吐出了鲜血,里面还夹杂着些许的内脏碎肉。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底气吗,现在呢?你还有什么后招?”
柳恭禄哈哈大笑,看着王洪全和小六子一脸的不屑,在巴州他就是皇帝。
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还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报信。
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这~个~畜~牲~!”
王洪全面露凶狠,眼眶通红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畜牲?哈哈哈,我还就是畜牲,你知道吗,我以前就是一条狗。”
“汪汪汪!”
“汪汪汪!”
柳恭禄笑着笑着就趴在地上学了几声狗叫,此刻的状态疯癫,就像是真的一条疯狗一样。
王洪全看到这一幕沉默了,他此刻算是知道了。
为什么柳恭禄如此的残忍加残暴,原来他早就疯了。
此刻他也是对朝廷生出了一丝怨恨,为什么这样的人都能坐到刺史的位置。
为什么!
然而无论他在心里怎样的呐喊,都没有人会来告诉他答案。
柳恭禄趴在地上学着狗,从王洪全的脚一路闻到了他的脸上。
一边闻着一边说:
“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出卖我,啊!”
面容残忍,凶神恶煞的看着王洪全。
“哼!你是待我不薄,我可受不起!”
“若是我跟你同流合污,怎么对的起那死去的十几万的百姓!”
王洪全每次想到那些无辜的百姓心里就一阵绞痛。
他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不幸。
“百姓?哼!他们只不过是让我们过的更好的工具罢了。”
“值得你这么维护他们吗?现在这些工具成了累赘,不扔了还留着干嘛!”
柳恭禄凶神恶煞的说道。
王洪全闭口不言,他已经无力的再说下去了。
跟这种疯狗说什么都解释不清的,现在只求老天开眼来一个人将他给收了。
“哼!”
柳恭禄见他不说话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门。
“将这个小六子的头给割了,就当着他的面,慢慢的割下来。”
临走之际又飘进来了这么一句话。
旁边的下人们也有些无奈,他们也是很不情愿的帮他办事。
但是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被要挟,也只能听命于他。
“畜牲啊~!”
“住手啊!”
王洪全目眦尽裂,用尽全力的想挣脱束缚着他的绳子。
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眼角流出了血红的眼泪。
……
在府内的大堂,此刻正在举办着一场宴会。
柳恭禄坐在大堂的主位,两边都是巴州的大小官员。
在大堂的中央一群也是饿得瘦骨嶙峋的舞女,艰难的扭动着身姿。
她们看着宴会上的美酒佳肴,咽了咽口水,却根本就不敢上前抢夺。
若是这么做了的话,生不如死。
他们谈笑风声,丝毫看不出任何挨过饿的迹象。
这时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报,刺史大人,今日的水到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停下了交谈,眼里露出了渴望。
现在他们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每天晚上的那一口水。
干旱了这么久,很久都没有喝水喝个痛快了。
“哦?走喝水去。”
柳恭禄说完抬脚便走了过去。
众人欢呼,也都跟了上去。
……
此刻,在一个被严密把守的一个通往巴州的一个关卡外。
一个背着包袱的中年男子正在赶着夜路。
他准备到巴州去看一看,他的弟弟从利州去巴州走亲戚已经三个月都没有回来了。
所以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尿意,便跑进了离路边不远的树林里面去了。
嘘嘘嘘。
撒完了他提了提裤子,又准备从腰间取下水壶。
突然。
他看见了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血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