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怔住了，她轻摇了几下头，然后用力挣脱开方杰，仓促跑出。
离开这所餐厅的时候，白楚楚注意到每个客人看她的眼神似乎都变了。
恶心厌恶……
像是在看一个异物……
引擎声响起，车上的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启动时，一只白得发惨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啊！”
白楚楚转过头去，一张面具脸浮现在视野当中。
她赶紧平复了下心情。
“娃娃，你以后别这么出场好吗？”
“呜呜呜……”
“知道了，你这次没派上用场很失落对吧，下次一定，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嗯嗯……”
“试验者八号方杰，感觉并不像我们所了解的那样，或许有更多的秘密隐藏在他身上。”
她发动了车子。
后视镜上，男孩从餐厅走出来，站在路边注视着跑车的离去。
白楚楚默默打了个寒颤。
……
下午，天色将暗。
方杰回到了家里。
他没有理会正在玩耍的七妹妹，直接走向了客厅窗边。
扫视了一眼周围楼层后，迅速拉上了窗帘。
屋内瞬间变得黑暗。
“弟弟，我的皮箱呢？”
九姐姐一溜烟的功夫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露着和善的笑容。
“买了，后天取货。”
听到这话后，九姐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去和七妹妹一起玩无头布偶了。
厨房里并没有剁骨头的声音。
方杰有些纳闷。
“爸爸呢？今天该上工了吧。”
虎背熊腰的男人从卧室走了出来，手上沾满了鲜血。
看来妈妈又惹他不高兴了。
“上工！上工！正好没了骨头！”
“对的……”
方杰微笑着答应爸爸，然后走进了父母的卧室。
妈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但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负面感情。
“这是一万块钱，你先拿着。”
看到钱后，妈妈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踉跄着站起，从方杰手里接过了那一叠纸钞。
“呀，又有钱请同事们吃饭了。”
“妈妈，以后还是让他们付钱吧，你请的很多了。”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妈妈抱着钱，沉浸在了幻想当中。
方杰转身回到了客厅。
爸爸此时已经穿好了蓝色的工服，正准备出门。
他忽然回头对着方杰说道：
“来帮忙！今天要处理很多！”
声音很大，九姐姐和七妹妹都捂起了耳朵。
方杰也皱了皱眉头。
“非要我不可吗？”
“帮忙！帮忙！”
迫于无奈，方杰默认。
他脱下校服，换上了一套和爸爸相同的工服。
平时不太忙的时候，他都会去帮忙，毕竟停尸房的工作很辛苦。
有时候也会遇到意外……
父子二人推门而出。
……
远处的楼顶上，阿灵点上了一支烟。
“目标出门了，暂时正常。”
“看紧点，以防出现了意外。”
“白姐，你今天和他交谈的怎么样？”
“不是很成功，试验者八号有点特殊，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他正常吗？”
“不，一点都不正常，似乎是个重度人格分裂者，在他的意识里有很多家人，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基于家人。”
阿灵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烟雾。
“精神力测定呢？”
“S级，能力是A+。”
“那不是快赶上娃娃了吗？”
她有些吃惊。
“是的，观察期就是在确定他有没有可能会暴走，回收时间往后挪吧。”
阿灵关闭了通信器，她再不走就要追不上目标了。
夕阳照在了黑色皮衣上，阿灵的身材在红辉中显得更加完美。
“月亮要出来了呢。”
她呢喃自语。
……
市医院地下室。
方杰和爸爸一路来到了这里，越往下走空气愈发寒冷。
一股尸气随之而来。
这种工作环境恐怕只有爸爸能受得了吧。
方杰抱住了胳膊护暖。
他们很快来到了停尸房。
一块块白布盖在尸体上面，足足有数百张停床。
看来最近因为意外死亡的人越来越多了。
“嘶！晦气！”
爸爸突然爆发了出来，强壮的体魄瞬时撑开工服，露出焦黑的皮肤。
他随手揭开一张白布，抓住尸体的手腕，将他拖在了地上。
然后一步一步向着最深处走去。
就像是拖着一条死去的畜生一样。
尸体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深色的曲线。
方杰觉着有点恶心。
他捏着鼻子跟了上去。
就在二人刚刚离开不久，靠近入口的一个停床上忽然剧烈抖动了几下。
紧接着，一条发白的胳膊从白布下甩了出来！
开始在其余停床上跃动！
被它触及到的尸体纷纷直坐起来，白布缓缓从上半身滑落。
露出要么苍白、要么黝黑的面部。
他们眼珠滚动，瞳孔则向着正确的中心位置转移。
数秒后。
十多双脚落在了地面上。
尸体们统一地将视线移向方杰父子走向的深处，然后缓慢地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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