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审讯室内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什么？
说谎？
大哥你闹呢！
就齐王这一套下来，神仙都得老老实实说实话。
别以为你手下非主流就能扯犊子啊！
李元吉撇撇嘴，微微额首。
那银耳人不多于，躬身退下。
“谎言如何辨别？”
“语言、语气、眼神与四肢小动作都能辨别一二。”
“但以上这些都能以经年累月的训练弥补。”
“只有一点，改变不了。”
“心跳。”
“若说谎之人，他的心跳必然出现波动，即便能稳定一时，也绝不可能长时间控制。”
李元吉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心跳辨别谎言？
这招还是头次听说。
“大伙不妨装一个试试，当然了，我这护卫是打小丢了耳朵，没想到效果还挺好，是吧，顾老哥。”
顾前的眼神早已不复恐惧、怅然、欣慰等等。
只有无边的惊愕。
“我....我没有说谎....”
“好好好，没说谎就没说谎。”李元吉招呼着，“那个谁，老参汤就不用了续了，浪费。”
不再问了？
既然已经怀疑是说谎，怎么不继续问？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齐王殿下啥套路。
李元吉要的其实很简单。
背后的凶手是谁无外乎那么几个。
但只要不是假话，不是李二就行。
这个龟儿子，以后还有大用。
“敢问殿下，此人如何处置？卑职知晓南郊有不少好墓，寻一个不难，保证明晨就能下葬。”大胡子上前一步
李元吉拍了拍他的双肩，“有眼力见，不错，以后多来齐王府走动走动，我欣赏有眼力见的人。”
大胡子和其手下不良人喜不自胜。
老天有眼，今晚没白煎熬。
终于又回报了！
顾前闻言也闭上了双眼。
今夜，太难了。
希望妻儿老小会永远自由的生活下去，切莫沾染是非。
“哦对，我进来的时候，瞧见府衙养了几只獒，等会把顾老哥送过去陪它们玩玩。”
唰！
顾前的双眼猛然睁开！
“你说过让我死的安逸！你说过给我妥善安葬！你说过的！”
李元吉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摆了摆手道，“我不亲自动手，就是给你做大的安逸，况且，妥善安葬，可没说保你全尸，走了，回去睡大觉。”
顾前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嘶吼。
衙役们也浑身打着冷战。
只是李元吉，充耳不闻，视之不见。
呵呵，管你谁派的。
想杀老子，就甭想有好下场。
.....
次日清晨，麒麟殿。
是李渊平日处理政事会见重臣的地方。
除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京兆尹杨恭仁和中书令封德彝也在。
“杨爱卿，瞧你面色不太好，可是休息欠妥？”李渊放下奏折。
杨恭仁瞄了眼李元吉，等瞧见后者一脸微笑后赶紧低下头来，“谢圣人关切，微臣无恙。”
无恙个屁！
昨夜府衙的眼线派人回来把一切事无巨细的禀报后。
特喵的一夜没合眼啊！
齐王啥时候这么狠了？
那一套刑罚下来，铁人也遭不住，能睡好就怪了。
“老四，案子查的如何？”
李元吉轻声道：“回禀父皇，昨夜刺客已经伏诛，用了些手段后儿臣可以断定，主谋并非秦王。”
“哦？”李渊来了兴趣，“这可事关你与太子的安危，当真查明白了？”
“儿臣岂敢欺君，确实与秦王无关，除那高手外，其余宵小在前夜都被灭口，查明身份后发现，那些都是城外的游侠儿，上不得台面。”
李建成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时候不踩死老二，想啥呢？
就连封德彝也是大为不解。
作为两朝元老，当朝宰辅，最是明白庙堂险恶。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谁都懂。
自己都做好随时上场推波助澜的话。
怎料齐王直接把秦王的嫌疑排除了。
兄弟情深？
拉瘠薄倒！
爱谁信谁信，反正我不信。
“那幕后真凶可有眉目？”
“有。”
“说来听听。”
李元吉沉声道：“回禀父皇，我们从事情的根源利益来判定即可，前夜儿臣运气最好没有伤到分毫，但太子是结结实实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皇兄别介意，如果太子真的遇害怎样？”
“倘若儿臣当真错认为是秦王所为，定会秉公处理将他打入死牢。”
“届时大唐最优秀的两名皇子全部殒命，儿臣不堪大用顶多做个太平王爷，到时候，谁最开心？”
话音刚落，李渊双眼一凛，缓缓看向封德彝。
卧槽？
封德彝恨不得掐死李元吉。
你麻麻的，夜宴那日你一张嘴就搞残了如日中天的秦王，现在你还来搞我？
“圣人！微臣——”
“哎~封尚书别急啊，本王又没说是你，激动个什么劲。”李元吉嘿嘿一笑，欠揍的很。
李渊经历许多，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现在冷不丁听到这番话，不起疑根本不可能。
“你想说，是朝中有人设下杀局？”
“父皇误会了。”
“那你说的是谁。”
李元吉笑容渐渐收敛，缓缓吐出两个字。
“突厥。”